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好,一提鹿緲就心塞,那男人居然拿她舅舅的錢買早餐,如果她扔了,那就是在浪費她舅舅的錢。
「把嘴閉上,想吃給你就是了。」
王格格正好沒吃早餐,感動地接過來,「緲緲,你總是對別人這麼大方。」
鹿緲轉過臉,「我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大方。」
「嚶~還是你暖心~」
剛打上課鈴,輔導員站在教室門口吼,「鹿緲,你給我出來!」
全班同學看過去,台上教授也幽幽看著輔導員。
「不好意思啊,薛教授,有個同學犯了錯,我帶她去辦公室。」
輔導員朝教授點了點頭,轉臉看見鹿緲還坐著不動,怒氣沖沖地吼:「聽到沒有,快點兒!別影響其他同學上課!」
椅子發出「刺啦」一聲,鹿緲拎起書包,在眾人驚詫的目光里,直接從後門走了。
站在前門的輔導員黑了全臉,「站住,鹿緲,你走哪去?!你給我站住!」
說完,吼叫著去追了。
輔導員一走,班上立馬沸騰起來。
「鹿緲犯了什麼事?」
「誰知道,她平時不怎麼出聲,也不合群,沒人關注她怎麼樣。」
「哼,跟個小太妹一樣成天逃課,學校查到她,肯定要找她麻煩了。」學習委員扶了扶厚重的眼鏡,很唾棄這種人。
「我聽說她經常在酒吧玩,該不會是私生活太亂,被輔導員發現……」
突然一個雞蛋砸中那人的後腦勺,「你們一個個吃屎了嘴這麼臭?」
「王格格,我們在說鹿緲,關你什麼事?」
「背後議論別人還覺得自己挺正義?要不要拿個喇叭讓你去台上講?」
眾人閉嘴,準備上課。
……
辦公室里。
「王明成的腦袋,是不是你砸的?」
鹿緲果斷否認,「不是。」
「你還在這裡狡辯!知情的同學都說,你昨晚醉醺醺的衝進包廂,揪著王明成的領子撒酒瘋。」
「我沒撒酒瘋,當時我還清醒著……」
輔導員怒吼,「別打斷我說話!」
鹿緲撇撇嘴,明明是他說話喘大氣。
「大家都走完了,就你跟他在包廂里,不是你砸的,還能是誰?」
鹿緲不吭聲了。
輔導員看她選擇性沉默,氣得拍桌,「我再問你一遍,王明成的腦袋,到底是不是你砸的!」
鹿緲面不改色站在他面前,一臉平靜且不解,「既然已經給我定罪,幹嘛還要問?」
輔導員沒高血壓也被氣成高血壓了,見她死不承,換了個方式撬她的嘴,「你為什麼砸他?」
她看著輔導員審訊犯人的架勢,坦然說道,「首先,我還是要申明,不是我砸得他。」
她原本想砸來著,但被那男人搶奪了先機,不過這話她可不能說。
鹿緲一本正經,「我昨天去酒吧找他,是因為他上周跟我表白,我同意了在一起,但他轉頭就跟一群人笑話我,說我比公交車還好追,然後,他劈腿了。」
鹿緲回憶了下,「那女人比我丑……」
「你放屁!」
尖銳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響起,「我兒子能瞧得上你這種貨色?!」
鹿緲看過去,一個穿大貂的貴婦走進來。
王明成還在醫院躺著,他母親知道寶貝兒子被打了,心肝都被挖去了一塊,居然有人敢動手打王家的命根子!這真是不得了!立即聯繫了輔導員,氣勢洶洶殺來學校,要替兒子討個說法。
「我們明成要找,起碼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你什麼身份,配得上我們王家?」王母一副很瞧不起鹿緲的樣子,看鹿緲的時候,眼睛都是斜著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什麼眼疾。
鹿緲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微笑著,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兒子,跟你挑衣服的眼光一樣差?」
王母本來就胖,為了彰顯貴氣,穿著這身大貂,更顯臃腫。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王母氣得說不出話了,臉色猙獰。
鹿緲並不畏懼,甚至還很坦誠,「我沒有說錯,王明成的劈腿的女人,比他大十來歲,坐檯的,再老一點,能跟你成姐妹。」
王母臉都氣綠了,恨不得上去扇她兩巴掌。
「我不跟你廢話,你砸傷我兒子,你必須賠禮道歉,其次,你惡意損壞我兒子名聲,我要你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他道歉,還有醫藥費和補償費,我們另算!」
「否則我就向法院起訴你,學校也不會收你這種行徑惡劣的學生!」
意思就是要拘留鹿緲,還要讓她退學。
鹿緲神情冷下去,「我說了,我沒砸你兒子,不信你去調監控。」
「酒吧監控都被清理了,都是你做的吧!」
鹿緲扯唇,那男人做得還挺周到,還以為他無所畏懼呢。
王母輕蔑冷哼,「明成都告訴我了,是你這個瘋女人糾纏他不放,他不想搭理你,你氣急敗壞打傷了他!」
王明成竟敢這樣說?
昨晚王明成在包廂里嚇破了膽,被送去醫院後,一見到自己的母親,就兩眼淚汪汪,一口咬定是鹿緲打的他,求母親一定不要放過鹿緲。
「不是你還有誰?難不成,你還有同夥?」
問到這,鹿緲怎麼都不吭聲了。
王母手指戳著她肩膀,「啊,你說啊,誰砸的?!」
「我砸的。」
怒火交戰中,突然響起一道冷沉的聲音。
空氣死寂了一秒。
辦公室里所有人向門口看去。
鹿緲眼皮一跳,他怎麼來了?
男人走進來,空氣都變得逼仄。
他徑直走到鹿緲面前,揪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身後,目光快速將她掃視了一遍,檢查她有沒有被欺負。
「你為什麼砸我兒子……奧——我知道了。」
王母怪誕的笑了兩聲,譏諷地打量著他,「你是她什麼人?在外面包養她的情夫?」
傅時樾抬起漆黑的瞳孔,冷冷看了她一眼,「需要我教教你如何說話?」
王母被震懾住,這男人眼神太可怕了。
但她身為王氏夫人,被一個年輕人鎮住未免太說不過去,她不甘示弱,「打了人還這麼囂張,你知不知道我們王家……」
「王家是什麼東西?」傅時樾鄙夷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