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容灩看到鬼的事,也就他們這一伙人知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除了上官嬌嬌和上官瀝姐弟外,沒人不信。
不過上官嬌嬌和上官瀝也不是不信,只是因為不了解燕容瀲和燕容灩這對小兄妹的底細,沒真正的見識過他們的特別之處,所以對燕容灩的『童言』自然而然是不盡信的。
這事,大傢伙也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就連客棧那名夥計都沒告訴。
用過早飯後,大傢伙打著遊玩的旗號,熱熱鬧鬧地上街溜達了。
燕容灩滿身裝備,小刀小劍掛了一身,可誰看到都只會覺得好笑。一個七歲多的丫頭片子,懂什麼會什麼,最多就是喜歡男孩子的耍貨。
但真正有見識的人但凡看過她的武器,絕對不敢小覷她的身家。就拿她背上那把一尺不到的小劍來說,表面看就是給孩子打造的耍件,可那劍卻是罕見的玄鐵鑄造,絕對算是珍藏級的東西。
還有鞭子、短刀、小暗器……
絕對沒有人知道,為了給女兒準備這些東西,巳爺是下了多少功夫。
跟妹妹比起來,燕容瀲就顯得格外寒酸了,身上就一把簫和一隻布包,讓人感覺其在家庭中像是個被冷落的孩兒似的。那布包斜挎在身上時輕飄飄的,但改變造型背在他身後時,就跟二十一世紀小學生似的,書包沉甸甸的。
懂的人自然知道他那背包里裝的是什麼。
在街上,兄妹倆還是老樣子,燕容瀲乖巧的跟著柳輕絮,遇上好奇的人和事便主動詢問一番,其他時候都靜悄悄的。
燕容灩則是拉著自家父王,東一晃西一趟的,活脫脫一隻山上飛來的鬧山雀。
瞧著兄妹倆,瞿敏彤暗戳戳的拉了拉燕容熙的衣袖,小聲道,「才出來一日,我便想珣兒了。」
燕容泰抬手摟住她肩,把她往懷裡帶了帶,笑著哄道,「你想他得緊,不見得他就想你。平日裡我們管教甚嚴,如今沒人盯著他,只怕他早就同蕭家那倆小子玩瘋了,根本沒功夫想我們。」
瞿敏彤嗔道,「我就不信你不想他!」
燕容泰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額頭,「你和珣兒都是我的心頭肉,我自然是想他的。但他身為男兒,偶爾讓他獨立,對他並無壞處。再說了,皇祖母那般疼愛他,就算我們不在他身邊,他也不會受丁點兒委屈。難得出來一趟,我們就當遊玩,放寬心好麼?」
有妻有子,這是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
這些年,他時常覺得自己身處夢境中,幸福得不像真事……
看著他深邃瀲灩的眸光,瞿敏彤忍不住臉紅,趕緊推了推他,「快些走,別被落下了!」
燕容泰握著她的手,就算不親親抱抱也要將她鎖在身側,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跟上大部隊。
時風鎮並不大,買辦的市集跟京城的繁華和熱鬧相比差遠了。一個時辰沒用到,大傢伙便把小鎮逛完了。
「娘,除了藥鋪有幾味尋常的毒藥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發現。」走到一條無旁人的小路口時,燕容瀲小聲說道。
「嗯。」柳輕絮點了點頭。
「那邊有個涼棚,我們過去坐坐。」燕巳淵冷硬的下巴突然朝某個方向抬了抬。
大傢伙紛紛抬頭望去,只見遠處的岔路旁有個簡陋棚子。
