路德對於拆場地的熱愛完全可以解釋為火力不足恐懼症。
當大塊大塊的場地被技能破壞,碎成粉末,裂成石塊四濺,這種直觀的視覺衝擊能讓路德更加興奮,連帶著對戰都激情了不少。
這種打法也使得跟隨路德的精靈已經非常習慣在練習過程中思考如何在實戰中把場地因素髮揮到最大。
如果需要干擾對方的進攻,瑪力露麗可以冰封整個場地,只不過不太爽利。
瑪力露麗還是喜歡幾拳頭直接把場地錘爛,弄得凹凸不平,難以下腳。
本身自己速度就快不起來,乾脆大家都別想好好的提速,給我乖乖注意腳下。
達克萊伊對場地沒什麼需求,他現在更傾向於開場直接一發強攻推平對手。
達克萊伊也患上了路德同款火力不足恐懼症,而且更加嚴重。
天可憐見,特訓到現在他成功贏下的次數依舊少得可憐。
達克萊伊快要被搞得心態失衡,懷疑自己了。
始作俑者正是夢妖魔,吉利蛋,這兩位極其噁心人的精靈。
只要你沒法一下子秒殺夢妖魔,那一整場特訓她都會在你身邊亂轉,活像一隻蒼蠅。
和達克萊伊的特訓讓夢妖魔在速度一項上進步神速,現在棲島最速傳說就是夢妖魔沒跑了。
這個年節夢妖魔躍躍欲試,她已經想好了,拉上烈咬陸鯊他們一起繞著棲島玩一場競速比賽。
過年不來點競技項目增添趣味豈不是少了點味道?
原以為離開了大逃殺模式,沒有了夢妖魔,瑪力露麗,黑魯加這噁心人的三劍客之後,特訓會達克萊伊舒服一點,可他很快發現自己進入了另一個地獄。
人質模式要求達克萊伊在所有人的包圍中打倒被保護的精靈。
看著沒什麼難度,還允許達克萊伊使用潛影能力,而且規則也限制了防守方不能長期抱團,必須搜尋達克萊伊的下落。
簡直全部利好達克萊伊了。
可是規則卻沒規定不能讓吉利蛋貼身保護被選中的人質。
你想要強行秒殺人質獲得勝利,結果吉利蛋直接抱著人質打滾,技能全部砸在吉利蛋身上。
想幹掉人質就要先幹掉吉利蛋。
因此當克雷色利亞不斷在訓練過後自以為能提升強度時,達克萊伊都會禮貌地請他和自己的最佳陪練們親切交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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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非常有效,很喜歡在達克萊伊旁邊碎碎念的她下一次看到達克萊伊的表情必然是不情願帶著一絲服氣,達克萊伊使喚她也不會顯得抗拒。
沙奈朵儼然活成了高人,到底有多高沒人知道,反正路德覺得再這麼下去沙奈朵完全可以罩著一層白色的紗衣在風中起舞,讓不知情的精靈們跪地膜拜。
整天和樹葉翩翩起舞,在海灘邊上引海水作雙龍戲珠。
和小銀出海直面兩三米高的巨浪坦然地像摩西一樣分開巨浪。
上面這些嚴格來說都是小打小鬧,真正厲害的是在樹葉落下的一瞬間利用精神力在上面刺出數百下,在寬大的樹葉上作畫。
用嘉德麗雅的話說,沙奈朵這一手自己的精靈自己的隊伍里只有胡地和艾路雷朵能做到。
模仿沙奈朵訓練方式進行高強度訓練的嘉德麗雅在那一刻很想弄明白一個問題。
教給沙奈朵這些技巧的那隻椰蛋樹,到底有沒有到達現在沙奈朵的高度?
也許沙奈朵早就在這條被椰蛋樹尋找到的精進精神力的道路上走到了前方。
與達克萊伊的心靈感應略有不同,沙奈朵的聲音無法傳達到除路德之外的任何人的腦海里。
哪怕嘉德麗雅也不行,是徹徹底底的加密通信。
天生擁有精神力的生命看到的這個世界和別人與眾不同,他們眼中的瑰麗無法分享。
詞句的傳達無比蒼白,修辭對於精靈而言難度太大。
描繪顏色,形狀,表達心情,情緒已經是現階段正在學習人類文字的達克萊伊等精靈能做到的極限。
精神共鳴又無法持久,緊握沙奈朵雙手的路德偶爾能發現夜空比以往更加明亮,仿佛有人在那裡撒了一把細碎,晶瑩的星沙。
無數的光點璀璨奪目,宛如河流在天穹上流淌。
他的耳朵也在那一刻能聽到更多的聲音,野生精靈的低吟,熟睡的鼾聲,都清晰可辨。
然而很快他就會頭疼,那些奇妙的感受也像是海潮一樣退去,像是有人牽著他不斷後退,那些絢麗的景象飛快的流逝。
再度睜開眼睛,夜空雖然依舊美麗,卻顯得沒那麼生動了,野生精靈發出的聲音依舊悅耳,卻少了那麼點靈動。
嘉德麗雅說自己也有過那樣的感受,但是她很少去使用。
「還無法控制這股力量的我,不配去感受那樣奇妙的東西,我怕自己太渴望,以至於會失控。」
其實嘉德麗雅沒有說的是,她更加害怕那種進入狀態後被迫退出的空虛與失落的感覺,落差會讓她覺得壓抑。
和沙奈朵差不多,艾路雷朵也會時常握著她的手,期待著那不知何時而來的共鳴能帶著她感受那不期而遇的奇妙。
不再期待需要隨機發生的共鳴,沙奈朵追求更加極致的強大只有一個原因。
「真希望你也能看到我眼中看到的世界。」
這大概就是沙奈朵對路德獻上的,最美好的祈願,也是她不斷精進自己精神力的唯一理由。
她堅信只要自己足夠強大,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就能傳達到路德那裡。
這個時間也許會很漫長,落羽鎮的經歷讓沙奈朵對時間的流逝充滿了恐懼,一度讓她惶恐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路德。
因此她做了第二手準備。
阿塞蘿拉的識文斷字班除了達克萊伊,黑夜魔靈之外,又多了沙奈朵。
她希望能從人類千百年來積澱傳承的載體之一中汲取出到自己所需的東西。
她不希望自己向路德描繪眼前的景色蒼白,乾澀,就像是小智看到了新奇瑰麗的東西只會大喊「好厲害」一樣。
到了那一天,路德應該會驚訝地讚嘆她吧?
就像是他在療養院選中自己,把自己抱起來時欣喜若狂的表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