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個大男人都快當爹了,還哭哭唧唧的,真是不怕人笑話?趕緊的,給菱兒準備安胎藥去!」
「……嗯嗯。記住本站域名」蕭玉航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急慌慌地往外跑。
他一走,柳輕絮便朝枕頭上看去,笑道,「他走了。」
楚中菱緩緩睜開眼,還不放心地往門口望了望,然後坐起身。
柳輕絮往她身旁挪了挪,安慰道,「瞧見了吧,玉航多在乎你,你就別生氣了。」
誰知道楚中菱拿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然後紅彤彤的眼睛瞪著正前方,堅定地道,「我不會再同他過了,哪怕合離不了我也會離開他!」
柳輕絮一聽,直接皺起了眉,「說什麼傻話呢?就這點事,還要鬧和離?」
楚中菱看著她,眸光中有厭恨,「我知道我又傻又蠢,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糊弄我!別人騙我我無話可說,可連枕邊人都騙我,我是不可能再要他的!」
柳輕絮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回想之前,楚中菱在挑選夫君時的態度,當時只覺得她朝三暮四,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又看上了那個,可事實是,她是發現那些人對她不友好,甚至是存有陰謀和目的,然後才改變態度的。
用現代的詞語來形容,叫及時止損。
她喜歡時是真喜歡,像個花痴似的,可她厭惡一個人也是真厭惡,說翻臉就翻臉。
如果她這次也是這般態度……
「菱兒,有何事我們好好說,行嗎?你現在都懷上了,可別使小性子,畢竟懷孕不是小事,小則傷自己身子,大則可能傷及到孩子。」
「妍兒,你不用擔心,就算沒有孩子爹,我也不愁養不活孩子。」楚中菱不屑地冷哼。
「你說這話就有些過了……」柳輕絮忍不住來氣。
然而,不等她說完,楚中菱就打斷她,「我過分嗎?我是為了保命!保我自己的命以及孩子的命!他那麼厭惡孩子,如今我好不容易懷上,誰知道他哪天會送我一碗落子湯?你要信他是你的事,但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去賭!我也不會為了讓他接受孩子便去討好他,因為他不配!」
柳輕絮都讓她堵得啞口無言了。
站旁人的角度是覺得她太偏激了,可站她的角度,又覺得在理。
正在這時,蕭玉航從外面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藥。
見楚中菱醒了,忙上前,關心地道,「菱兒,這是月香姑姑親自配的安胎藥,你快趁熱喝了。」
他說著話便要餵楚中菱。
可誰也沒想到,楚中菱一改往日的聽話和乖順,伸手奪過藥碗,猛地朝地上砸去。
『啪』!
精緻的琉璃碗碎成了幾片。
湯藥濺灑了一地。
藥氣迅速瀰漫了整間屋子。
蕭玉航愕然地看著她。
楚中菱指著他,嫌惡地道,「你別想拿避子藥來糊弄我,我的孩子沒你這樣的爹!從今以後你別再在我面前出現,我是不會給你機會讓你傷害我孩子的!」
蕭玉航整張臉全白了,做夢都沒想到她能說出這些話,難以置信的他張著嘴,還未收回的雙手僵在半空中,止不住顫慄。
「菱兒……我……」
「滾!滾出去!我說了再也不想看到你!」楚中菱激動地抽起枕頭砸向他。
別說蕭玉航了,就柳輕絮都沒見過她這樣,整個人好像沒了理智,完全把他們全當成了敵人。
蕭玉航僵硬的挨著打,不是沒感覺,而是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反應了。
整就一個懵逼狀態!
