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初遇小狐狸
戚晏本能地想躲藏,狐狸卻收回了目光,似乎沒有看見他。
哦,也對,這應該就是那隻狐狸的回憶了,它肯定是看不見自己的。
戚晏本來覺得自己應該是不能看見所謂記憶的,因為他天生就是一個無夢之人,從未做過夢,但是這次居然嘗試成功了。
原來做夢就是這樣一種感覺,戚晏感到十分奇妙。
狐狸將自己的毛髮打理得一乾二淨,然後起身抖擻了一下,蹦蹦跳跳地跑了。
戚晏的目光跟隨著它,只見狐狸搖著尾巴,嚶嚶地鑽進了一個懷抱。
是宓奚。
宓奚滿是嫌棄的將它拎起來,順手丟到一邊,吩咐旁邊的侍女:「去給小湫兒沐浴,洗乾淨再帶過來。」
狐狸露出不滿的表情,在侍女懷裡衝著宓奚吠叫幾聲。
戚晏眯起眼睛,向前走了一步,與宓奚相對而立。
他們有著極其相似的容貌,具是一頭冰川瀑布般的銀髮,面貌昳麗而清貴,身形修長挺拔,如出一轍的風姿出塵。
唯一不同的便是眼睛,宓奚是藍眸,面無表情時氣質淡漠,恍若謫仙,眉間小痣似一記硃砂,多了些妖墮的風情。
而戚晏笑眼盈盈,見人總帶著兩分深情,黑瞳如點漆濃重,深邃且幽暗,使人輕易便被會蠱惑,他若不笑時,則會顯出森羅般的陰邪,使人驚寒而懼。
戚晏想再向前時,畫面卻直接變成了狐狸沐浴,一隻被水淋透的雪白軀體猝然出現在他眼前。
……這狐狸還真是什麼都不避諱啊。
戚晏似乎一點都不記得是自己在窺探人家的隱私。
怪沒有禮貌的。
有幸目睹了一整場狐狸的香艷沐浴,戚晏津津有味地評價道:
身材不錯,十分肥美,不知道烤來吃味道怎麼樣。
殊不知被惦記上的簡毓被雲笠抱到了榻上,一番折騰她已經困得不行,於是十分熟練地在榻上臥下了。
宓奚將所有摺子搬到榻邊批閱,一人一狐各不干擾,似乎這般已是常事。
宓奚時不時捏捏狐狸的耳尖,狐狸不勝其煩,然後就被宓奚抱到了懷中。
戚晏見他倆這樣相處,說不出來的怪異。
據他調查,宓奚此人並不是什麼喜愛動物的人,還有極其嚴重的潔癖,性格不僅冷淡,更有暴君之名。
可現在宓奚不僅與它共寢,還和狐狸舉止十分親昵。
並不像尋常主人與寵物,倒像是……情人。
戚晏被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跳,心道他兄長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癖好吧。
卻見宓奚將一本摺子遞到狐狸面前,它用爪子圈圈畫畫以後,宓奚點了點頭,批下了摺子。
這狐狸竟然還懂政務?!
而宓奚竟然還十分信任於它?!
戚晏一時間被這兩件事給震驚住了,不住看向那隻雪狐。
有意思,十分有意思。
隨著記憶畫面的輪換,戚晏逐漸確定了想法。
這隻狐狸絕對不是尋常物。
晨曦照耀在門扉上,戚晏終於醒了過來。
他翻身坐起,將胸口的焰絲石握在手心,久久沉思著。
燕赤,飛鸞宮,細雪飄搖。
閔妃今日穿得素淨,只是簡單一襲月白玉蘭長裙,罩了錦藍披風,在露水的攙扶下來看望姬貴妃。
宋昭儀也未施粉黛,比她早到一些。
自雲國出事以後,姬貴妃便纏綿病榻,整日不吃不喝。
閔妃與宋昭儀對視一眼,也坐到榻邊,示意金鎖將手中的藥碗給自己。
金鎖的眼睛紅腫,顯然是哭得狠了。
「貴妃娘娘,我知道您心中難過,雲國死傷慘重,我與宋昭儀亦是深感哀痛。但是您再傷心,也得顧惜自己的身體不是?死去的人已無從挽救,可咱們不得不為活著的人著想啊!來把這藥喝了吧?」
姬貴妃將頭撇開,依舊拒絕喝藥。金鎖見狀又沒忍住,嗚咽著流淚。
閔妃用手帕給她擦了眼淚,嘆道:「真是可憐。我聽爹爹說,雲國的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北襄那邊虎視眈眈,吞掉了雲國一半城池還不滿足,恐怕還要繼續進攻。聽聞胥黎將軍在支援時被奸細暗算,胸口中了毒箭,那陣勢好生危險!」
他受傷了?
姬姒眼帘一動,轉頭看向閔妃。
見她好不容易有了動作,閔妃將她扶坐起來,接著說雲國情勢:「現下燕赤大軍尚在整頓休息,若是與北襄交鋒,沒有胥黎將軍穩住局勢,恐怕會是一場惡戰。胥黎將軍已被護送回京,只是生死不知,還未進宮來過。」
宋昭儀忙道:「這個不必太過擔心,皇上不是為了嘉獎胥黎將軍,特意給他賜婚嗎?我正與那梁家二女兒相識,前幾日她去探望見到了將軍,他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這幾日就能進宮了。」
姬姒猛然閉目,一滴眼淚滾落下來,喃喃道:「賜婚……他還活著……」
閔妃沒有聽清:「什麼?」
姬姒攥著閔妃的手腕,力氣大到令閔妃的手腕發白。
許久許久,閔妃才聽見姬姒輕聲問道:「御花園的梅花開了嗎?」
宋昭儀:「開了開了,今日下了小雪,梅花盡數迎風綻放,好看得很。」
姬姒接過閔妃手中的藥碗,仰頭一口飲下:「同我去看看吧。」
出行太過突然,金鎖銀鎖急忙尋來了披風,收拾暖爐,為姬姒穿戴完畢。
她沒有著妝,簡單挽了頭髮,在閔妃和宋昭儀的陪伴下緩緩走到御花園,於細雪紛飛的天幕中看見了抱枝盛開的梅花。
紅梅在一片蒼白中顯得濃烈而沉靜,冷幽的清香縈繞鼻尖。
宋昭儀想起她學過的古詩,不禁感慨道:「梅花香自苦寒來……」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正符合此情此景。
忽而梅林深處有聲響傳出,有人從中走了出來。
胥黎行禮道:「各位娘娘安好,微臣巡邏自此,無意打擾各位娘娘雅興,還請恕罪。」
閔妃笑道:「胥黎將軍是大功臣,盡心職務,何來怪罪之說?聽聞將軍受了傷,如今看著是恢復得差不多了?」
胥黎:「是。」
姬姒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胥黎腰間的寶劍。
胥黎回完了話,本來想走,想了想卻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是一個極其精巧的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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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