燕容瀲和燕容灩早就口乾舌燥了,發現涼棚後,便立馬往涼棚奔去。
只是在近到涼棚幾米遠時,兄妹倆突然停了下來。
柳輕絮上前笑眯眯地問道,「怎麼了?」
燕容瀲繃著小臉,小聲道,「娘,這裡有味兒,跟那個鬼影一樣的味道,是從爐子上散發出來的。」
柳輕絮臉上的笑僵住。
抬眸朝涼棚里看去。涼棚里有個女人,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村婦打扮,模樣樸素,正蹲在爐子邊燒水。
她站在兒女身後,借摟他們小肩膀的動作不著痕跡地拍了拍他們。
兩個小傢伙立馬轉身跑回大傢伙身邊。
柳輕絮提腳先走進涼棚。
涼棚里的女人抬起頭,看到他們一行人,立馬起身招呼道,「夫人,要茶水嗎?剛出爐的!」
面對她的熱情,柳輕絮笑問道,「大嫂子一人在此擺攤,不辛苦麼?」
女人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憨笑中帶著一絲無奈,「再辛苦也沒法,我家那口子不爭氣,長年累月不著家,我也是迫不得已出來討口飯吃。」
柳輕絮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遞過去,「勞煩大嫂子給我們一人來一碗茶水。」
女人伸手接過碎銀,欣喜又熱情的直點頭,「好的好的,我這就給你們倒茶水去!」
兩張陳舊的八仙桌拼成了一張長桌,桌上很快擺上了數隻粗碗。
大傢伙站在涼棚下,似乎也不是太渴,只看著女人忙活。
但一群人誰也不動,看著也怪彆扭的。巳爺最先伸手,隨意端起一碗喝了一口。
見狀,燕容灩也伸出小爪子,捧著一碗喝起來。
一旁上官嬌嬌忍不住張嘴,「小……」
但她只喊出了一個字,腰間突然纏上一隻胳膊,而且故意勒緊她。
她扭頭看去,只見燕容熙溫聲道,「茶水是溫的,不會燙著灩兒的。」
上官嬌嬌一臉疑惑。
瑧王不懼世間毒物,天下皆知。若不是如此,他們姐弟也不會拼命來京城求助,甚至拿出宗里的至寶幽靈石和銅礦做酬勞,力求瑧王為青宇宗報仇雪恨。
瑧王不懼毒,可以隨意用陌生人的東西,可小郡主頑皮,怎麼也不制止呢?這茶水沒問題倒還好,要是有問題……
但身旁的男人不讓她多嘴,顯然他是知道一些什麼。
那賣茶水的女人聽到他們對話,朝上官嬌嬌看去。不過燕容熙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女人自然看不到上官嬌嬌的神情。
「來來,大家快喝!玩了一上午,真把人渴死了!」柳輕絮端起碗招呼起來。
女人自然而然又被她吸引去了。
然而,就在她嘴巴剛要碰上茶碗時,燕容灩皺著小眉頭道,「娘,這茶水怎麼是澀的呀?」
聞言,柳輕絮停止了喝茶的動作。
而賣茶水的女人立馬朝燕容灩笑說道,「怎麼會呢?這茶葉是我親自上山摘采的,煮出來的茶絕對是清甜的!」
燕容灩嘟嘴,並把茶碗遞給她,「嬸子,我是小孩子,小孩子是不說謊的,不信你吃吃看,一點都不甜!」
見其他人都不喝茶水了,全把自己盯著,女人趕忙把茶碗接過,咕咕灌了一大口,待咽下去後,直接皺起了眉,一臉疑惑地道,「怎麼會是澀的?我天天喝這茶,不是這個味兒啊!」
燕容灩小腰板一挺,揚著下巴道,「看吧看吧,我就說你這茶水是澀的吧?說,你在茶水中做了什麼手腳?」
女人臉色微白,「我……我怎麼可能在茶水中做……唔……」
她搖頭想否認,但頭剛搖晃,身體也跟著晃了起來。她抬手壓著太陽穴,看了看另一手中還剩下的半碗茶水,又看了看面前小小的丫頭片子,眼中莫名出現了恐懼,「你……你做了什麼……」