柳輕絮趕緊把枕頭奪下,沒好氣地道,「菱兒!你冷靜些好不?玉航沒有要加害孩子,也不可能加害孩子!」
楚中菱搖著頭,一邊淚如雨下,一邊嘲諷地道,「你問他,是不是他口口聲聲說不要孩子的?我還以為他只是寬我的心,讓我不用為孩子的事著急,可事實呢,全是他的陰謀!」
「我沒有!」蕭玉航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撲過去一把將她抱住,急聲解釋道,「菱兒,我都是為了你好,你別那般誤會我,好不好?我要孩子,他是我們的骨肉,我不可能傷害他的!」
楚中菱沒有推開他,但是笑得卻是格外諷刺,「你要孩子,卻不讓我有孩子,原來在你心中,我還不配為你生兒育女,對嗎?」
「不對!」蕭玉航激動地吼了起來,「我對你從來沒有過二心,不讓你生孩子,還能讓誰為我生?」
楚中菱突然合上眼。
但她嘴角是勾著的,無聲的諷刺的笑。
而她這一切的反應不但把蕭玉航刺激到心痛,就連柳輕絮在旁邊都看得心肝直顫。
這丫是咬死了自己『認定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菱兒!」門外突然傳來溫柔的嗓音,還伴著明顯的急切。
柳輕絮趕緊起身,迎道,「皇姐,您來了。」
平陽公主向她點了點頭,然後難掩心急的朝床上相擁的兒子兒媳看去,「玉航,菱兒怎樣了?聽說她有了身子,是真的嗎?」說完,她發現小兩口有些不對勁兒,遂上前把兒子拉扯開,「菱兒怎麼哭了?這有身子是喜事,為何哭啊?」
楚中菱一見到她,淚如泉湧,『啊』地大哭,「娘……」
平陽公主也是從來沒見過她如此,緊張地坐上床頭摟住她,心疼無比地問道,「菱兒,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娘……他不要孩子……我不要同他過了……嗚嗚嗚……」楚中菱抬手指著蕭玉航,眼淚傾盆而下,那叫一個委屈。
「什麼?!」平陽公主扭頭朝兒子瞪去。
「娘,您聽我解釋,不是她說的那樣,我……」蕭玉航猛打哆嗦。
「混帳東西!」平陽公主激動得放開兒媳,起身怒指著他,「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想讓菱兒拿掉孩子?」
「娘,他一直服用避子藥,根本沒打算讓我懷上孩子!」楚中菱大聲哭訴。
「什麼?!避子藥?!」平陽公主瞪直了眼,整個人都氣得抖了起來,指著兒子的手也跟著劇烈顫抖。
「娘……」
「兔崽子,你敢用避子藥?我看你不是任性,你是要反天了啊!」平陽公主根本不聽兒子解釋,抓起柳輕絮剛奪下的枕頭,氣炸地沖向兒子。
「娘……不是……」蕭玉航見情況不妙,拔腿便往外跑。
「兔崽子,今日不打斷你一條腿,我就不是你娘!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棍,敢叫我蕭家斷子絕孫,我先把你這小混棍給廢了!」
「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再追了……啊……」
「你還敢跑!」
門外有多熱鬧,柳輕絮沒有去看,她注意力都在楚中菱身上。
此刻的楚中菱低垂著頭,除了沉默,便是掉淚。
她越看越覺得不安,試探地伸手碰了碰她,「菱兒,你婆婆都在幫你出氣了,難道你真想看到玉航被打殘?」
楚中菱用手揩了一下眼角,抬眼恨道,「他是死是活都同我無關!」
柳輕絮揉了揉太陽穴,「你別這麼死腦筋行麼?玉航他只是避孕,又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你要知道,如果他不是為了你好,他大可以讓你用避子藥,他又何苦自己吃呢?再說了,現在都有孩子了,玉航也沒說要拿掉,人也是很緊張你的,這些你都看不到嗎?」
楚中菱撇開臉,「不是真心的就是不真心,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他能讓自己吃藥,說明他只信自己,可說明他是鐵了心不想要孩子。換做瑧王如此,你敢懷著孩子留在他身邊,你不怕他隨時打掉你的孩子?」
「我……」
「就算你敢,那也只是你。而我不敢,也不會放任自己再去相信他!」
柳輕絮也沒想到,一向能言善語的自己居然被她給說到無力反駁。
正在這時,平陽公主從外面進來。
渾身都是怒氣,連喘氣都是大口大口的,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菱兒,跟娘回去,那兔崽子咱們不要了,他愛上哪上哪,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楚中菱開始抽泣。
平陽公主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拍著她後背哄道,「菱兒乖,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那兔崽子做錯事,娘絕對不會偏袒他。不哭了,跟娘回府,過陣子娘帶你去北蕭,再也不要理那兔崽子了。」
柳輕絮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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