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封凌夜的手下,這三年來接到最多的命令就是去某地找夫人許晚晴。一來二去,接這個任務都接到麻木了。三年來他們調查了無數人,搜集了無數的資料,練就了一身的查資料本事。
這不,沒多久就將Loen家族的資料交給封凌夜了。
之前封凌夜讓他們調查Loen,作為義大利黑手黨高層之一,要調查Loen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這次小少爺吩咐的切入點卻不一樣:要調查Loen家族那個華人小姐。
於是,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這個華人小姐沒人知道是什麼名字,只知道是Loen的未婚妻,相戀多年,一直在國內呆著。三年前,Leon本來要悄悄回國帶她來義大利舉行婚禮,沒想到半路遭到了伏擊。」
「在伏擊里,這位小姐受了重傷,據說有長達半年的時間裡,歐洲各大名醫被Loen頻頻找去處理傷勢。半年之後,Loen開始找各種精通義大利語跟中文的中國廚師,還從國內請了一位藥膳大師。看來是那位小姐醒了。」
「嗯。」封凌夜點頭,「還有呢?」
祝理說:「因為這次意外,Loen對這位未婚妻十分保護,這位小姐的身體也不好,一直呆在Loen的私人城堡里,從來沒出現過。最新兩次出現在歐洲,是前幾天的龍嵐拍賣會跟今天的米蘭珠寶展。」
「這就對了。」封凌夜將文件夾合上,嘴角含笑。
Loen是麼?不管是誰,扣著他的許晚晴不讓走,就算是義大利黑手黨,他也照樣收拾!
米蘭市的另一邊,許晚晴哼著歌走進客廳,沒想到迎面就是封洛恩陰沉的臉。
「呃……」許晚晴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笑登時收了起來,小聲問道:「洛恩,你都知道了?」
封洛恩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竟有幾分兇狠。「為什麼將保鏢甩開?」
「因為太多人跟著,根本不能看展覽嘛……」許晚晴嘀咕,趕緊保證說:「洛恩,我一直帶著艾米呢,什麼事都沒有,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封洛恩忽然暴怒,「許晚晴,你知不知道那些保鏢不只是為了保護你,更是為了防止你的消息被……」
被封凌夜發現!一旦封凌夜發現,就會將你帶走!封洛恩差點就將這些話說出來了,趕緊閉嘴,氣得臉色鐵青。
「被什麼?」許晚晴疑惑地問,「洛恩,你不是說你的仇人在華國嗎?這裡是義大利,誰能將我們怎麼樣?」
「你懂什麼?他……」他這幾年的勢力已經發展得叫人懼怕!世界各地,到處都有他的分公司!封洛恩狠狠地想,最後冷硬地命令說:「總之,以後出門必須帶著保鏢!少於二十個人,不許出門!」
「洛恩,你不要這樣。」許晚晴試圖跟他講道理,「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也不會去危險的地方,你不要這樣不講道理好不好?你怎麼能這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又不是你囚犯!」
「囚犯?你竟然這麼想我?」封洛恩氣得靠近她,「許晚晴,你……!」
「我怎麼樣?」許晚晴生氣地說,「洛恩,我想我們的關係既然算是親密,就應該坦誠相待,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希望我按照你要的方向發展。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是木偶!我什麼都相信你,你什麼時候能相信我?」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心裡也清楚是她知道了外面世界的好,不想再回到那個小島上去,每天面對著海浪、海鷗跟封洛恩一個人,像個被豢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樣。
但她不想跟封洛恩吵架,她對封洛恩是感激的,因為她記得自己剛甦醒時有多虛弱,封洛恩為了讓她恢復健康花了多少心思。
所以,許晚晴決定不說了,留下一句:「對不起,今天我有點累,所以情緒不好。洛恩,你別介意,我先回房了。」
然後就回了房間,反鎖上了房門。
封洛恩氣得將客廳里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先生,您不用這麼生氣,也許沒什麼呢?」克里斯一邊讓人收拾,一邊勸道。「不管怎麼說,今天小姐玩得很開心,您應該讓廚房準備一份義大利大餐,先好好地吃一頓,在燭光晚餐中溫柔地提示她以後不可以甩掉保鏢。」
老管家頓了頓,見主人沒有發怒,就接著說:「您看小姐回來的時候多高興,被您一訓,多難過。但這個時候她還是溫柔的,體貼你的,說明小姐心中不是沒有你。只是,您的方式用錯了。」
「是嗎……」封洛恩疲倦地應了一聲,他也不想這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但封凌夜這個威脅實在太可怕了。當年他給許晚晴下了催眠,讓她以為自己是六年前那個人,都沒有戰勝封凌夜。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許晚晴已經徹底忘了封凌夜,他們還有三年的感情基礎。封凌夜也遠在華國,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封洛恩決定收拾心情,再次逗許晚晴開心。為了賠罪,他先是讓人準備了一份大餐,然後送給許晚晴米蘭時裝周的貴賓票,讓她去時裝周大肆購買東西。
「不了。」許晚晴對此卻興趣缺缺,只是微笑著。「我不去了,最近跑了太多地方,身體有些受不了。算了吧,我們趁早回小島上去。」
封洛恩最怕她神色淡淡的樣子,因為這表示她什麼都無所謂,將他拒之心門之外了。
「不,晚晴,就當是我賠罪,好不好?」封洛恩著急地說,「你去吧,為自己買些漂亮衣服,等你高興了我們再回小島去,好不好?」
許晚晴只能一笑:「那好吧,我會去的。」
然而去了時裝周,她卻只在角落裡一個人喝著飲料,什麼都不想看,也不想做。在她心裡,來時裝周一趟就是個任務,單純為了消除封洛恩心裡的愧疚而已。
「哦,好巧啊。」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