「哼!不告訴你!」燕容灩叉著小腰,傲嬌地哼道。
正在這時,燕容瀲走向女人燒水用的爐子,頭也沒回的沖餘輝道,「余叔,幫我擋一下!」
餘輝立馬上前,把他小身子擋在身後。
下一刻,就聽見『呲呲』的聲音。
等到燕容瀲繃著小臉從餘輝身後走出來時,爐子上的火已經被他的童子尿淋熄了。
他還朝那女人嘲諷的哼道,「茶是沒問題,但也別想拿有毒的炭對付我們。就這點手段,真是丟人現眼!」
女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整張臉上的五官都近乎扭曲變形了。
手中的茶碗讓她狠狠摔了出去,欲張牙舞爪的撲向燕容灩。
可就在她剛起動作時,整個人猛然搖晃,緊接著雙眼一翻便朝地上倒去。
燕容灩『嘿嘿』直笑,上前用腳踢了踢她的臉,「你以為就你會用毒啊?本郡主還在娘胎里時便能識破你們這種下三流手段,想在我們面前班門弄斧,別說門沒有,窗戶都沒有!」
這口氣,何止一個囂張能形容的,就算是柳輕絮都不敢說此大話。
可偏偏小丫頭不騙人,說得都是真的。
曾經柳輕絮吃了毒紅薯放毒屁,不就是因為胎里兩個小傢伙的作用嗎?
江九上前,蹲在女人身旁仔仔細細檢查起來。
然後又去查看了爐子裡被童子尿澆滅的炭。
「王爺王妃,此人身上除了小郡主用的毒外,沒有發現其他毒物。這爐上的炭有毒,其毒中含有腐蝕氣息,如果屬下沒猜錯,這些炭是用有毒的屍水浸泡過,再曬乾而成。」江九認真稟報著自己檢查出的情況,接著擼起女人的衣袖,又繼續稟道,「此人手上有特殊圖騰,應是某個幫派的人。」
「月炎宗!」上官嬌嬌脫口道。
大傢伙齊刷刷的朝她看去。
她難掩恨意,向大傢伙解釋起來,「每個宗派都有自己的圖記,圖記的顏色也代表其弟子的身份。像這女子手腕上的記號是灰色的,說明她只是宗門裡普通的弟子。」
柳輕絮和燕巳淵交換起眼神來。
炭中的毒與屍水有關……
還記得多年前在聶家莊園發現的屍山,裡面所藏的屍體、屍水、屍毒……
這不就是舞毒的手段嗎?!
而月炎宗的人竟會用這種毒物,那不就是說明他們與舞毒有勾結?
在上官嬌嬌受傷的那次他們就聽說了月炎宗少宗主孔域林和上官嬌嬌之間的糾葛,甚至還懷疑過孔域林使用手段讓兩宗聯姻,目的就是為了青宇宗的幽靈石和銅礦。
沒想到,眼下的發現,比他們想像的還嚴重!
真正想得到青宇宗幽靈石的人,恐怕不是月炎宗,而是舞毒!
突然,四面八方傳來一股殺氣。
在場的人,也就秀姑不會武功,其他人儘管功夫深淺不一,但都明顯感覺到了。
無人畏懼,就連兩個小傢伙都挺胸昂首,一個抓緊了手中的御龍簫,一個拔出背後的小劍。
柳輕絮很想帶兒子和女兒離開,可是燕巳淵用眼神制止了她。
以前常常偷偷把兩個孩子送進荒山里歷練,主要是訓練兩個孩子的膽量和體能,如今有他們在場的情況下,練練兩個孩子的身手也是可行的。
看著四周出現的身著灰袍的人,上官嬌嬌最是激動,指著他們怒罵,「你們月炎宗有完沒完?孔域林呢,既然來了,就別當縮頭烏龜,我今日親自同他做個了斷!」
領頭的灰袍男子不屑的道,「上官嬌嬌,我們少宗主可是給了你機會的,是你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想見我們少宗主,你只能給他投夢了!」
語畢,他凌厲喝道,「殺!除了小的要活口,一個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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