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拜見西寧王殿下。記住本站域名」瞿柯夢盈盈上前,蹲膝時那柳腰彎彎,更流露著嫵媚風情。
這等的花顏月貌,這一身誘人的媚骨,說世上少有都不誇張。
瞿敏彤盯著這位堂姐,心裡頭一次有犯嘔的感覺。
再看燕容泰那盯著瞿柯夢瞧的眼神,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得攥緊,心裡惱恨著:是要直接離開呢,還是把這個口是心非、表里不一、風流濫情的男人掐死再離開?
從此他們山水不相逢、鳥語不相遇、老死不相往來……
突然,一隻大手覆上她的手,將她的拳頭緊緊地收在他寬厚的手掌心中。
她身子微僵,垂下眼瞼,盯著他手背,心裡殺人的火漸漸熄了下去。
不過她還是暗暗噘嘴,不打算就這麼原諒他!
面上,燕容泰唇角勾著笑,狹長的眸子凝視著面前行禮的女子,仿佛被其美貌驚艷到了,眼角都揚了起來。
「夢兒表妹容姿絕色,真是天下間少有的美人。」
「殿下謬讚,夢兒可擔不起『絕色』二字。」瞿柯夢似是被誇得不好意思,羞嗒嗒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
她這一雙含情目,說勾魂攝魄都不過分。
燕容泰唇角的笑越發擴大,嗓音都添了幾分磁性,「夢兒表妹如此美艷動人,想必才情也是出類拔萃,不知夢兒表妹平日有何所好?」
尤氏一聽,忍不住出聲替孫女回道,「殿下,夢兒自小便熟讀詩經女戒,除此外,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
這些特長愛好,要是讓瞿柯夢自己來回答,最多也只會說『略懂』、『涉獵』,可讓長輩來說,長輩就算把自己孫兒孫女夸上天,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然而,尤氏怎麼都沒想到,燕容泰在聽完她這一番誇讚後,勾勒的唇角突然垮下,嗓音也陡然變了,「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夢兒所擅才情竟如此之多?」
他那語氣,差點沒讓尤氏當場吐出一口老血。
連瞿柯夢都忍不住抬起頭,含春眼眸中充滿了不解。
難道女子有才情還錯了?!
不等她們祖孫開口,只見燕容泰換了副臉色,冷聲道,「本王自幼愚拙,最不喜女子多才多貌,才色並存者,只會讓本王自愧,顯得本王一無是處。」
「……!」
尤氏傻了眼。
瞿柯夢也是懵了般目瞪口呆。
何止她們祖孫,就連瞿敏彤都聽得扯起了嘴角。
燕容泰仿佛沒看到她們驚震無語的表情,牽著瞿敏彤起身,繞過桌子便徑直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檻邊,他忽然又頓住腳步,微微側目,「本王也不喜濃香,太過濃郁的香氣只會讓本王覺得有人要毒害本王!」
語畢,他放開瞿敏彤的手,摟著她的肩大步離去。
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尤氏那臉色才像是被人毒害過,烏青得嚇人,嘴裡的牙都在打顫。
就差當場被活活氣死過去!
瞿柯夢臉色比她好看不到哪裡去,待他們一走,她忍不住跺腳,並沖尤氏惱道,「祖母,就這樣的人,您怎能讓我嫁給他?」
尤氏沖門外罵道,「可惡!一個什麼也不是的東西,竟敢羞辱我孫女,也不看看自己是何德性,還真以為有了封號就了不得啊!呸!」
她是真氣到快失去理智了,不顧形象地啐了口唾液子。
轉頭,看著備受屈辱的孫女,她心疼地安慰道,「是祖母眼挫,這種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他就是一個剛有封號的皇子,除了封號啥也沒有,就他那樣的一無是處,也別指望他能有多高的作為。我們夢兒才貌雙絕,祖母才捨不得把你嫁給這種人呢!」
瞿柯夢撇著嘴哼道,「嫁這種人為妻,還不如嫁給小侯爺做妾呢!這西寧王空有個封號,哪像小侯爺,將來好歹是要子承父業接掌北蕭之地的,那可是大權在握的一方主宰!」
對孫女的心思,尤氏早就知曉。
之前她反對,就是因為蕭玉航已經娶了大湘公主。她孫女雖出生國公府,可跟金枝玉葉的公主比起來,顯然是無法同公主平起平坐,要是孫女嫁給蕭玉航,只能做個妾室,她怎捨得孫女受這份委屈?
