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凰模模糊糊間,只看到那抹身影威嚴、昂藏,在夜色里像是一座山,很高。
但他帶著漆黑的面具,完全看不見他那張臉,只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殺伐之氣。
是他……之前墨樓的尊主……
他已經許久未曾出現……
雲驚凰的思緒很是模糊,此刻並沒有能力去深思。
只是當那男人靠近她時,她本能地去推他。
「滾開!不准過來!」
明明她十個手指尖都在流血,大腿處的刀傷也在流血。
那張臉更是因為炎熱而一片緋紅,全身都仿若熟透的蝦子,大汗淋漓。
她也沒有什麼力氣,但她還是氣若遊絲地極力去推開他。
虛弱的身體往後挪動,試圖拉遠距離。
可她力氣已經實在太小……
沒有樹幹靠著,推開男人後,很快就摔倒在地上。
她只能艱難地撐著身體,想要往前爬動。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現在不能讓任何男人接近她!
她那小小的身軀,在夜色里儘是倔強、堅韌。
帝懿眼中儘是她嬌小濕透的身軀。
他才想到什麼,立即取下丟開面具。
「雲兒,是孤,孤來晚了。」
他低沉的嗓音里儘是疼惜。
手臂一攬,將地上的她抱起,攬入懷中。
這一次,雲驚凰沒有推開。
她那迷離模糊的目光看著帝懿那張臉,已經沒有力氣思索。
她只知道……是阿懿……是他來了……
一直緊繃著意念,在那一刻頃刻間崩塌瓦解。
身體裡那股難受的氣息,如同海嘯般將她淹沒。
「阿懿……」
她已失去理智,聲音軟得可怕,手臂也攀上帝懿的胸膛。
帝懿眸色沉重。
對外人那般抗拒,唯獨對他毫無防備……
他的雲兒。
帝懿脫下身上外袍,覆蓋在她濕潤的身體上。
「雲兒勿怕,孤在。」
他抱起她,腳尖一點,飛身離開了那片林子。
速度之快,只是半刻時間。
帝懿抱著她落在另一片漆黑的山林之中。
而這山林……
是之前殷戮帶雲驚凰看到的礦山後方山脈。
前面是屍骨堆積如山的亂葬崗,往裡面深入,總是黑霧繚繞。
即便是西洲之人,也無人會到這屍山來。
可就在屍山最深處,與世隔絕之地,一座恢宏的三層樓式木宮殿佇立著。
這是這一年來,早前帝懿派玄甲軍潛伏西洲、秘密修建的基地。
此刻,帝懿抱著雲驚凰腳尖一點,直飛身而上三樓。
雲驚凰在帝懿懷裡,一路上難受極了。
早已失去理智的她,全程在扯帝懿的衣服,也在扯自己的衣衫。
帝懿路上試過、試圖用內力為她逼毒,可竟絲毫不管用。
此刻,將雲驚凰放在床上,他安撫:
「雲兒,再忍片刻。」
爾後,冷聲命令外面之人:
「宣沈醫!」
沈傲早前遊歷諸國,也已趕到西洲駐紮。
他很快提了醫藥箱來,蹲在床邊,為雲驚凰把脈。
這一把脈,他傲氣的眉宇間皺起驚詫。
「是西洲的血蠱合歡毒!」
以自身血氣為引,毒素瀰漫,聞之者毒入心臟,瘋狂瘋魔。
唯有男女合歡,方可解毒。
而這種毒也十分強勢,即便是用毒之人,自身也會中相同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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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歡、便死!
看來殷戮今夜對雲驚凰,是勢在必得。
而的確,海岸線駐紮了眾多人,全數盯著任何一個上岸之人。
帝懿之前去的船隻,也被人牢牢鎖定。
可沒有人知道,帝懿到底是放心不下雲驚凰。
在救了程魁金一行人後,他就讓龍墨易容成他的模樣,而他則悄然離開。
沈傲說:「帝妃能撐這麼久,定力實非常人可為。
此毒亦無性命之憂,只是……不合歡便會死。」
沈傲站起身,對帝懿行了個禮:
「帝與帝妃今夜好好歡度良宵即可。」
他提著醫藥箱就要走。
帝懿目光落在床上的雲驚凰身上。
她連眼睛也睜不開,只難受得不斷扯身上的衣服。
被褥下的衣服,早已被她扯得七零八落。
甚至,他的大手落過去,準備為她將被褥蓋嚴實。
雲驚凰瞬間就抓住他的手,唇在他手臂上胡亂吻著……
帝懿輕輕收回手,長眉間騰起凝重。
「沈醫。」
他叫住門口的沈傲,心疼看了雲驚凰一眼,才邁步走出去,問:
「可有其他法子?」
「啊?」沈傲有些疑惑地皺眉。
為何要其他法子?
夫妻之間,兩人那什麼……不是正好……
帝懿看了眼床上的女子。
她已經毫無意識了。
他不想他們的第一次,是在她毫無記憶、毫無意識之下,對她趁人之危。
帝懿直視沈傲,目光威壓:
「直言!不可隱瞞半句!」
沈傲為難地道:「是有別的辦法,但也不適用於帝妃啊。
毒素已攻至血脈,除非流去自身一半血液……」
先前雲驚凰雖割破了手指,但手指傷口小,還會凝結,最多只流出了十分之一的血量而已。
且若流去一半血液,還會危及性命。
沈傲行了個禮,無能為力地邁步離開。
帝懿神色凝重,轉身回房,邁步朝著床邊走去。
所有的門窗、在他強大內力之下,無聲關閉。
床上的雲驚凰早已將被褥踢開,身上的衣衫被她扯得亂七八糟,衣不蔽體。
她周身的皮膚都泛著紅。
手還在她自己身上,胡亂遊動著,絲毫沒有任何意識。
帝懿長眉皺緊,在床邊躺下。
他拉住雲驚凰的手,低聲問:
「雲兒,孤是誰?」
「要……要……」
雲驚凰已沒有任何理智,只朝著他身上黏來。
扯他的衣衫,拉著他的手,覆蓋在她身體上。
現在的她,已徹底失去辨別。
不認識人,連物體也不認識。
帝懿才收回手,她又去抱枕頭,去胡亂摸索床柱。
帝懿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意。
不敢想像,若是今夜出現的人不是他,會是何等情況……
眼看著雲驚凰爬起去,去攀附那床柱……
帝懿眸色一沉,「雲兒。」
他大手一揮,屋內的蠟燭盡數熄滅。
帝懿將雲驚凰的小身體拽了下來,拉回他懷裡。
「雲兒,不難受了。」
「孤……幫你。」
他嗓音低沉地輕哄,一手將她摟入懷中,一手落在她的腰際,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