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區?不!柳依依回憶從前的日子,嚇得一陣哆嗦,趕緊低頭認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你說的辦。」
「乖,聽話的狗才有骨頭吃。」封洛恩滿意地笑了,「記住,明天中午十二點半,悅萃廣場的怡友茶坊,我會讓人給你定座位的。呵……你帳戶里的錢連一杯咖啡都買不起了吧?」
柳依依臉上一陣發燙,心中更加渴望拿到喬少奶奶的位置了。不管是喬琰還是錢,她都要!她受夠了貧窮的日子!受夠了被人欺凌!
掛了電話之後,柳依依立刻給許晚晴發了簡訊。
——晚晴,對不起,今天我失態了,實在是你們訂婚這件事對我的打擊太大了。作為賠罪,我明天請吃吃飯好嗎?我們好好談談。
沒多久,許晚晴就回復了。
——好啊,到時候我去接你?
顯擺什麼啊?不就是有車嗎!柳依依強壓著怒氣回復。
——不用了,到時候我自己打車過去。
後面附上時間地點。
許晚晴也覺得有必要跟柳依依談談,如果柳依依是真心的,那她退出也是理所應當,不管喬琰怎麼想,至少她應該表明自己的立場。
第二天中午,許晚晴就獨自赴約了,到茶餐廳的時候,柳依依已經到了。相比於第一次見面的清麗,這一次柳依依化了妝,但就算是化妝也遮不住她紅腫的眼圈跟憔悴的神色,看得許晚晴一陣愧疚。
「晚晴,你來啦?」柳依依的態度卻很溫和,很有許奶奶口中那些溫婉閨秀的氣質,即便是傷心也不至於失態。她笑著說:「很久沒有吃到這家茶餐廳的下午茶了,所以我自作主張地點了餐,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沒事,我不挑食。」許晚晴回以微笑,坐下來之後嘗了一口奶茶,驚喜道:「這奶茶很好呢!」
柳依依笑了笑,低頭用勺子攪了攪奶茶,沉默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定一樣。「晚晴,聽說你是商場上的女強人,見慣了各種場面,我只是個大學的講師,不會什麼拐彎抹角,就直說了吧。」
她抬頭看著許晚晴,問道:「晚晴,你能不能離開喬琰?」
許晚晴一愣,隨即有些好笑,只覺得柳依依單純得好玩。她歪著頭問道:「你能說說理由嗎?」
「因為我愛他,而我也相信他是愛我的。」柳依依咬了咬嘴唇,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跟喬琰相遇時才十七歲,剛上大一,跟喬琰一樣都是A大經濟管理專業的。當時是喬琰追的我,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很喜歡很喜歡對方,會為了對方去死的那種喜歡。我們相戀了三年,同居了兩年,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我們六年前就結婚了。」
當年那件事?許晚晴有些好奇,但是沒有問,她知道,有些事是舊傷疤,不能揭開的。
「沒關係,那也是回憶的一部分,雖然痛苦,卻讓我知道自己是多麼愛喬琰。」柳依依悽然一笑,「六年前,喬琰對他母親說想跟我結婚,但是喬夫人不同意,她用了很多方法逼迫我們。我一開始不屈服,但是後來她用喬琰的將來逼我……我沒有辦法,只好聽她的話離開喬琰。」
「這麼多年來,喬琰過得怎樣自暴自棄,晚晴你是看見的。我是談過戀愛的人,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愛喬琰,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霸占著他?你能不能為我們的幸福考慮考慮,把喬琰還給我?」
她說的是實話,當初許晚晴以為封凌夜是六年前那個人時,也曾想過要封凌夜跟許薇薇解除婚約,跟她在一起。所以,許晚晴是理解的,但就在許晚晴要告訴柳依依她跟喬琰之間不過是一場合作而已時,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了。
「柳依依,你竟然敢回到A市?」
冰冷的聲音伴著高跟鞋的聲音走來,沒想到隔壁座位坐著的人竟然是喬夫人,將方才的一切話都聽到了。
「怎麼會是你?」柳依依一見到喬夫人就白了臉,慌了神。
「哼,賤人!」喬夫人二話不說,端起桌上的奶茶就潑了過去。
「啊!」柳依依被燙得尖叫起來,手忙腳亂地掏著紙巾擦拭臉上。許晚晴也被喬夫人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知道喬夫人看不慣柳依依,但也不至於出手這麼狠吧?
「柳小姐,你怎麼樣?」許晚晴趕緊過去幫她擦拭,同時不滿地看了喬夫人一眼。
「哼,不滿?」喬夫人繼續冷笑,「許晚晴,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信不信我現在就跟許振軒合作,讓你連許氏的一毛錢都拿不到?還有你,柳依依!」
喬夫人指著柳依依橫眉罵道:「六年前我是這句話,六年之後我還是這句話:立刻給我滾出A市,再讓我看到你,我就讓人打斷你的狗腿,同時將你的事情在網上報紙上全都刊登出來,我看你還能不能活下去!」
「喬伯母,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柳依依靠在許晚晴懷裡,哭著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我,踐踏我的自尊!這些年來,我有多愛喬琰,你是清楚的,為什麼你就是不同意我們?」
「你愛喬琰?哈哈!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了!」喬夫人諷刺地笑了起來,「柳依依,你愛的不是喬琰,你愛的是喬家少奶奶的名分,是喬家的權勢跟錢!我跟你這種人沒有別的話可以說,這次我也不會給你這隻水蛭一毛錢,立刻給我滾!否則的話,別怪我心狠手辣!」
撂下狠話,喬夫人踩著高跟鞋氣勢凌人地離開了,背影簡直就是女強人的代表。
「喬夫人怎麼能這樣!」許晚晴氣憤地說,用紙巾幫柳依依擦拭著衣服上的奶茶。「柳小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喬夫人的脾氣,我已經習慣了。」柳依依苦笑一聲,看到周圍圍觀的人竊竊私語,臉上一片窘迫的神色,拿起手包說:「晚晴,我去一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