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困惑,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些從她指尖溜走的過往。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
「晚晚,你醒了嗎?」放門外傳來了霍夫人的聲音。
「媽咪,我們要進來了哦!」還有她女兒霍悅兮的聲音。
林晚晚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緒,應道:「媽,我醒了,進來吧!」
房門被輕輕推開,霍夫人帶著霍悅兮走了進來。
霍悅兮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般蹦蹦跳跳地跑到床邊,一下子撲進林晚晚的懷裡,撒嬌道:「媽媽,你怎麼起這麼晚呀,是不是不舒服?」
林晚晚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微笑著說:「媽媽沒事,就是睡過頭了。」
霍夫人坐在床邊,眼神關切地看著林晚晚,「晚晚,我聽景沉說你昨晚做噩夢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林晚晚微微點頭,「可能是吧,不過已經好多了,媽,您不用擔心。」
霍夫人輕輕握住她的手,「你這孩子,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扛著,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困難都要一起面對。」
霍悅兮眨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媽媽,你做什麼噩夢了?是不是有怪獸追你?」
林晚晚被女兒天真的樣子逗笑了,「不是怪獸,是一些媽媽小時候的事情,不過媽媽已經不記得了。」
霍悅兮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那媽媽不要想了,想不起來就不想,反正有我和爸爸保護你!」
林晚晚心中一暖,將女兒緊緊抱在懷裡。霍夫人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慈愛。
「對了,晚晚,過兩天是悅兮和晨逸四歲的生日,你有沒有什麼想法?這倆孩子天天念叨著要一個特別的生日派對呢。」
林晚晚看向霍悅兮,「寶貝,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日派對?告訴媽媽。」
霍悅兮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媽咪,之前過生日都是爹地和奶奶,還有祖父陪我們過的。今年有媽咪陪著我們了,我們想要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
林晚晚笑著說:「好,那媽媽一定給你們辦一個最難忘的生日派對。」
霍悅兮開心地在林晚晚臉上親了一口,「我就知道媽咪最好了!」
霍夫人也微笑著點頭,「有你操持,孩子們肯定會很高興。」
林晚晚洗床洗漱了一下,吃了早餐,便去了她的公司,與方曉萱他們籌備開業前的事宜。
剛到公司,方曉萱就迎了上來,「晚晚,你可算來了!咱們新設計的幾款珠寶樣品已經出來了,你快看看。」
林晚晚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仔細端詳著那些精美的珠寶,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見。
忙碌的工作讓她暫時忘卻了昨晚的噩夢,但偶爾還是會走神。
方曉萱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輕聲問道:「晚晚,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
林晚晚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有些困擾。」
她將夢中的情景簡單地告訴了方曉萱。
方曉萱皺起眉頭,「這夢聽起來不簡單,會不會和你失憶的那段過去有關?」
林晚晚嘆了口氣,「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也許我真的該想辦法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了。」
這時,林晚晚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霍景沉打來的。
「晚晚,在公司還順利嗎?別太累著自己。」霍景沉溫柔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讓林晚晚感到一陣安心。
「我挺好的,你呢?」林晚晚笑著問道。
「我啊!就是突然想你了。」林晚晚面色一紅。
「等你下班,我去接你吧!」霍景沉主動提議。
「好。」林晚晚點了點頭,跟霍景沉閒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繼續投入工作當中。
下班後,霍景沉準時來接林晚晚。兩人手牽手來到一家豪華的宴會廳,開始挑選合適的場地。
林晚晚想像著孩子們在派對上開心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覺得這家酒店就不錯,到時候,我們就在這裡,被兩個寶寶舉辦生日派對吧!」
「好。」霍景沉寵溺一笑,伸手輕輕地颳了一下林晚晚的鼻子。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林晚晚卻在宴會廳的角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葉斯年。
林晚晚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她下意識地抓緊了霍景沉的手。
霍景沉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葉斯年。
他不動聲色地將林晚晚護在身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與不悅。
「他還敢出現?」
葉斯年緩緩朝他們走來,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神情,有懷念,也有不甘。「晚晚,好久不見。」
他的目光越過霍景沉,直直地落在林晚晚身上。
林晚晚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但她還是躲在霍景沉身後,輕聲說道:「葉斯年,我不想見到你。」
「聽到沒有?我妻子說不想見到你,你可以滾了。否則……」霍景沉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多了一絲警告:「我不介意,再一次把你送進監獄。」
葉斯年聽到霍景沉的話,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但他並沒有退縮,反而直直地看向林晚晚,說道:「晚晚,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你真的忘了嗎?十九年前,你答應過長大了要嫁給我的。我等了你十九年,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此話一出,林晚晚一臉震驚。
難道,葉斯年就是她夢裡夢到的那個男孩?