所以她才想讓孫女嫁給燕容泰。
雖然皇上已經替燕容泰和瞿敏彤賜了婚,她孫女也不見得能坐上正妻之位,可瞿敏彤那就是個誰都可以欺負的軟骨頭,她孫女便是側室入府,早晚也會踩著瞿敏彤那廢物爬上正妻之位。
然而,燕容泰卻是如此讓她失望……
不,是狠狠的把她得罪了!
眼下,她仔細一想,孫女說得也極有道理。與其給燕容泰做妻,還不如給蕭玉航做妾呢!
北蕭侯可就蕭玉航這麼一個兒子,別看蕭玉航現在無所事事,但早晚都會子承父業。那可是實權在握的一方主宰,豈是一個閒賦王爺能比的?
再說了,那大湘公主也沒什麼本事,除了容貌傾城外,跟柳輕絮這個胞妹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她孫女雖然身份不及大湘公主,但容貌也屬國色天香,不比大湘公主遜色。若是再用些手段把大湘公主除掉,她孫女一樣會獨占蕭玉航的寵愛……
想到這,她老眼中露出算計的笑,對孫女招了招手示意孫女附耳過來。
「小侯爺他們此刻正在府上,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何況那大湘公主現在中了毒……」
……
走出荷香園。
瞿敏彤笑得異常燦爛。
她之前還以為他被瞿柯夢的美貌迷住了,沒想到他是存了心去羞辱人的,哪怕盯著瞿柯夢看也是做做樣子罷了!
「怎麼,不吃味兒了?」看她一直偷笑,燕容泰又忍不住打趣她。
「誰吃味兒了?我才沒有!」瞿敏彤嗔了他一眼,雖然嘴上否認,但臉頰還是不爭氣的鬧紅。想到什麼,她突然駐足,並一下子拉長了臉蛋,不滿地問道,「你先前那番話是何意思?」
「哪番話?」燕容泰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你說你不喜歡才色並存的女子!好哇,原來在你心中,我是又丑又沒本事!」
「……」
「我不要理你了!」瞿敏彤甩開他的手便急著往前走。
燕容泰回過神,哭笑不得地望著她,突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見她真氣上了,他快速追上去,一把將人打橫抄起,忍著笑問她,「那是故意貶損別人的話,你氣個什麼勁兒?」
瞿敏彤扁著嘴瞪他,「我要那樣說,換做是你你不氣?」
燕容泰笑道,「自然是要生氣的,可是我歡喜你,同容貌和才情無關。旁人是美是丑,都難以打動我,而你不論美醜,都是我的。」
不論美醜,都是他的。
瞿敏彤咬著唇,羞赧的把頭埋到他肩上。
燕容泰盯著她心虛的後腦勺,含笑聲中突然帶著一絲威脅,「再亂使小性子,我可不饒你了!你若覺得不踏實,我不介意提早圓房。」
「不要!」瞿敏彤立馬抬起頭,然而對上他一雙笑眼,她臉燙得就像泡在了滾燙的水中。
燕容泰眼神剜著她,「要不要可不是你說了算!」
瞿敏彤忍不住掄起粉拳往他肩上捶,然後紅著臉趴回他肩上,直接來個裝死!
