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枕邊的電話不停的響,許晚晴掙扎了一下,才接起電話。
「媽咪,你在哪裡啊?喬琰爸爸接我們去吃飯,他要請我們吃大餐。」顏顏稚嫩,但是卻充滿了童趣的聲音響了起來,對許晚晴說。
聽到女兒的聲音,許晚晴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笑容出來。
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天使,他們可以治癒許晚晴心裡所有的傷痕。
許晚晴的聲音沙啞的說:「嗯,知道了。把電話給喬琰爸爸,媽咪有話跟他說。」
「你現在在哪裡,我帶顏顏和晨晨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可以了,你們先過去點菜吧。」
「那好吧。」
掛了電話之後,許晚晴光著身體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裡赤身裸體的自己,目光有些空洞,眼睛大而無神,眼睛有些紅,就像是行屍走肉,沒有靈魂的傀儡。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立刻變的精神奕奕,又恢復了以往從容端方的許晚晴。
她將被撕爛的衣服又穿回身上,拉開休息室的門,卻看到門口的地上放了一套衣服。
許晚晴將衣服展開,是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面一條修身的魚尾半身裙。看樣子應該是給她的,她又重新回去,將身上這套已經不能看的衣服給扔進了垃圾桶里,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
這衣服應該是封凌夜讓人買給她的,她接受了。
但是卻沒有原諒封凌夜,她只是不想這麼狼狽的出現在喬琰和兩個孩子的面前而已。
她自己打了一輛車,若無其事的找到了喬琰說的那家飯店。
顏顏和晨晨給了許晚晴一個吻,喬琰笑著問許晚晴:「你的衣服怎麼換了?」
許晚晴的身體一僵,臉上卻笑道:「那件衣服不小心被劃破了,我就又去買了一套新的。」
喬琰只是順嘴的問一句,倒也不是真的探究。
現在許晚晴說了,他就這麼過了。
吃飯的時候,許晚晴有些心不在焉。
喬琰見許晚晴只對著一碗米飯,筷子沒有往菜那邊伸一次,他夾了一塊魚到許晚晴的碗裡,對許晚晴說:「今天的魚不錯,你嘗嘗。」
許晚晴一點胃口也沒有,她說:「我不吃了,不想挑刺。」
喬琰又將魚給夾了回去,動作笨拙的將魚里的刺全部都挑了出來。被喬琰挑過刺的魚,看上去真的有些慘不忍睹,卻細緻的將所有的刺全部都給挑了出來。
「好了。」喬琰又將魚夾回來給許晚晴。
許晚晴看著被戳爛的魚肉,倏地笑了起來,將那塊魚吃了下去。
她還記得前一段時間和喬琰一塊吃飯的時候,還是她幫喬琰將海鮮的殼去掉,剝出肉來給他吃。沒有想到今天卻風水輪流轉,輪到大少爺幫她挑魚刺了。
看喬琰笨拙的樣子,不難看出,二公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種伺候人的活兒。
一頓飯結束,在晨晨的指導之下,喬琰已經可以將一塊魚的魚刺全部都給挑出來,並且不破壞魚肉的完整性,看上去美觀多了。
……
發生了在醫院的事情之後,許晚晴已經放棄了在封氏的工作。
違約費她不是給不起,她以前只是仍舊放不下封凌夜這個人而已。現在她還是愛封凌夜,卻已經開始學著不愛,學著放下了。
處理合約的事情,許晚晴也沒有回到封氏,而是找了律師,委託律師將所有合約的事情都處理好。
看到許晚晴的代理律師,封凌夜的表情絕對不算好看。
那天的事情,他事後也後悔,不應該用那麼急端的手段。一直想等許晚晴回來上班的時候再跟許晚晴道歉,只是等到周一的時候,沒有等到許晚晴,卻等到了對方的律師。
封凌夜直接將賠償金額提高了十倍,結果許晚晴的律師也欣然應允了。
最終還是他愧對許晚晴,所以最終還是同意無償的和許晚晴解約,讓她從公司離職。
許晚晴沒有想到,封凌夜會真的這麼輕易的就讓他從封氏離職了。許晚晴自嘲的想,難道是因為那天在醫院還有醉酒那天晚上的報酬麼?
從封氏離職之後,許晚晴的日子悠閒了很多,甚至感覺到有些迷茫。
在休息了一個星期之後,許晚晴決定回許氏工作。
即使現在她的股份依舊在許振軒的手裡拿著,但是她的手裡也有從許薇薇和林美華那裡敲的百分之十二,他也算是公司里的大股東了。
她現在能否去公司任職,已經不再是那個握著她的股權的許振軒可以決定的了。
當許振軒在股東大會上面,看到許晚晴的時候,饒是他老謀深算,在那一刻臉上的表情也著實是有些難看。而身為許振軒的秘書的許薇薇,在看到許晚晴的時候,也一臉的菜色。
「晚晴,這裡是股東大會,你在這裡鬧什麼,有什麼事情等到股東大會結束之後,再說。」許振軒就是許振軒,臉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復成以往的溫和有禮,他表情和語氣都十分溫和的說:「薇薇,你先帶晚晴到我辦公室去休息一會兒,給她倒杯咖啡。」
已經將股份給了許晚晴的許薇薇,當然知道許晚晴是以什麼身份進來的。
她在把股份給許晚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許晚晴居然會從封氏離開而回許氏工作。她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暴露之後,應該怎麼跟許振軒解釋股份的事情。
「二叔,對不起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和喬家二公子訂婚的事情,忘了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許晚晴十指交叉,放在辦公桌上面,自信又從容的說:「我的手裡現在握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所以我現在也是許氏的股東之一了,有權參與公司的運營和決策,二叔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許振軒雙手握拳,面上卻笑意吟吟。
「沒事,一家人說什麼怪不怪的。」許振軒似是毫無芥蒂的說。
這次會議是考慮公司轉型的問題,公司里分成了兩派,各抒己見,股東們誓均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