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啥真正意義上的下酒菜,花生也還不錯。
路德看得出希羅娜的確不會喝酒,酒嗝是一定要打的,不然漲得慌,可希羅娜硬生生憋住了,現在臉變得通紅。
酒的度數不高,但是架不住量上來了,路德和希羅娜都有些微醺。
看到路德和希羅娜喝得開心,伊布偷偷從希羅娜腳邊抽走一罐酒,用爪子把拉環掏開…
悶頭喝其實很沒勁,路德索性勾著希羅娜,讓她說些關於自己的事,這個話題麻衣也很感興趣,在一旁不停地慫恿。
希羅娜的故事很精彩,媒體上曝光的其實只是她願意拿出來跟公眾分享的一小部分。
圓陸鯊的孵化,圓陸鯊的進化瞬間似乎是她非常珍貴的回憶,講到這段回憶時候希羅娜停頓了很長時間,一直在努力完善著已經有些模糊的回憶。
路德第一次感受到了另一個不一樣的希羅娜。
波克比進化成波克基古讓希羅娜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曾經覺得波克比一直這樣躺在自己懷裡就好。
直到波克比以自己的意志進化成波克基古,希羅娜才重新審視自己。
培育過程中過度灌輸自己的喜好給精靈,干涉精靈自己的意識到底是不是好事?
她把不變石束之高閣,決心讓自己的精靈自己選擇未來的路。
不過也有不變的東西,比方說衝勁。
說起剛出道那會把增幅裝置的地下賭鬥點一個人打爆這件事,希羅娜眉飛色舞,以一隻尖牙陸鯊打穿眾多精靈的堵截,對於那時的她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即便現在提起來也是一樣。
希羅娜的回憶被伊布的叫聲打斷了。
滿臉通紅的伊布躺在地上,肚子朝上,撅起尾巴來回晃悠,而她自己正在弓著身子,伸出爪子正在抓自己尾巴玩。
麻衣去抱她的時候,伊布奮力掙扎了好一會,順手抱起那罐酒,似乎有再來一點的想法。
酒自然是離她而去了,被抱起來之後有些眩暈的伊布剛躺倒麻衣懷裡,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希羅娜趕緊把兩排酒都挪到自己身邊,攆走了正在流口水的瑪麗露,這傢伙看什麼都想嘗嘗味道。
「還行,只是睡過去了。」
路德確認了伊布的狀況,其實也不用確認,掰開嘴巴就噴出來的酒氣很容易猜到伊布偷偷在他們聊天時候喝了很多酒,如果作為容器的不是罐子,伊布說不定會學著一仰而盡。
「麻衣,你也來點?」
希羅娜晃了晃手裡拿著的那罐酒。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路德吃了一粒花生,提醒希羅娜。
希羅娜和麻衣呆滯地看著路德,似乎在想路德說的是什麼怪話。
路德吃完花生才回過味,自己真的說了怪話,喝酒反應能力有些下降,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怪話!
這個世界十歲就成年了!
雖然這幾年聯盟在改法案把十歲成年法的年齡上修,但是礙不住還只是提議階段而已。
希羅娜若有所思地看了路德一眼:「喝酒的年齡的確有規定,十五歲,麻衣已經達到要求了。」
似乎是被路德一句未成年人噎住了,麻衣接過希羅娜開的酒,直接大口地灌了下去,向路德表明自己不是小孩子。
見鬼,這有什麼好證明,好賭氣的?
從身材來看你一點也不像小孩子,有點自信好嗎?
原本是兩個醉醺醺的人,現在變成了三個。
給精靈們添食物的麻衣加入喝酒行列後,沒吃飽的精靈們只好在吉利蛋的幫助下把買回來的食物打開,自己進行分配。
沒人喝的酸奶也被瑪麗露踮起腳,從桌子上夠下來,和太陽珊瑚一起分了。
沒人吃的菜…
瑪麗露踮起的身子被路德伸手按了下去。
路德拿了另一盤魚的料理給瑪麗露:「花生米我們要吃,別打它的主意。」
搞定了瑪麗露,路德連忙轉頭勸阻道:「麻衣你別喝那麼急…你第一次喝酒這么喝很容易出問題。」
麻衣的灌酒方式很粗暴,把罐裝酒倒在碗裡,然後抬起頭猛灌,吞咽幾下就悶了一罐的量。
梁山好漢也不過如此。
路德捂著額,起身拿過麻衣面前的酒,把在一旁暈乎乎的,想要繼續慫恿的希羅娜按住,防止她突然來兩句拱火的話。
拿手在麻衣眼睛前晃了晃,發現麻衣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
路德最擔心的發酒瘋沒出現,第一次喝酒喝這麼急這麼猛,直接斷片才是正常的。
喃喃著奇奇怪怪,無法分辨出具體內容的話,麻衣只是被路德輕輕推了一下,就打著鼾,一點點倒在地面上。
「希羅娜,你看你幹的好事!非得慫恿她,這下喝暈了都!」
路德差點給麻衣躺下去前抓過來的手直接帶倒,一個踉蹌後,趕緊想辦法把麻衣扶起來。
「是你說她未成年,調侃她年紀小,她才賭氣的。」希羅娜顯得很無辜,「聯盟法案十五歲能喝酒是常識,你說怪話也怪我啊?」
路德簡直沒了脾氣,只能罵聯盟了。
「這什麼智障聯盟法案,成年人…十八歲喝酒才正常不好嗎!」
路德想把麻衣抱上床,但是試了兩次,都覺得選不好下手位置。
「別喝了,幫忙!」
路德叫了一聲,希羅娜才把手裡的酒放下,幫著路德把麻衣挪到床上。
路德去衛生間毛巾弄濕,給麻衣擦了個臉,再找了一個小盆子,放在床邊,防止麻衣突然吐出來。
忙活完之後,頭暈目眩的路德看見酒都有些反胃。
吃著花生米的路德剛想問問希羅娜為什麼今天突然想喝酒,抬起頭就對上了她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
醉意無法掩蓋,但透著一股清澈。
路德愣住了。
別吧,麻衣沒法酒瘋我就燒高香了,你要是發酒瘋,我這怎麼解決啊?
希羅娜沒發酒瘋,只是一直在端詳著路德,眼神讓路德一陣發毛。
邊端詳,還邊哼起了歌。
路德拿著地罐裝酒慢慢放了下來。
這是一首很熟悉的歌,是自己教給麻衣的第一首歌。
「那個世界的歌,都是這種風格嗎?」
路德楞了,好半晌才回過神,露出了釋懷的微笑。
「也不全是,想聽點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