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個夢

  第167章 一個夢

  要了命了,自從讀了那本書,簡毓就如同打開了個潘多拉魔盒一般,老是會起一些奇怪的念頭。

  就連睡著了做的夢也帶了點顏色。

  正是話本中的那個橋段。

  和宓奚長得一模一樣的冷麵郎君被狐妖困在閣樓幻境中,怎麼也逃不出去。

  他的衣衫在行動的時候被弄皺了,面上也帶著不自然的潮紅,應該是那狐妖給他下了什麼藥。

  過了一會兒,他終是因為藥力發作而體力不支,依靠著門扉跌坐在地,一手撐著地,一手撫上衣領。

  這裡似乎太過潮熱了,就連他這般端方的君子也禁不住想要解開衣領透氣,但是理智讓他在最後一刻住了手,眼神一凜,往暗處呵道:

  「出來!別裝神弄鬼!」

  在暗處欣賞夠他狼狽姿態的狐妖——現在是簡毓,施施然從暗處走了出來,她衣著清涼,比起冷麵郎君的衣冠嚴整顯得格外暴露,反差巨大。

  她走向地上猶自喘息著的郎君,旁邊路過一塊鏡子,簡毓目光往旁邊一瞥,心底突然一驚。

  這張臉……湫?秦更衣?

  我靠……這麼刺激的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說是上次看完了湫的記憶,在自己心中狐妖就該長這樣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客觀來說,這張臉真的很美,像是蘊著一層光華一般,嫵媚而不失清純,妖嬈卻不下作。

  她的面容戚戚,凝聚著萬般哀愁,對著眼前的宓奚用撒嬌般的語氣道:

  「奴思郎君,日日沉吟,郎君卻這般無情,不肯對奴好言,奴心碎矣,不復整也。」

  明明囚住別人進行強迫的是她,但是她這話說得仿佛她是才是受委屈的那個一般。

  簡毓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用這種調調說出這種話來,登時雞皮疙瘩爬滿了雙臂。

  救命啊!這不是我乾的!

  那郎君不為所動,依舊是冷目以對:

  「胡言亂語!趕緊將我放出去,負責我定然不會客氣!」

  正說著,他卻從唇邊逸出了一聲微小的喘息,反應過來後他趕緊用手捂住了嘴以免再次發出聲音。

  簡毓走近一步,幽幽道:「可是藥效依然發作,若是不及時解除,郎君恐有性命之危……」

  冷麵郎君十分排斥她的靠近,身體往後縮去,死死瞪著簡毓想震懾她。

  奈何那藥性兇猛,一股奇怪的感覺從腹部升騰而起,讓他渾身一軟,再抬頭時眼尾已經帶了紅。

  狐妖掩嘴,那狐狸眼中有狡黠,亦有悲傷,她像是計謀得逞,又像是無可奈何,輕語道:

  「郎君,好可憐……」

  眼看她越發接近地上的郎君,簡毓也隨著失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你要幹什麼!這麼奔放嗎姐妹!

  別脫!別!

  救命啊!救命!

  不一會兒,狐妖身上衣物逶迤在地,身上幾乎毫無遮掩。

  面對著這般誘惑,郎君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

  若是平常,他肯定會毫無波瀾,可是如今藥性發作,加上狐語催眠,叫他極力抵抗卻收效甚微,只能將竹節般的手攥得死緊,指甲嵌進了掌心,傳來微弱的疼痛。

  簡毓簡直想哭,這太冒昧了!

  這種事自己十輩子也干不出來啊啊啊!

  可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白玉藕節般的手輕輕撫上了郎君的面龐,狐妖將身體貼近他,用眼神慢慢描摹他的輪廓。

  他不願意看她,那她去看他便好了。

  最終,狐妖在郎君側臉上落下了一個極輕極快的吻。

  似乎是害怕眼前的人如同一個幻影,微微一碰就碎了。

  「郎君……」

  她喃喃念道,如同痴夢之語。

  沒想到這個夢能這麼真實的簡毓震驚於唇上傳來的觸感。

  我靠,四捨五入這算是我親了宓奚嗎?

  我靠!我親了宓奚!

  不不不這不可以!這真的太可怕了!

  簡毓瘋狂調動意識,想要接管這個身體讓狐妖別再繼續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掙扎太過激烈,還是因為她本身就是這夢的主人,隨著一陣麻痹之感傳過身體,簡毓還真的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

  嗚嗚嗚終於!

  在接管身體的那一刻,簡毓立刻從地上彈身而起,撿起地上的衣物遮在自己面前。

  余光中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簡毓發現她的臉也是紅的如熟透的櫻桃一般。

  她不敢去看那郎君在掙扎中衣服被扯開而露出的小片胸膛,於是轉頭道:

  「對……對不住!這不是我本意……我沒想這麼對你的!」

  郎君聞言睜開了眼,用那幽深的目光看著她,似乎在看她又要整什麼伎倆。

  簡毓沒有辦法,只能解釋道:「這只是一個夢而已……一個夢!你等一下,等我醒了就可以了!」

  她接連後退好幾步,離那郎君越來越遠:

  「你放心!我不會再碰你了!」

  隨即又自言自語道:「啊啊真服了,我就不該看宓奚那個話本子!」

  由於沒有看路,手中抱著的衣衫又十分長且飄逸,簡毓一個沒注意踩到了衣帶,直接摔在了冰涼的地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臭宓奚!」

  只是隨口抱怨一句,還沒轉過頭,她的身體卻猛然一重,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她一抬頭,正正對上那郎君如點漆般的深瞳。

  不知是不是地板反光的緣故,簡毓似乎在他眼中極深的地方看見了一抹幽藍。

  「你叫……誰?」

  「簡毓啊!」簡毓以為他在問自己的名字,於是脫口便答。

  那郎君一手撐在她身旁,一手扶在她的腦後,用那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道:

  「只是一個夢而已?」

  他的眼中跳躍著幽藍的光點,與之前那個抵死不從的郎君的氣質截然不同。

  離得太近,那臉近在咫尺,眼尾潮紅還未退去,簡毓被他按在地上,能夠清晰地察覺到他身體的異常。

  她腦袋發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下一秒,她的唇便被一片溫熱給覆蓋住了。

  簡毓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周圍的一切便漸漸化作一團虛無,盡數消散在片片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