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搖下,一個聲音得意地說:「我幹什麼?我沒想幹什麼,就是想看看許晚晴你被氣死的樣子而已。」
這個聲音……不!不可能!許晚晴難以置信地看著車窗後面的那張臉,失聲叫道:「許薇薇!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然你以為我會在哪裡?監獄嗎?許晚晴,你想得太美了!」許薇薇的臉色依舊憔悴,但滿臉都是高興跟得意。
「許晚晴,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跟封洛恩孩子都有了,竟然勾引自己的親堂弟,讓他誣告自己的姐姐!」
誣告?勾引堂弟?許晚晴氣得差點頭上冒煙:「許薇薇!你嘴巴放尊重一點,你這個……」
「我什麼?囚犯嗎?可惜啊,不會如你所願的!」許薇薇開心地晃了晃手上的墨鏡,漫不經心地說:「許晚晴,你知道是誰救我出來的嗎?」
難道是……許晚晴心中猛地浮起一個名字。
「對啊,就是你想的那樣。」許薇薇炫耀地說。「是夜,夜救我出來的,而且夜還將所有對我不利的證據都銷毀了。」
「怎麼可能……」許晚晴不敢相信,不,封凌夜不是這種人!
「為什麼不可能?許晚晴,你是個棄婦,就不要以為這世界都像你一樣都是可憐蟲!」許薇薇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幸福地說。
「實話告訴你吧,許晚晴,我的肚子裡有了夜的骨肉。不要說我殺了那個多管閒事老太婆,就算我殺了你,他也不會動我一根汗毛!」
說完,許薇薇就關上車窗離開了。
許晚晴站在原地,久久地沒動。
「媽媽……」晨晨擔心地叫了一聲,拉了拉她的手。
「寶貝們,對不起,媽媽忽然有急事。」許晚晴低頭說,「今晚……你們還是要去若歡乾媽那裡了,對不起。」
她將兩個寶貝送到慕若歡家,轉身就直奔封家大宅。
此刻已經是萬家燈火,封家大少難得回家吃飯,老管家跟老保姆很高興,封爺爺也是。正在飯菜端上桌,準備開動的時候,忽然管家走來說:「大少爺,許小姐來了。」
許晚晴?她怎麼會來?面對著溫暖的燈火跟家的氛圍,封凌夜也心軟了,將那幾天兩人在醫院的吵架付之腦後,點頭說:「帶她進來。」
又吩咐保姆:「再準備一份碗筷。」
等保姆應了一聲轉身時,封凌夜又說:「她最近身體不好。」
保姆立刻會意地說:「廚房裡有熬好的烏雞湯,原本是為夫人回來準備的,但夫人的飛機恐怕因為天氣原因耽誤了,我這就幫許小姐涼一碗。」
封凌夜這才點頭,保姆才進廚房,管家就帶著許晚晴進來了。
「你來了?」封凌夜的口氣很自然,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先陪爺爺吃飯。」
「對對。」封爺爺也點頭,雖然他很遺憾許晚晴竟然不是自己大孫子的命中人,但是小孫子的意中人也不錯。「晚晴,坐下來吧,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謝謝爺爺,但是,我來找封凌夜還有別的事。」許晚晴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她不想給封爺爺難堪,封爺爺是個好人。「封凌夜,你出來一下。」
封凌夜不為所動:「坐下吃飯。」
許晚晴從遇到許薇薇到安頓好兩個寶貝,再一路開車過來,一路上都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但是現在,她無論怎麼告訴自己冷靜,都沒辦法鎮定下來。
「封凌夜,我來不是為了跟你吃飯的。」許晚晴握著拳頭說,「我問你,許薇薇出獄了,你知道了嗎?」
許薇薇從牢里出來了?封凌夜心裡划過一絲不高興,看來許振軒還是有點門路的。
他臉上一點吃驚的神色都沒有,這情形落在許晚晴眼裡,就等於是早就知道!
許晚晴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到封凌夜身邊,揚手就給了封凌夜一記耳光!
「你……」封凌夜沒想到她竟然說動手就動手,絲毫沒有預兆,他站起來,看著許晚晴憤怒地說:「你吃錯藥了?發什麼瘋?」
「你還敢問我?」許晚晴氣得渾身發抖,又想衝上去,被老管家從身後抱住了。
「許小姐,有話好好說!」老管家勸道,「這中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先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管家爺爺,你不用攔我!」許晚晴雙眼通紅地盯著封凌夜,嘶聲說:「封凌夜,我奶奶是你看著離開的,她死得有多冤你心裡清楚!承楓說是許薇薇推她下樓的,你也聽得清楚!你怎麼能這樣?」
封凌夜簡直被她說得莫名其妙:「許晚晴,我怎麼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輪得到你隨便發瘋?」
「你還問我怎麼了?哈哈!」許晚晴大笑起來,指著他叫道:「封凌夜,我奶奶死了!被許薇薇害死了!你從頭到尾當做沒看見也就算了,我和承楓能處理這件事,我們已經將許薇薇送到警局裡了!可是你……」
她眼中掉下淚來,哭著說:「你怎麼能包庇殺人兇手?就因為許薇薇懷了你的孩子?封凌夜,你的孩子是命,我奶奶的命就不是命嗎?就活該白死了嗎?」
「什麼?真有這種事?」封爺爺大吃一驚,站起來問道:「晚晴,你是不是冤枉凌夜了?」
「我冤枉他?」許晚晴冷笑,「封爺爺,你知不知道,許薇薇已經被抓到了看守所,我們的律師跟警察都說許薇薇絕對沒辦法洗脫故意殺人的罪名!可是剛剛我在超市門口,許薇薇安然無恙地從我面前經過!」
「這……」封爺爺不禁著急,催促道:「凌夜,你怎麼說?」
「她已經一廂情願地認定了,我還能說什麼?」封凌夜冷笑著,低頭盯著許晚晴的臉。「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
「哈哈……不是你?我問過喬琰了,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就算是喬家都沒辦法讓人無罪釋放!如果沒有你這A市第一世家的封大少出手相助,許薇薇能從牢里出來?封凌夜,我不是三歲小孩!」
「所以……」封凌夜緩緩地問,「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