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竹留下了她的四個學生,而她自己即將踏上返回卡洛斯的飛機。
拒絕了四個學生送行,卻沒能拗得過路德一定要過來。
「我的老朋友們都介紹給你了,這次你幫著我們架起了和以太基金會的橋樑,他們會記得你的貢獻的。」
「其實都是你的功勞,我也沒做到什麼。」
原以為會和以太基金會發生很多碰撞,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是過程卻遠比想像的輕鬆。
在扎奧博被處理之後,露莎米奈和息竹得以洽談信息分享和數據對接的事項。
兩邊雖有分歧,現在商討合作事項的人也已經不是息竹,但是合作的討論並沒有因此被擱置,總的來說,這些都是息竹在暗中努力。
「回去就住院嗎?」
息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洋溢著笑意:「不住不行啊,到時候孩子們會去我工作的地方鬧,總不能給別人添麻煩吧?」
候機室響起了廣播聲,核對手裡號牌的息竹提著行李站了起來。
臨行前息竹抱住了路德。
「你是一個心底很好的孩子,這次阿羅拉之行我都看在眼裡。」
「雖然以前很多人評論你都是說你懶,說你一點也不上進,但是他們不了解你,只是人云亦云。」
「身邊的人遭遇了委屈,不公,你總會發脾氣,於是我總能看到你多管閒事。」
「有些事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管不顧,沒人會說你什麼,可你每次都會伸出手去幫忙。」息竹說,「理由也很簡單,你對那個人有好感,覺得他是你的朋友。」
「這是一種很好的品質,卻也會給你帶來麻煩。」息竹摸了摸路德的頭,「保護好自己,別讓有心人利用了你。」
路德鼻子一酸,他知道息竹在提醒他什麼。
學術聯盟以後和自己接觸的人不再是息竹了,後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成分,息竹並不清楚。
之前託孤是害怕與基金會的橋樑無法架設起來,給後人一點保障。
現在成功了,息竹則希望路德不要因為自己的話而有負擔。
「放心吧,我這次回去之後,能縮在島上就縮島上,才懶得出門呢。」路德安慰道,「您才是,好好住院吧,病這事說不準的,您這種人應該相信一點現代醫學才對啊。」
要了息竹的住址,目送她離開阿羅拉,路德獨自站在機場的廣場上,平復了一會心情,才返回莉莉艾的宅邸。
「哈?你們要實驗究極之洞發生器?」路德怔住了。
「算是正式實驗吧,這麼久的投入也該看看是否有成果了。」露莎米奈問,「要不要去看?」
打開究極之洞,跟開盲盒差不多,你根本不知道洞的那一頭是否就是一隻究極異獸。
然而露莎米奈興致勃勃,她對於究極異獸的新奇感並沒有因為鐵火輝夜得到滿足。
這是以太基金會的私人研究,因此在以太樂園實驗用的空地附近,路德沒有見到任何學術聯盟的人出現。
跟在露莎米奈身邊的莉莉艾被路德的夢妖魔保護著。
這也算是未雨綢繆了,路德對於究極之洞發生器的開啟並不持贊同態度,驚嚇遠可能比驚喜要多。
阿塞蘿拉好奇地歪著頭:「貿然連接一個陌生的世界,看起來很魯莽的樣子。」
阿塞蘿拉的話也是路德的心裡所想,儘管他知道探索究極之洞在未來一定會提上日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覺得不太合適。
或許是自己真的沒什麼進取心,只想著安穩的性子導致的?
實驗版的究極之洞發生器體積並沒有進行過改良,形狀像是貓咪常用的瓦楞紙貓抓盆,呈圓形,外圈高,內圈凹陷下去。
通電後,機器開始顫動,發出嗡嗡嗡的低鳴聲。
淡淡的光點在機器上方的半空中凝聚,一開始是拳頭大的光球,隨後變成了水盆大的一個巨型光斑。
耀眼的光在某一個瞬間迅速消散,黑黢黢的洞口浮現,周邊還縈繞著一些浮動的光點,像是螢火蟲在虛空中飛行。
「發生器運轉正常。」
「能量輸入穩定,產生洞口開始出現和鐵火輝夜,以及以往目擊地點附近殘留,差不多一樣的屬性波動。」
「運轉五分鐘,進行穩定性測試!」
莉莉艾緊抓著露莎米奈的手,她突然感到非常地不安。
她總感覺自己見識過究極之洞的開啟,並且感受過差不多一樣的氣息。
「怎麼了莉莉艾?」露莎米奈蹲下身,拿出手帕給莉莉艾擦汗,「你流了好多汗,手也在發抖,不舒服嗎?」
在路德幫助下,修補了母女關係的露莎米奈,現在非常在乎莉莉艾的感受。
「就是覺得心慌…」
莉莉艾無法很好描述這種感覺,她捂著心口,這種心怦怦直跳,心悸無比的感受到底是什麼?
露莎米奈和路德在這一刻都知道了莉莉艾因何感到不適。
雖然不記得,但是有些東西是刻在腦海深處的,被究極異獸襲擊的恐懼感根深蒂固。
露莎米奈開始後悔把莉莉艾帶來參觀了,喊來助手,打算讓莉莉艾先出去休息。
「發生器製造的究極之洞出現奇怪的能量波動。」
「是發生器共鳴出現的波動嗎?」
「不像是,根據能量波動檢測…」遠程監控的室內研究人員猛然站了起來,「究極之洞裡有東西在活動著。」
露莎米奈倏然一驚,搶過通話,大聲詢問:「說清楚,什麼情況?」
沙奈朵和達克萊伊已經護在了路德身前,強大的感知能力綻放後,她們能清晰地感知到,有強大的生物正在究極之洞內部游弋著。
「能量波動紊亂了,究極之洞裡似乎發生了什麼。」
「這個數量是什麼情況…」
「理事長,碧珂部長,快離開那附近!」
「發生器附近的人,撤離,有東西要出來了!」
抓著莉莉艾的手,露莎米奈往後退去。
看到路德獨自衝上前,露莎米奈大喊道:「你要幹什麼,我們對究極之洞裡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不要去冒險!」
「希嘉娜,帶著阿塞蘿拉退到安全距離!」
「我不頂上來,你們怕是都走不了。」
話音剛落,究極之洞黑黢黢的洞口中,接二連三地飄出了水母一樣的生物。
「該來的果然是會來的…」路德嘆氣,「萬萬沒想到,虛吾伊德還是出現在了這裡…還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