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凰才回過神,似是想起自己竟然對一個殘王有所驚艷,神色間有些懊惱。
可迎上鄭嬤嬤兇狠的目光,她又不得不提著點心,邁步朝著台子走去。
「那什麼……戰王,我來給你送些點心。」
高台上的帝懿如同石雕聖像,連眼皮也未抬起。
雲驚凰求助地看向鄭嬤嬤。
鄭嬤嬤為了不打擾兩人,早已退到角落的樑柱黑暗處。
她不斷朝著雲驚凰使眼色,示意她繼續靠近。
雲驚凰又繼續前進,最終像是「在鄭嬤嬤的眼神逼迫下」,豁出去了般,「唰」的一聲爬在高台之上。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她就坐在帝懿旁邊。
隔著這麼近的距離,雲驚凰清晰感覺到帝懿周身有淺淺的藥香。
那深邃立體的面容,更是透著一股壓迫感。
她的阿懿真的好好看啊!好想立即就撲倒!
她也沒忍住,真的色心泛濫一般,抬起手去摸了摸帝懿的臉:
「好好看啊!我之前怎麼沒注意到呢,這張臉長得這麼絕~比京中那男花魁還要好看!」
鄭嬤嬤看得心驚膽跳。
草包不愧是草包,竟然敢直接動手摸戰王!
她還沒來得及阻止,帝懿那雙長眸已倏地睜開。
那一刻,屋內的氣氛驟降!
他眼中迸射出的,是自然而然的殺意!
在看到跟前的女子是雲驚凰時,那長眉卻瞬間擰起。
此刻的她,身著薄齊胸襦裙紗衣。
領很低很低。
還沒有穿任何外衣。
映入眼帘的就是裸露出來的大片雪白肌膚。
尤其是那胸前的……
帝懿向來無情緒的眉宇間,掠過一抹幾不可見的暗色。
雖接觸多次,但每次他刻意迴避,也未曾見她穿著如此服飾。
紅色的衣衫將她的明艷、嬌媚全數展現出來,如同一朵肆意綻放的紅罌粟。
美得絕艷,又勾魂攝魄。
但凡是個男人,皆足以被這般景象撩撥。
帝懿眸色深沉,大手倏地一揮。
「嘩」的一聲!
原本在角落鄭嬤嬤手中的那披風,忽然席捲而起,從遠處飛來。
斗篷准准落在雲驚凰身上,頃刻間就將她那嬌媚的身體牢牢罩住。
鄭嬤嬤愣在那裡,看得目瞪口呆。
戰王的內力竟然如此強悍!
即便他雙腿沒有恢復,竟然還能隔空操控物品!
若是他恢復了站起來,這豈不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戰王竟然為雲驚凰披衣服!
這這這……
雲驚凰也怔了怔。
阿懿這舉動……豈不是堂而皇之地展現出他們的關係……
也對,堂堂帝懿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偽裝什麼。
雲驚凰眼看著他那薄唇張啟,是要說什麼。
在鄭嬤嬤看不到的角落,她連忙用手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帝懿的衣袖。
忍忍啊!現在的他們局勢不利,不適合暴露!
帝懿向來無情的眸色微怔,卻也只是片刻,又冷冷掃向鄭嬤嬤:
「宮中只會培養這等青樓女子?帶下去!」
冷漠的話語毫無絲毫情緒,只有無上的威嚴、不悅。
鄭嬤嬤才反應過來,所以帝懿是嫌棄?絲毫不想多看半眼?
「這……戰王,老奴只是想……」
話未說完,忽然!
帝懿又是大手一揮!
頓時、鄭嬤嬤被一股內力拉扯著過來,「咚」的一聲跪在了殿中央。
𝚜𝚝𝚘𝟻𝟻.𝚌𝚘𝚖
帝懿那幽沉的目光居高臨下睥睨她,聲音冷冽如冰:
「怎麼?你認為孤會欣賞這種姿態,還是認為孤只配這等風塵女子的做派?」
問話威嚴,仿若高高在上的強者審視著一切。
鄭嬤嬤只感覺一股殺意籠罩著她,似乎隨時會要了她的命!
尤其是她被迫跪著,膝蓋生生的疼,像是一個隨時會被斬首的囚犯。
「是老奴冒昧了~老奴這就帶王妃下去!」
她戰戰兢兢地說完,趕緊爬起來,跑過去就將雲驚凰拽下來,拖著她往外走。
雲驚凰鬆了口氣,離開時還暗暗抓了下帝懿的手掌心一爪。
直到被拉走出很遠很遠,她心裡都甜滋滋的。
今日若是別的男人看到她這個模樣,鐵定是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可只有阿懿第一時間為她披上外袍~還是變相地懲罰鄭嬤嬤教她這種不入流的方式~
不愧是她愛的阿懿!
而鄭嬤嬤一路上,後背還直冒冷汗。
戰王竟然已經恢復了那麼大的內力?
但也不對……
曾經有記載,戰帝之內力,揮手便可揚人揚物百米。
今日戰王那內力將她拖出去時,最多就兩三米!
她骨骼還未受傷,也無內傷。
也就是說,戰王的內力應當就只恢復一二成。
可即便如此,就已恐怖如斯,若是全恢復了,那不得攪得天翻地覆?
尤其是這些日子文皇對帝懿的壓榨,帝懿怎麼可能不記恨報復?
鄭嬤嬤心底的恐慌不斷蔓延。
她有一種直覺,那場戰爭恐怕不久就要來臨了!
她那小小的孫子,還那么小,還沒來得及長大看看這世間……
不行!
必須儘快抓住帝懿的把柄,趁其羽翼未豐之前、解決!
鄭嬤嬤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盯著雲驚凰上上下下地打量。
雲驚凰忽然被看得全身發毛。
「鄭……鄭嬤嬤,你看我做什麼?我剛才可盡力了!」
鄭嬤嬤安撫,「放心,我只是看你今日的表現,沒想到你倒是個好苗子,眼神情愫把握得極好。
只是沒想到……」
戰王那般不近人情,都不肯多看半眼,是那麼地嫌棄雲驚凰……
這可怎麼辦?怎麼能讓戰王對其動心?
鄭嬤嬤幾乎愁大了頭,思索了好一會兒後,才道:
「聽我的安排,再接再厲,今夜你換套獨特點的睡裳,再按我說的做,與他多些自然而不經意的肢體接觸。」
「啊?」雲驚凰聽得皺眉:
「可他剛才那麼凶,顯然是不喜歡我,還怎麼肢體接觸?
我也再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
「王妃,你這才一次就輕言放棄嗎?」
鄭嬤嬤拉住她的手耐心勸說:「俗話說得好,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
況且這次是我低估了戰王的品性,白日穿著這樣的衣裳的確不妥,但晚上呢?」
她沒等雲驚凰說話,就道:
「女子的睡裳本就千奇百怪,再正常不過。
夜晚穿著清涼點,戰王又能說什麼?
更何況你沒發現嗎,方才你靠他那麼近他也未曾推開你,說明他對你的身體並不是那般排斥。
今晚,你再這樣……」
她湊到雲驚凰身邊,低聲開始說一些話。
雲驚凰聽著,眸色頓時發亮。
還能有這些法子?
老嬤嬤不愧是老嬤嬤!
今晚,又會格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