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讓夢妖魔能有一個安逸的環境掌握黑洞技能,路德暫緩了離開陽心市的安排。
達克萊伊成為路德的精靈並沒有產生太大的變化,依舊沉默不語,像個悶葫蘆,但是在教導夢妖魔這一點上,他一改平時沉默的姿態。
路德時常能見到達克萊伊語速極快地糾正著夢妖魔,不斷地給夢妖魔重複他使用黑洞技能的動作。
雖然夢妖魔覺得達克萊伊成天就是一張臭臉,很讓她覺得不舒服,但是在教導方面,夢妖魔必須承認達克萊伊是個好老師。
黑洞技能經過一個月的磨鍊已經能保證命中後的威力,不會有中了黑洞立刻就能醒過來的神奇場景。
這幾乎是路德一路走來最放鬆的一個月,沒有馬不停蹄,天不亮就要前進的行程,也沒有在野外的擔驚受怕。
瑪麗露他們的狀態在這次休息之後明顯變得更好了,這也讓路德明白了進行一次長期休假,讓身體舒緩下節奏的重要性。
麻衣這段時間一直通過各種書籍充電,重新啟程之後,路德的下一站是帷幕市,那裡未來一個月都會進行飼育家的考核,只要通過了考核就擁有了初級飼育家資格。
只有得到了這張資格證,麻衣才能兌現她和家裡的賭注。
這場考試承載的不僅僅是麻衣的夢想,還承載著她和家裡人修復關係的可能。
路德已經不再讓麻衣親自下廚了,對麻衣最重要的就是這場考試,麻衣要做的就是專心充電,剩下的都由路德來做。
麻衣沒有拒絕,她也知道這次考核的重要性,借用了希羅娜的書房,幾乎不出大門一步,開始了苦讀。
這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路德被搖醒了,睡眼惺忪的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希羅娜站在床前。
「不用看時間了,現在凌晨三點。」
希羅娜的話讓路德放下了手機。
「急事,我要離開陽心市一段時間,這次估計會很麻煩,回來的時間沒法定。」
希羅娜神情很嚴肅,完全沒有平時里的從容。
「這麼晚了,到底是什麼事情?」
路德伸手捂住妙喵的耳朵,防止說話聲音吵醒她。
「說來你不信,我可能要去拯救一下世界。」
希羅娜把腳邊的手提箱拿了起來,路德挪了點位置,讓希羅娜能把箱子放在床上。
箱子裡碼著十幾個精靈球,各種顏色和裝飾的都有。
路德睜大了眼睛,他記得希羅娜說過,她收服的精靈並不多,這裡的精靈幾乎就是她全部的主力。
「在松雪市時候我和你說過,我很喜歡神奧地區的創世神話,非常想見到帝牙盧卡和帕路奇亞,這一次…可能真的能見到了。」
路德打了個顫,一下子坐了起來:「銀河團?」
希羅娜沒有問路德為什麼知道銀河團,用手輕輕撫過箱子裡陳放的精靈球。
「一個月前,雖然聯盟沒能順藤摸瓜找到烏合之眾的馬腳,但是卻意外發現了銀河團的事情。」
「金剛寶珠被竊,白玉寶珠丟失,根據抓到的銀河團成員的口供,赤日已經有了召喚兩隻傳說精靈的辦法,並且滿足了條件。」
希羅娜把床頭的檯燈拉開,暖黃色的光照亮了兩人的臉。
「按理說不該迷茫,聯盟集合了三個天王加上我去剿滅他們,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
路德看著希羅娜的眼睛,問:「以你的實力,神也是會受傷的。」
希羅娜楞了,展顏一笑。
「拿好這個。」希羅娜從手提箱裡拿出一個藍色的精靈球。
路德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貼紙:「七夕青鳥?」
「雖然你身邊有達克萊伊他們在,但是這次烏合之眾受損,說不準會找你出氣,你帶上他也能有點保證,畢竟你一直沒抓到合適的飛行系精靈。」
希羅娜按住路德的手,把精靈球推了過去:「為麻衣的安全也考慮一下吧。」
這句話戳中了路德的軟肋,原本想拒絕的他緊緊抓住了精靈球。
希羅娜把手提箱合上,站起來。
「不用送了…對了,幫我告訴麻衣,其實她的基本功很紮實了,這樣熬夜沒必要,對身體很不好。」
路德苦笑:「你之前不也熬夜打遊戲嗎?」
「注意安全。」
希羅娜說完,推開房門走向庭院。
烈咬陸鯊展翅破空的聲音傳了過來,路德看著手裡的精靈球,有些出神。
希羅娜並不害怕赤日的銀河團能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她從來不缺自信。
她所擔憂的是,時空雙神如果真的降臨,又真的受銀河團的控制,她是否應該對時空雙神出手,又是否能戰勝他們。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真的改變了很多事情的進程。
原本希羅娜應該會一直參與到和銀河團的對決當中,雖然因為種種原因,銀河團召喚出了時空雙神,但是好歹希羅娜拿到的信息是足夠的,她最終也能解決問題。
但是自己的到來搞亂了一切,烏合之眾的出現讓希羅娜需要左右兼顧,銀河團也一帆風順起來。
甚至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集齊了所有召喚雙神的條件。
小智的行程也和銀河團沒了交集,按照半個月前路德查探的信息,他還在切鋒市,估計睿智湖慘案還是上演了。
路德穿著睡衣走到庭院裡,看著滿天星辰,腦子很亂。
畢竟聯盟的主力都趕去阻止銀河團了,而且希羅娜總是能打破天花板,就算情況失控,應該也能應對。
想到希羅娜的恐怖實力,路德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返回臥室的路上路德瞥到了走廊盡頭透著亮光的門縫,那裡是希羅娜的書房。
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小心地撥開房門,路德慢慢擠進了書房裡。
呆河馬的身上躺著帕奇利茲,兩隻精靈靠在書櫃旁呼呼大睡。
太陽珊瑚泡在一個大水盆里吐著泡。
伊布則盤在角落的書堆里,枕著尾巴沉睡著。
麻衣枕著自己的手臂,手伸直了橫過整張書桌,輕輕打著鼾。
路德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伸手戳了戳麻衣的臉蛋,麻衣隨即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囈語。
幫著麻衣把窗戶關緊,窗簾拉上,想了想,路德從麻衣房間裡拿來一塊薄毯和枕頭。
小心地把枕頭從麻衣的手臂下塞過去,再把毛毯給麻衣披上,路德把燈關閉,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