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外面愣著作何?還要朕親自出來請你們?」書房內,傳出不悅的聲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走吧。」燕巳淵又睇了一眼過去,先進了御書房。
「……」燕容泰抿著唇,僵硬的抬起腳跟了進去。
龍椅上,燕辰豪正威凜坐,也不知是否在為他們磨磨蹭蹭一事生氣。
在他們行過禮後,他也沒同他們過多寒暄,而是直接道出了來意,「當日為了救太后,絮兒曾答應燕容熙,會饒蘇梓瑤一命。如今他們母子皆在大牢中,你們如何看?」
燕巳淵沒出聲,而是轉頭看向燕容泰。
燕容泰眉心蹙緊,俊臉也沉了下來。
書房裡,父、叔、侄仨都不說話,只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氣氛莫名詭異,又莫名有些滑稽。
最終還是燕辰豪再度開口,沉聲問道,「容泰,你就不想為你母妃報仇?」
燕容泰似是明白了他叫自己來的用意,頓時也不再沉默,勾唇冷笑,「她現在這般,既失了後位,又斷了腿,應是生不如死,何須我再報仇?」
說蘇皇后生不如死,還真不是過度貶低她。
曾經的一國之後,如今淪落為階下囚不說,在謀害燕辰豪那晚,還被呂芷泉弄斷了膝蓋骨。
身殘不說,原本該有的一世尊榮也如凋零的枯木,再不會有當初的萬千風華,只會日漸腐朽枯爛。
就算是尋常人面對這樣的事也不一定能挺過去,更何況是蘇梓瑤這般勢利傾心的人,面對如此身殘名敗,怕是比死還難以接受。
燕容泰放棄報仇,不是心中不恨,而是蘇梓瑤如今的下場就是他想要的。
燕辰豪目光深深看了兒子好一會兒,隨後才轉向自家兄弟。
「燕容熙如今怎樣了?」
「江九用您所授的解蠱之法替容熙解了蠱,他現在並無大礙。」燕巳淵肅然回道。
「除了蘇梓瑤外,他沒提別的?」
「未有。」
「既然容泰寬容大度放棄為母報仇,那便應了他吧。黜去其種姓,貶其為庶人,將他們母子發配錦州,此生不得出錦州半步!」
「是。」
燕容泰微眯著眼眸望著龍椅上威風冷肅的男人。
不可否認,此刻的他內心五味陳雜。
一是對燕容熙的處罰。
曾經風光無限的太子,清傲於世的燕家嫡長孫,受百官擁護的儲君,如今竟被貶為庶人。
下場竟不如他?
二是驚異於自家父皇把他叫來的目的,竟是要給他為母報仇雪恨的機會。
聽他們的對話,燕容熙是想用皇子身份換取其母蘇梓瑤的性命。但他父皇並未同意,而是詢問他的意見。若他要向蘇梓瑤報仇,那燕容熙所求必不能如意。
對蘇梓瑤和燕容熙母子的處決下了定奪後,燕辰豪又將目光轉向兒子,語氣低了幾分,「你身子可痊癒了?」
燕容泰微微一愣,然後垂眸回道,「回父皇,已愈。」
燕辰豪道,「封地災情已除,你不必急著去封地。如今舞毒之流潛逃在外,便是他大勢已去,也恐他捲土重來。朕深知,要捉拿他並非易事,但此人不除,終是使人惶恐難安。你小皇叔的意思,便是將捉拿舞毒一事交由你負責。」
聞言,燕容泰雙眸微睜,滿眼皆是震訝。
見他欲張口,燕辰豪抬手制道,「朕知曉你在外頗有人脈,只要你不做危及江山社稷之事,你同外面那些人如何來往,朕可以不究。若是通過他們能除掉舞毒,朕還會另有封賞。除此之外,朕收回燕容熙手中一成兵權,今特授予你,望你擅加調用,儘自己所能安邦輔國。」
燕容泰除了震撼驚訝,人完全僵定了。
直到高淳手托一隻鑲金紅匣到他跟前,看著匣子裡躺著的玉印、金符以及若干文書,他才確定這是真的……
「西寧王殿下,快領旨謝恩吧。」高淳笑著催促他。
「這……」燕容泰沒動,反而緊蹙眉心朝龍椅上的男人和身側的男人看去。
這一成的兵權,他知道。
柳元茵當初與人私通並暗結珠胎,論罪當誅。柳景武為了保女兒一命,用了一成兵權作為交換,求得了燕容熙的既往不咎。
對於這一成兵權的轉讓,他父皇是默許的。畢竟兵權到的是燕家人手上,收回一成兵權,赦放柳元茵一命,到底還是柳景武虧了!
