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承接起電話。
「餵?松哥,怎麼這麼晚打電話給我啊。」
杜松雖然說是顧一承的師父,但是一直讓他稱呼自己松哥就行,堂堂華語音樂大編曲家,現實生活中並沒有什麼架子。
顧一承還沒有聽到杜鬆開口,就先聽到那邊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爸爸你快和承承哥哥說呀!」
顧一承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聽出來了,那是滿滿的聲音。
滿滿今年八歲,是杜松的獨女,自從和顧一承認識以後,就喜歡粘著他。
「爸爸知道了,你先出去,我單獨和你承承哥哥說說。」
杜松推著滿滿往外走,滿滿在他身邊太吵了,得先把她避開。
「一定要說清楚哦!」
滿滿在房門關上前扭過腦袋叮囑杜松。
杜松頭疼,無奈地笑著點點頭,然後關上了房門,回到通話。
「阿承啊,是這樣的,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聽到杜松有事相求,顧一承微微皺眉,擔心是出什麼事了,於是急忙回話。
「什麼事啊?松哥你說。」
電話那頭傳來沉穩的男聲。
「是這樣的,我國慶期間需要來德江出差,大概三天的樣子。」
「滿滿知道了以後,非要吵著要跟著來見你,哄了一天了都沒哄好,所以才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給你。」
「我到時候很忙,沒空管她。」
「想問一下你方便帶她玩幾天嗎?」
顧一承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擔憂的心,他原本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
既然滿滿想來玩,他當然很歡迎,他已經把滿滿當作自己妹妹了。
妹妹要來玩,哥哥哪有不歡迎的道理?於是道:
「滿滿也要來嗎?那太好了,我也想滿滿了。」
「國慶這幾天我方便的,沒什麼事情,可以帶滿滿在德江轉轉。」
「你們什麼時候過來啊?」
他正愁國慶不知道怎麼安排呢,滿滿要是來了,肯定歡樂多多,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很。
接著,他聽到對面長舒一口氣,「那太好了,我們明天晚上的飛機,大概八點的樣子到德江。」
「真的太感謝你了阿承,我跟你嫂子都被她煩了一整天了。」
「她跟親戚家的哥哥姐姐都不親,就喜歡粘著你。」
顧一承哈哈一笑,「我也喜歡滿滿,那行,明天晚上我去機場接你們。」
「好,辛苦你了。」
「嗐,松哥,跟我還這麼客氣嘛,我在你這裡可是學了不少東西呢!」
自從杜松發覺到顧一承的音樂天賦後,就開始教他編曲。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想跟他學習編曲,只是這些人要麼是為了成為編曲機器賺快錢,要麼就是沒有編曲天賦,讓杜松壓根兒沒有想教的欲望。
他也想找個衣缽傳人,想找一個對音樂充滿純粹的喜歡,不帶功利性的傳人。
也許是緣分吧,讓他遇到了顧一承,男孩面對音樂的眼神是無暇的。
他之所以學習編曲,也只是源於對編曲的熱愛,想玩一玩音樂,而熱愛永不褪色。
「松哥,滿滿還在邊上嗎?我和她聊一會。」
「好,我去把她叫進來。」
很快,顧一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聽筒裡面由遠及近,然後緊接著就是一句:「承承哥哥!」
「滿滿,聽說你要來德江找我玩呀...」
顧一承又和滿滿聊了一會,兩人都十分期待著明天的相見。
知道自己可以來德江找承承哥哥玩,滿滿歡呼雀躍,掛斷電話後嚷嚷著讓媽媽趕緊給她收拾行李。
顧一承則是準備跟梁瑜說一下這件事,要是梁瑜同意他把滿滿接過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咚咚咚。」
他來到梁瑜門前,輕敲幾聲。
五秒鐘後,房門被打開。
「怎麼啦?」
梁瑜穿著可愛的兔子睡衣從門縫裡探出小腦袋。
「國慶你回家嗎?」顧一承問。
「不回呢,有點遠,你回去嗎?」
「我也不回。」
顧一承笑了笑,隨後問:
「那我國慶可以帶個小妹妹過來這邊嗎?八歲大,是我師父的女兒,我師父來德江出差,準備讓我帶他女兒玩幾天。」
梁瑜一聽,立即回答道:「可以啊!我反正國慶也還沒計劃好幹嘛,你把她接過來,我們可以一起帶她出去玩。」
「我可喜歡小妹妹了,我自己家就有一個,不過現在已經上高中了。」
梁瑜自己就有一個親妹妹,所以她帶小孩子她還挺有經驗,而且也很喜歡小孩子。
自從她妹妹長大了以後,她就感覺妹妹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真是來自親姐的嫌棄。
她剛剛聽到顧一承說這是他師父的女兒,於是好奇地問:「你還有師父?」
顧一承解釋道:「就是教我編曲的人,你應該認識,杜松。」
聽到杜松這兩個字,梁瑜徹底驚呆了!
立馬從房間走了出來,激動地快速跺腳,小手扯著顧一承的衣角忙問:「是出現在周默歌曲中的那個編曲大師杜松???」
周默是梁瑜的偶像,因此對於杜松並不陌生,許多周默的歌曲都是杜松親自操刀給編制的。
周默的作曲加上杜松的編曲,兩人共同打造了一首又一首膾炙人口的曠世佳作。
因此,一聽到顧一承說自己的師父是杜松,梁瑜是徹底按捺不住了。
她眼巴巴地注視著顧一承的雙眼,想要立即得到確定的答案。
顧一承笑著點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杜松。」
梁瑜目瞪口呆,愣了好幾秒鐘後才緩過神來,把顧一承推到了沙發上。
顧一承怕了...
自己這是被推倒了?
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梁瑜順勢坐在了顧一承的旁邊,雙手搖晃著他的衣袖,央求著道:「你咋認識的杜松老師的呀!快和我說說唄!」
顧一承下意識將頭微微側靠,遠離梁瑜一點,因為他清晰地聞到了梁瑜的發香。
他最近容易激動,對於香味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催化劑,會讓他上頭。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緩緩開口。
「我跟松哥的認識,還得從他女兒滿滿說起。」
「那是我第一天去榕安旅遊...」
顧一承放下水杯,靠在沙發上,緩緩講起了自己與杜松一家相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