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餘輝的屋子時,江九腳步一停,突然露出一臉壞笑,直接把懷裡的白蛇從窗口扔了進去!
然後風一樣的回了他和月香的屋子。記住本站域名
一夜纏綿,他是饜足過了癮,可月香卻是讓他折騰到直接不理他了。
他正卯足勁哄媳婦兒呢,就聽柳輕絮派人來傳喚他,他也只能慌急火燎的先去抓蛇。
這會兒再回房,只見床上的人已經穿戴整齊了,見他進屋,直接扭頭看都不願多看他。
他上前一把將人抱住,「你怎麼起來了?王妃說了要放你兩日假,你起來做何?」
月香抬眼瞪著他,「不起來,難道任你繼續欺負?」
看著她發紅的雙耳和雙頰,江九臉皮更是厚了起來,還有意的在她身上蹭,「那我讓你欺負,成不?」
昨晚上月香就見識到了他無賴的一面,這會兒看他衣衫不整且還又開始耍流子,真是又羞又惱,掄起粉拳就捶他,「誰讓你這樣跑出去的?你再亂來,我真生氣了!」
「好好好,我不亂來了,你別生氣!」那些粉拳落在江九身上,沒讓他叫疼不說,反而讓他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床上的凌亂還沒來得及拾整,他不經意間瞥到床單上點點『紅梅』,再看她眼帘下暗暗的青色,心裡不由得暗惱,昨夜是做得過了些……
月香突然推開他,並把手掌攤在他面前,「你昨晚答應的,給小侯爺配藥的方子呢?」
她不提,江九還真差點忘了這茬事了。
「我現在就去開方子取藥,回來我們一起弄!」為了自己的性福,他只能對不起小侯爺了。想到什麼,他突然湊到她耳邊,笑著問道,「要不要多抓些藥,給我自己備一些?」
月香又唰地漲紅了臉。
給小侯爺的藥換成『生子』的秘方,他也要,那豈不是……
在她又掄起粉拳前,江九笑著跑了出去。
「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你……」望著他背影,月香羞赧得跺腳。
……
辰陽宮。
一聲『太后駕到』讓燕辰豪從桌案後抬起了頭。
看到被雲嬤嬤攙扶著出現的人,他忙起身迎上去,從雲嬤嬤手中將人接過,親扶著往軟塌去。
「母后,您怎麼來了?」
「聽芷泉說你最近唉聲嘆氣,連胃口都差了許多,哀家不放心,特意過來瞧瞧。」
「母后,兒子並無大礙,您應是知曉的,無需為兒子操心。」
母子倆同坐在軟塌上,瞿太后皺眉把兒子打量了一番,直言問道,「是因為那兩個兔崽子嗎?」
燕辰豪薄唇一抿。
瞿太后嘆氣,「哀家知道你久不上朝,就是怕大臣追問起他們的事來。」看著兒子眼中流露出來的傷痛,她也難受,「那是你的親骨肉,別說你忍不下心殺他們,便是你狠得下心,哀家也不忍。」
「母后,您說該拿他們如何辦?」燕辰豪沙啞地問道。
「你不知如何辦,卻將他們推給淵兒,你以為淵兒也能辦好?」瞿太后先瞪了他一眼,然後幽幽感慨道,「容泰自幼便不受寵,他心思偏執,你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容熙自幼懂事孝順,之所以急功近利,少不得蘇梓瑤的教唆。但他們在哀家出事時能懸崖勒馬及時醒悟,說明他們還有救,若是他們能改過自新,何不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重新做人?我燕家的人從來都是有血有肉的好兒女,哀家相信對他們好生教導,他們也定不會讓我們失望。」
「母后,您真的相信他們會改過自新?」燕辰豪定定的看著她。
瞿太后沉思了片刻,眼神突然一亮,「有了!」
見狀,燕辰豪好奇起來,「母后有何主意?」
瞿太后直視著正前方,神色嚴肅,目光深沉而又堅定,「哀家就給他們一次機會,生死由他們自己選擇!」
……
刑獄大牢中。
看著獄卒打開牢門,又將一隻精美的食盒提到自己跟前,燕容泰終於忍不住開口,「究竟是何人送來的?」
這已經是第五日了!