眼下,他怎麼都沒想到,燕容熙費盡心思謀取到手的東西,竟會出現在他面前……
他緩緩的伸出手,接住紅匣時,雙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動。
「謝父皇恩典。」
「嗯,起來吧。」燕辰豪低沉應了一聲,隨即便朝燕巳淵看去,問道,「聽說菱兒公主有了身孕?」
「是。」燕巳淵點了點頭。
「呂妃臨盆在即,朕不想她操心太多,你讓絮兒多上些心。絮兒同菱兒公主怎麼說也是姐妹,由絮兒出面關照菱兒公主,再合適不過。」
「是。」
……
明月殿。
蕭玉航的高熱退了之後,人也清醒了。
看到床頭邊守著自己的人兒,激動得他猛地坐起,「菱兒!」
楚中菱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呀?」
蕭玉航將她緊緊抱住,動容的在她耳邊蹭著,「菱兒……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你放開,別勒著我肚子了!」楚中菱嬌惱地掙紮起來。
『肚子』這兩字,現在對蕭玉航來說,那是再敏感不過的詞兒了。
他立馬鬆開她,手掌輕輕落在她小腹上,笑著道,「我要做爹了,真好!」
楚中菱撇著嘴,雖然沒推開他的手,但也緊緊盯著,生怕他會使什麼壞似的。
蕭玉航哪會看不出她對自己的提防,可是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他怨不得任何人。他現在只想陪著她養胎,讓她能安穩的度過這漫長的數月,然後再順暢的把孩子生下來。
「菱兒,他有沒有鬧你?」
「有一點。」
「他怎麼鬧你了?」蕭玉航緊張追問。
「就是先前吐了。」楚中菱扁著嘴道。
她到底是沒習慣這樣,所以難免覺得委屈。
蕭玉航趕緊又摟著她,低聲安慰,「沒事沒事,小舅娘那會兒也是如此,熬過前兩三月便好了。等回府後,讓娘多為你備些梅子酸棗。再不行,我們把月香姑姑接回公主府,有她在你身邊,就不怕有任何不適了。」
楚中菱剛想說話,就見江九從外面進來,而且還帶著一副黑臉。
「小侯爺,你月香姑姑要照顧小世子和小郡主,恐怕抽不開身照顧菱兒公主。」說話間,江九目光跟刀刃一樣,狠狠地剜著他。
蕭玉航也瞪著他。
四目相對,可不是男女之間那種濃情蜜意,而是刀劍相交,烽火煙裊,電光火石……
「咳咳!」最終還是江九先敗下陣來。沒辦法,誰讓是他改的配方呢!「那個,小侯爺,恭喜啊,你要做爹了,等小小世子滿月,別忘了請我們喝滿月酒哦。」
蕭玉航咬牙切齒。
如果可以,他真想對這傢伙吐兩口膿血!
然而,他跟江九火光四濺的對視,已經讓楚中菱拉長了臉,再見他一副恨不得咬死江九的模樣,她忍不住惱道,「你是不是還覺得我不該有孩子?」
蕭玉航暗叫不妙,臉上立馬擺出了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菱兒,你別誤會,我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呵呵!」接著他便沖江九說道,「你是我們夫妻倆的送子大使,等我家菱兒生下孩子,我一定備足好酒好菜感謝你!」
雖然他是笑著,可『感謝』二字卻被他咬得很重。
江九謙虛的直擺手,「小侯爺言重了,小的擔不起啊擔不起!」
蕭玉航那真是面上笑嘻嘻,心裡不知道把他給問候了多少遍。
等著!
等他把自家女人哄好了,看他如何『報仇』!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月香從門外進來,手裡端著一隻精美的瓷盅。見蕭玉航滿臉是笑,再看楚中菱半倚在他懷裡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小侯爺,高熱退了麼,可還有哪裡不適?」
「多謝月香姑姑,我沒事了。」蕭玉航沖她笑了笑。
「菱兒公主,這是奴婢做的酸梅汁,您嘗一下。」月香走近床邊,把瓷盅遞給楚中菱,又對蕭玉航道,「小侯爺的藥在爐火上溫著,奴婢這就去取來。」
「我去吧。」江九攔下她。
月香回頭看了看床上的小夫妻,忍不住沖他擠眼睛,「一起吧。」
待他們一走,蕭玉航立馬從楚中菱手裡接過瓷盅。
楚中菱不解的皺眉,「你做何?」
蕭玉航揭開蓋子,自己先嘗了一口,然後再遞還給她,「不燙口,快趁熱喝。」
楚中菱知道自己想歪了,但還是橫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要跟我搶食呢!是我懷孕,又不是你懷孕,你湊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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