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雲京歌怎麼也沒想到!
剛走到軍器部大門口,守門的護衛忽然攔住她,冷聲道:
「閒人禁入!」
雲京歌腳步一頓。
跟在她身後夏蟬更是皺緊眉頭:
「喂,你們看清楚了嗎?這是雲大小姐!
你們軍器部總監令是雲大小姐哥哥,他最寵、最疼愛的人就是大小姐!」
「夏蟬。」
雲京歌柔美地喊了她一聲,制止她比較凶的口吻。
隨後對守門護衛道:「我只是親自給哥哥做了些點心,還順便給你們也一起做了些呢。」
說話間,她打開食盒,拿出一提糕點遞給守門的衙役:
「近日你們辛苦了,這是……」
「雲大小姐,實在抱歉。」
她的話還沒說完,護衛就打斷,一臉嚴謹地說:
「軍器部現在做了改革,除了在裡面任職的人,任何人不得入內!
別說是雲大小姐你,哪怕是傅國公、雲丞相親自來,都得有天家的許可文書……」
雲京歌眉心微蹙,「何時改革的?哥哥怎麼從未告訴過我?」
「這……」護衛有些為難,沒直接說是踏月姑娘提議的。
不然這不是給踏月姑娘招恨嗎?
他只能公事公辦地回答:「這是軍器部的機密,望雲大小姐多多理解。」
雲京歌手心一緊。
往常她來這兒,如入無人之地,人人見了她皆是點頭哈腰。
每個男人更是把她當仙子一般捧著、崇拜著。
可如今,竟然是這般態度……
恰巧這時,裡面傳來交談聲。
雲京歌循著聲音望去,就見是踏月與傅雲燃一邊走,一邊聊著軍器部的事情。
踏月還是那冷冷淡淡的姿態。
傅雲燃跟在她身邊,說得眉飛色舞。
裡面不時有人穿梭來去,看到踏月,皆恭敬又友好地行禮。
擦肩而過時,傅雲燃還不著痕跡地虛護了下踏月的肩,愣是不讓別人碰到半點。
雲京歌看得心裡恨意咻咻飆升。
夏蟬更是生氣質問:「為什麼那個女人可以進去!大小姐才是傅六公子的親妹妹!」
護衛對雲大小姐還好,可對夏蟬直接甩了個白眼。
「那位姑娘是軍器部神督,她在軍器部任職,自然可以自由出入。」
「你!你什麼態度!」
夏蟬跟了雲京歌這麼久,走到哪兒都高人一等,何曾被人甩過白眼?
她很生氣,護衛也不慣著她,直說:
「如果雲大小姐執意要送點心,可交給我,我會為傅總監令帶進去。
若是實在不放心,我也可通傳給傅總監令。」
雲京歌還勉強保持著優雅:「去通傳吧。
我花了兩個時辰才做成的呢,親自交給哥哥才放心。」
她不相信親哥哥也不讓她進去!
定然是這些護衛見她失勢,狗眼看人低!
很快,傅雲燃被叫出來。
他看到雲京歌時,眉心一皺:
「歌兒,你怎麼出來了?昨日外公不是讓你近半個月都在家休養嗎?」
出了那樣的事,只能採用淡忘政策。
在人前露臉,只會惹人非議。
雲京歌好不容易忘記,此刻被提起……
她臉色一青,直接道:「六哥哥,昨日謝謝你護著我,我特地花兩個時辰為你做了點心,想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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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兒,辛苦你了。」
傅雲燃伸手接過點心,感激開心道:
「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吃,也會記住你的心意。
只是哥哥現在在忙公務,而且現在改革了,你也進不去……」
「六哥哥,連我也不行嗎?我就看你吃了點心再走也不行嗎……」
雲京歌凝視傅雲燃,眼睛裡閃爍著脆弱的小淚光,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傅雲燃雖然不忍心,但踏月說得對。
若軍器部出問題,只有歌兒一個外來人!
尤其最近歌兒還非議纏身……
他說:「歌兒乖,聽話,等六哥晚上散值了,給你買糖葫蘆!」
說完,他揉了揉雲京歌的頭,對夏蟬吩咐:
「快送大小姐回去休息。」
「六公子……」夏蟬看不下去,想說兩句。
可傅雲燃卻忽然說:「我剛才正在談新武器的設計呢,不多聊了哈。
歌兒,晚上見。」
說完,傅雲燃提著點心就快步進去,絲毫不想再久留。
雲京歌就眼睜睜看到傅雲燃提著那盒糕點、走向裡面的踏月。
傅雲燃還將那糕點打開,與踏月一起分享!
那是她為了做戲、真的花了兩個時辰辛辛苦苦、紆尊降貴、親手做的糕點!
雲京歌看著,手心已緊緊捏成拳頭。
這就是她的哥哥,竟如此冷待他的妹妹!
讓她吃閉門羹就算了,還對別的女人那麼好!
眼裡、心裡、絲毫沒有一丁點她這個妹妹的位置!
「如此,便不打擾了。」
雲京歌幾乎是咬碎一口銀牙,才保持著優雅地擠出話。
坐上馬車時,她一張臉卻陰沉得近乎能滴出水來。
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未如此被冷待過!
傅雲燃忘記了到底誰才是他的妹妹嗎!
還是男人到了情動的年紀,就真的跟孔雀開屏、公狗發情一般,心底只有別的女人?
「小姐……六公子太過分了!虧得小姐辛辛苦苦做那麼久!
小姐,我們回去嗎?去找國公爺告狀!」
夏蟬也十分打抱不平。
雲京歌指甲陷入掌心,極力壓下那股子火氣。
不行,她要冷靜……
她的目的是拿到銀子!
軍器部這邊沒辦法,那便只能……
雲京歌平息著怒氣,吩咐:
「無礙,去見見三哥哥。」
三哥哥富可敵國,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很有錢。
百萬兩黃金雖多,但以前傅盛臨也曾出手闊綽的、隨手就給她黃金票。
她在傅盛臨那兒想要百萬兩黃金,應當不難。
馬車又緩緩朝城外行駛。
今日傅盛臨親自到林中督查新作場建設一事。
由於凰創優品的擴張、近日艾易老先生還拿來許多新設計圖。
作場必須不斷擴大,才能供應上需求。
現場督促完一切後,傅盛臨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那裡是作場北部,大山深處,有一條湍急的河流。
四下無人,只有一群黑衣人在周圍忙碌著。
那些人將一箱又一箱的巨大箱子、用繩子吊著往水下放。
裡面裝著的、全是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