第一次獄卒將食盒帶進來時,他以為是上路前的飽餐飯。他沒猶豫,也沒客氣,全用光了。
然而,吃飽喝足,獄卒並沒有帶他前去刑場。
接著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每日都是滿滿一食盒的飯菜,每日的菜色都不同,每一道菜色都精緻可口,就像是專程為他做的……
「二王爺,小的無可奉告,您還是慢用吧。」獄卒說完,又在牢門上掛上了大鎖鏈。
看著雕花的紅木食盒,燕容泰眉頭是皺了又皺。
他現在才發現,這食盒好像在哪見過……
猛地,他雙眸微睜,詫異之色瞬間溢出眼瞳。
國公府?!
沒錯!
他曾在國公府見過這種花式的盒子!
就在他捧著食盒滿心疑惑不解時,突然傳來一道調侃聲,「喲,沒想到二王爺在牢裡面還有特供食物,是誰如此用心啊?」
燕容泰抬眼望去。
但也就瞥了一眼,壓根沒理睬她的意思。
打開食盒,將裡面的飯菜擺了出來,然後安靜又專注的吃起來。
對於他『開小灶』這事柳輕絮並不介意,她關注的重點在那幾樣菜色上。每道菜用料不多,但極為精緻,並不像是廚子擺拼出來,反倒有種二十一世紀『愛心便當』的既視感。
她好奇得很,誰這麼貼心,給這傢伙送『愛心便當』?
燕容泰是存了心思不想理會她的,可她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面前的飯菜,多少讓他有些不自在,便冷聲問道,「你來做何?」
柳輕絮從腰後抽出御龍蕭,直接問他,「這玩意兒我學了好幾日了,屁都沒吹出來,所以特意來向你請教,是否有什麼竅門?」
燕容泰輕挑眼角,並勾起唇似笑非笑的反問,「你不是自詡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嗎?」
看著他流露出來的嘲諷,柳輕絮直接拉長了臉,「你要不想教便直說,耽誤我的時間,我會當你是別有居心!」
燕容泰不怒反笑,「我連御龍蕭都給你了,還能有何心思?」
柳輕絮被堵得啞口無言。
燕容泰低頭用了兩口飯菜,然後才漫不經心地再開口,「心安神泰,自然得心應手。」
柳輕絮柳眉緊蹙,深深的凝了他一眼後,轉身離開了大牢。
她承認,自己是有些心急。
畢竟尋找舞毒不是小事,不管平日裡多歡快灑脫,每每一想起那個毒瘤,她就難以心安。練習馭蛇術的時候,心裡多少帶著恨意,自然做不到靜若止水。
出了大牢,獄卒躬身相送。
柳輕絮腳步一頓,突然想起什麼,便問道,「誰給二王爺送的飯菜?」
兩位王爺雖然被囚大牢,但並沒有禁止被人探視。
他們不怕別人來探視燕容熙和燕容泰,就怕有心人不敢來!
獄卒恭敬回道,「回王妃,是國公府的敏彤郡主。」
聞言,柳輕絮頓生驚訝,「多久的事了?」
「今日是第五日了。」
「……」
柳輕絮愣住了。
國公府?
瞿敏彤?
國公府作為她婆婆的娘家,素來低調,就是大場面中也見不到國公府的人展露風頭。不過瞿敏彤她是見過的,上次假帝後的事,她婆婆為了監視燕容泰,差點讓瞿敏彤這個侄孫女嫁給燕容泰。
後來假帝後的身份被拆穿,隨著燕容泰的陰謀敗露,這樁婚事也就取消了。
她還真是沒想到,瞿敏彤居然會給燕容泰送吃的……
這是什麼意思?