瞧她被捉弄得不敢出聲的樣兒,燕容泰是真覺得好笑。
看了看天色,他突然低聲問她,「想上街嗎?我帶你去。」
聞言,瞿敏彤趕緊又抬起頭,眼眸中充滿了期待,「真的嗎?」
燕容泰又剜了她一眼。
懶得多說,直接抬腳便往國公府大門方向去。
對於該查的事,他們已經瞭然於心,自然沒什麼可擔心的,最多就是看著某些人像螞蚱一樣蹦躂。
可這些,他相信蕭玉航和江九他們完全能應付。
……
再說柳輕絮他們這邊。
楚洺修受的傷並不嚴重,只是手臂被利器劃破皮流了些血,真正嚴重的是他受傷的經過。
為了安全考慮,他決定低調回國。只是燕辰豪擔心途中出什麼意外,還是下了密令讓柳景武護送他出城。
結果剛出城外十里不到,便遇上了埋伏。
對方人不多,就二十幾個,但個個窮凶極惡,拼了命的要楚洺修的命。
雖然最後這二十幾個人都血濺當場,可柳景武帶去的兵士也死了幾十個,柳景武自己也受了傷,傷勢還比楚洺修重。
如此凶狂的伏擊,柳景武哪敢讓楚洺修再上路,於是便把楚洺修帶回了鎮國將軍府,讓他稍作休養,隨即便派人快馬加鞭去找燕巳淵和柳輕絮。
在柳景武房中,夫妻二人聽完他講訴經過後,神色都很是沉重。
行兇者除了兇狠外,並無其他特徵,用柳景武的話來說,就像江湖中的亡命之徒。
夫妻二人隨後親自查看過那些人被帶回來的屍首,總結出幾個特點:
一,穿著打扮沒有辨識度,放人群里便是很尋常的百姓。
二,年齡大小不一,有二十歲不到的,還有眉發發白的。
三,每人身上都有常年練武的特跡,比如繭子之類,但這些特徵各不相同,換個角度來說,這些人不像是被人豢養的殺手。
最後燕巳淵用江九驗毒的手法檢查過這些人,發現他們身上並無毒蠱之類的痕跡。
「這就怪了,哪裡來的惡徒,跟楚洺修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居然這樣不怕死的要他命?」柳輕絮圍著數具屍體走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現在最大的敵人便是潛逃在外的舞毒,但這些殺手的種種特徵都同舞毒扯不上關係。
「他們是大湘國派來的。」楚洺修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夫妻倆回頭,擰眉朝他看去。
燕巳淵直言問道,「楚太子是如何看出的?」
楚洺修從袖中取出一支木簪,遞給他們,「與他們打鬥時,此簪從一人頭上掉落。這簪看似普通,但其實不然,其經過特殊藥水泡製,戴在身上有提神醒目之功效。而泡製這種髮簪所需的藥材,其中一味叫天霖草,只有大湘皇宮才有,連藥王谷都不可能出現,因為此藥材是我皇祖父曾特意讓術士培植出來的。」
燕巳淵先接過木簪,放在鼻下,聞了幾息後才遞給柳輕絮。
柳輕絮皺著鼻子嗅了嗅,是挺罕見的味道,有點像薄荷,但又略帶了一絲酸氣。
想到什麼,她擔憂地看著楚洺修,「看來是有人不想你回去。」
楚洺修笑,「皇族中最不缺的便是奪權,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柳輕絮瞥了他一眼,「虧你還笑得出來!」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她又不禁嘆道,「從這些人的穿著特徵及年齡來看,想要你命的人心思縝密,聰明得很呢!」
誰能想到是大湘國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玉燕國京城外哪個村的村民呢!
對方不止想阻攔楚洺修回國,還想要了楚洺修的命,然後嫁禍給玉燕國!
對於她的話,楚洺修不置可否,只是眉眼中一抹黯色稍縱即逝。
柳輕絮又皺眉問他,「你這次出來就帶幾個人,你這心會不會太大了?現在咋辦?我們臨時找人護送你回國?」
楚洺修沖她溫然一笑,「第一次來玉燕國,圖個新鮮,便沒帶多少人。何況父皇一事,也不便太大陣仗,免得你們誤以為我是來興師問罪的。」
柳輕絮忍不住送他一對白眼,然後給自家巳爺遞了遞眼色,把這傢伙的事讓給他去處理。
隨後,她又去到柳景武房中。
意外的看到柳元茵也在。
那次在皇家別院營救瞿太后,順帶也撿了柳元茵一條命。只是那次至今,她還是第一次見柳元茵。
之前聽說柳元茵受傷嚴重,柳景武好一段時日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醫治。此刻見到柳元茵氣色,她下意識的皺起眉。
不是很嚴重嗎,這才多久便痊癒了?
見她進來,躺在床上的柳景武趕緊招呼床邊餵他服藥的柳元茵,「茵兒,這便是你大姐姐。」
柳元茵趕忙放下藥碗,沖柳輕絮福禮,「茵兒拜見大姐姐。」
柳輕絮瞪著她,腦子突然有些卡。
只聽柳景武說道,「絮兒,茵兒身子已無大礙,只是她忘了以前的事,連我們都不記得了。」
柳輕絮瞬間一頭黑線,「……!」
咋的?
柳元茵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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