林晚晚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夢裡那個模糊卻又帶著溫暖的身影,還有那句「念念,等你長大之後,你嫁給我,做我的新娘好不好」,她的臉色變得煞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霍景沉看著林晚晚的反應,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和酸澀,他緊緊握住林晚晚的手,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她被葉斯年的話影響,「葉斯年,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編造這些謊話來蠱惑晚晚,她早就不記得什麼兒時的事了,現在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
葉斯年卻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晚晚,那時候我們一起在花園裡玩耍,我給你糖果,你笑得那麼開心,那些時光我從未忘記過,可你怎麼能就這麼把我忘了呢?」
林晚晚的嘴唇微微顫抖,她想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葉斯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覬覦我的妻子,真當我死了嗎?」霍景沉一臉憤怒,上前便一把揪住葉斯年的衣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霍景沉似乎還不解恨,又揍了他一拳。
葉斯年沒有反抗,被霍景沉揍的嘴角都充血了。
見到這一幕,林晚晚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霍景沉的手,一臉著急道:「老公,別打了。」
霍景沉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林晚晚,眼中的憤怒尚未完全褪去,但在看到她焦急的神情後,還是緩緩鬆開了葉斯年的衣領。
葉斯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林晚晚,那目光中飽含著深情和受傷。
林晚晚避開他的目光,一臉冷漠道:「葉斯年,雖然我不知道小時候我給過你什麼承諾,但那都已經過去了,小時候的事情,怎麼能當真呢?況且,我現在過得很幸福。你對我和我的家人,造成的傷害,我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葉斯年聽了林晚晚的話,臉上滿是苦澀,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他轉換成了憤怒。
「我有什麼錯?我不過就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憑什麼霍景沉他一個後來者居上?他們霍家,害死了我的家人。我只能用卑鄙的手段向他復仇,我有什麼錯?」
「葉斯年,你搞清楚,害死你家人的,根本就不是我父親,他只是恰巧趕到,出現在葉家失火的現場。而且,我爸還救了你,你憑什麼認定就是他幹的?」
霍景沉一臉憤怒,「如果沒有我父親,你衝進火場,也只能送死。」
葉斯年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憤恨,「霍景沉,你說得倒是輕巧,可那葉家的慘案太過蹊蹺,為何偏偏我家人都葬身火海,而你們霍家卻能毫髮無損?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查,種種跡象都表明霍家脫不了干係,你讓我怎麼相信這只是巧合?」
林晚晚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心中越發混亂,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先別吵了,現在這樣爭來爭去也沒有結果。葉斯年,你口口聲聲說霍家有問題,可有真憑實據?沒有證據就胡亂指責,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葉斯年死死地盯著霍景沉,「證據?我自然是有的,只是還沒到全部攤開的時候。林晚晚,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的事嗎?當年你母親的死,也和霍家的利益糾葛有關,他們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些你都不想弄清楚嗎?還有,姜叔叔發現的那塊懷表,就是最好的證明,你母親是被霍啟明殺死的。」
林晚晚的臉色愈發蒼白,她咬了咬嘴唇,「葉斯年,你說的這些我們會查清楚,但我希望你能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而不是只靠這些言語來蠱惑我。還有,不管過去如何,現在我是霍景沉的妻子,我不希望你再用這樣的方式來介入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