離開刑獄大牢,柳輕絮也沒在外逗留,徑直回了宮。
瞿敏彤給燕容泰送飯一事,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想早點回去跟婆婆說一聲。
但她剛進宮門,便見餘輝在等她,讓她前去辰陽宮商議要事。
她只能把瞿敏彤的事暫時拋腦後——
當天夜裡。
獄卒在給燕容熙送飯時,剛打開牢門,就聽呼喊聲,「走水啦!庫房走水啦!」
獄卒都來不及把牢門鎖上,拔腿便跑了出去。
看著被打開的房門,燕容泰眼神有些直愣。
除了給他送飯的獄卒,還聽到其他地方也響起疾跑的腳步聲和招呼聲,「庫房著火,動作快些,別讓大堂燒起來了!」
牢里,很快便陷入了寂靜中,好似外面的大火把牢里的犯人都嚇到了。
就在燕容泰背靠著牆壁準備閉眼休息時,突然一個黑影打開牢門跑了進來。
其人身形嬌小,但動作敏捷利落,到燕容泰跟前,不由分說便拉住他往外跑。
「二表哥,快跟我走!」
「……」
燕容泰看著她闖進牢里並沒有躲避,不是因為認識對方,而是大牢重地,他想知道對方來此的目的。
然而,對方拉著他要逃走不說,一開口的聲音便把他狠狠驚住了。
在這種震驚的心情下,他忘了去留意周圍的情況,甚至在跑出大牢時,只看到某個方向黑煙滾滾,根本來不及多想別的——
直到他被帶到一處密林中。
對方停下,並從懷裡拿出一隻沉甸甸的錢袋塞到他手中。
「二表哥,你快走吧。」
燕容熙托著錢袋子,沒動,而是一瞬不瞬的把她盯著,冷聲問道,「敏彤郡主這是何意?」
見他認出自己,女子也不再遮掩,把臉上的面紗揭下。
「二表哥,我沒什麼能幫你的,只能做到這。趁著他們沒追來,你快些上路,我也該回去了。」
眼見她就要轉身離去,燕容泰低沉道,「我有說過我要逃嗎?」
聞言,瞿敏彤僵硬的轉過身,像是聽錯了一般,很是疑惑的看著他,「你不逃,難道等死?」
燕容泰『呵呵』一笑,「可是他們叫你來試探我的?有勞敏彤郡主了,大晚上的還要同他們如此做戲。可惜,我沒想過要逃。」
說完,他把錢袋子塞回了她手中。
瞿敏彤著急道,「誰要試探你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怎能懷疑我?」
燕容泰『呵呵』笑得更冷,「庫房著火,獄卒離開,你突然出現,難道只是巧合?」
「我……」瞿敏彤欲言又止,但聽他滿是嘲諷的語氣,她一咬牙,解釋道,「我來大牢給你送吃的,突然聽見庫房失火,我看那些獄卒都跑去救火了,便想趁機把你救出來。這的確是巧合,可是也是讓你逃走的機會!」
「這幾日是你送來的飯菜?」燕容泰微訝。
瞿敏彤低下頭不說話了。
燕容泰又冷笑道,「你同瑧王他們串通好了,要考驗我?」
見他還懷疑自己,瞿敏彤抬起頭,漂亮的丹鳳眼中閃動著水光,「我好心幫你出來,你怎能這樣想我?」
燕容泰,「……」
而此刻——
柳輕絮和燕巳淵就在小樹林外。
夫妻倆四目相對,除了詫異還是詫異。
但他們都沒出聲,很快便回了刑獄大牢。
在燕容泰被人帶出大牢時,柳輕絮還以為真的有幫手來救燕容泰了。心裡正疑惑,走水一事是假的,並不是庫房著火,而是在一處空曠的平地燒了一堆柴而已。
燕容泰就算有幫手,消息也不會這般靈通啊!
他們尾隨到此,隱約聽到燕容泰和瞿敏彤的對話,這才明白過來。
然而,正是如此,他們夫妻才更加意外。
半個時辰後。
燕容泰出現在刑獄大牢。
一進大門便看到了夫妻倆。
他嘴角一勾,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與我無關。」
這場大火,明顯就有蹊蹺。他之前是被出現的人驚訝到了,所以才沒來得及仔細思索。但冷靜下來後,稍稍一想,他便知道這其中有詐。
柳輕絮笑問,「都出去了,為何還要回來?」
燕容泰聳了聳肩,「無處可去,不如在此養老,每日有吃有喝,何必出去乞討?」
柳輕絮嘴角狠狠抽搐。
她朝自家巳爺看去。
巳爺沉著臉,只說了句,「跟我來!」
說完,他提腳先離開了刑獄大牢。
燕容泰盯著他背影,滿眼疑惑。
柳輕絮呵呵笑道,「走吧,你父皇要見你,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燕容熙,「……」
在刑獄大牢外面。
一女子正定定的站在大門邊,看著他們出來,立馬低下了頭,「小皇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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