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綁匪和人質玩到了一起

  他們那一黨中,有擅毒的、有擅長易容術的、還有召喚毒蛇的……

  經歷了這麼多,她對這一黨的人有了忌憚,自然就想摸清楚這面具男的底,以後要是對付起來,也能提早做防備。

  眸子暗轉過後,她起身朝面具男走去。

  「那個……公子如何稱呼?」

  面具男似是沒想到她會主動靠近自己,佇立在黑暗中的身體猛地一僵,然後回頭,凌厲的眼角戒備地盯著她。

  這眼神,凌厲如針,但卻沒啥殺傷力,柳輕絮呵呵一笑,「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緊張個啥?」

  面具男,「……」

  「咳咳!」燕容泰在火堆邊發出咳嗽聲,「柳輕絮,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

  他不提醒還好,經他一提醒,柳輕絮才反應過來,自己才是人質,她才是應該緊張的那個……

  不過她臉皮厚起來,城牆都得服輸。只要她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公子如此冷漠,可是對我有何意見?」

  「……」面具男依舊沉默,甚至眼神更為凌厲。

  「你對我沒意見,可是我對你意見大大的呢!」柳輕絮說著話,突然朝他撲過去,伸出手欲扯下他的面具,「既然敢在我面前現身,那就別裝神弄鬼,有種把廬山真面目露出來!」

  面具男完全沒想到她會偷襲自己,雙眸瞬間露出一抹駭色。

  好在他反應敏捷,在她的手即將碰到他臉上的面具時,他一記手刀劈開她的手腕,並順勢閃躲開。

  柳輕絮揉著自己手腕,不滿地罵道,「臥槽!不給看就不給看,你還敢打人?那姑奶奶今日就領教領教,看看你有多厲害!」

  說完,她拉開手腳架勢,迅猛地朝面具男攻去。

  面具男自然不可能待在原地被她打,於是躲閃起來。

  「絮兒!」

  火堆邊,燕容泰臉色大變,哪裡還坐得住,趕緊奔向他們。

  他知道柳輕絮跟其他女人不同,但沒想到她會如此鬧事,心裡都不由得佩嘆,這女人還真是不怕死,明明是他們手裡的囚人,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而柳輕絮呢,是真的鐵了心要同面具男較量,所以手腳功夫一點都沒留餘力。

  面具男左躲右閃,明顯不願意同她過招,以至於硬生生挨了她幾拳頭。

  「住手!」燕容泰見喊不停,便上前偷襲了柳輕絮一把。

  柳輕絮察覺到危險,往旁邊避去,這才停下了對面具男的攻擊。

  對於他幫襯面具男的舉動,柳輕絮也不意外。他們本就是一夥的,不幫同夥幫她這個人質,那才是腦殼有包。

  「柳輕絮,你最好安分些,不然吃了虧有你好受的!」燕容泰沒好氣地威脅道。

  「哎呦,我不過就是嫌悶得慌,想找個人打架而已。」柳輕絮笑得一臉無害,並指了指面具男,「這人好生沒趣,要不二王爺你陪我過過招?」

  「……?!」燕容泰臉黑如碳。

  這女人是篤定了他捨不得下手所以才有恃無恐任性妄為!

  他隨即抓著面具男胳膊去了火堆邊,乾脆不理她。

  柳輕絮立在原地,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面具男身上,越看他背影越覺得熟悉。

  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此人。

  貌似燕容泰身邊也就一個叫喬平的護衛。假帝後被揭穿後,喬平和二王府的人已經被皇上收押了。這面具男究竟有何來頭,居然被燕容泰如此護著?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反正這面具男就在自己跟前,她總有辦法摸查出一些情況的!

  她也坐到火堆邊去。

  同他們隔火相望。

  看著火堆上架起的爐子,裡面煮著清粥,她嫌棄地撇嘴,「就吃這個麼?二王爺,你會不會太小氣了?」

  燕容泰剜了她一眼,「你不是要禁食三日嗎?」

  柳輕絮微微一笑,「要是有點野味兒還是可以的。那晚吹簫的人是不是你?要不你再吹一曲,引些蛇出來,我烤幾條吃吃?」

  「你!」提起那晚,燕容泰臉色唰地陰沉了起來。

  柳輕絮不過是試探,眼見他如此翻臉,心中瞬間瞭然。

  那晚吹簫引蛇攻擊他們的人還真是他!

  他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啥,不吃就不吃嘛,你翻臉做何?我只是覺得太悶了,想找點事打發時間而已。」她一臉無辜的解釋完,突然嘆了口氣,「要是有麻將就好了,雖然就咱們三人,不過三缺一還是能玩的!」

  她沒忘記,那一次同燕容泰玩麻將,贏了他不少呢!

  燕容泰冷冷地瞪了她許久。

  直到把眼瞪酸了,突然起身,走向石床。

  石床邊有口箱子。

  只見他打開箱子,從裡面取出一隻沉甸甸的包袱。

  隨著他提起包袱,包袱裡面發出『嘩嘩』的聲響。

  他把包袱放石桌上,打開,倒出裡面的東西。

  柳輕絮眼都直了,趕緊過去,抓起他倒出來的東西,驚訝道,「這是你做的?」

  她不過就是提一嘴,想看看這兩人反應而已,沒想到他真的拿出一副麻將來!

  這麻將雖然比不上蕭玉航的那副玉麻將,只是石頭做的,但打磨得很光滑精緻,上面的字數還用了染料,可見在製造過程中是用了心的。

  她瞥了一眼燕容泰,眸光中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

  這傢伙上次輸了大把銀票,肯定不甘心,所以偷偷刻制麻將,潛心鑽研,然後等著哪天再找他們翻本?

  除此理由,她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

  燕容泰接收到她別有深意的眼神,俊臉突然沉下,冷硬的道了句,「這是周蓮的!」

  「呃……」柳輕絮扯了扯嘴角,突然無語了。

  沒想到周蓮也好這個?!

  她隨即朝面具男看去,「你來不來?要來的話就讓二王爺教你!」

  面具男眼神依舊凌厲,就在柳輕絮以為他不感興趣,正準備叫燕容泰遊說他加入時,面具男從火堆邊起身,自覺的走向他們。

  三人各執一方。

  柳輕絮盯著面具男,看他優雅從容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也會?」

  面具男給了她一記凌厲眼,並不理會她。

  從他出現在現在,柳輕絮發現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於是又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是啞巴吧?」

  「咳!」燕容泰又不自然的咳了起來,然後問了句,「以何做彩頭?」

  柳輕絮白了他一眼,「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銀子了!我對銀子以外的東西都不感興趣!」

  燕容泰朝面具男看去。

  面具男還是一言不發,垂眸開始摸著石頭麻將砌起來。

  柳輕絮嘴角一勾。

  老實說,跟兩個男人待在一處,她內心是很不安的。再加上這兩個男人,一個對她心懷不軌,一個對她極不友善,她若不想辦法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誰知道這兩個男人會起什麼歹心……

  雖然綁匪和人質玩到一塊著實有些荒謬,說出去鬼都不信,但能分散這兩個男人的注意力,於她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

  瑧王府。

  得知陽明峰的情況後,燕巳淵自然是坐不住。

  「王爺,您內傷未愈,還是別出去了。有何事您吩咐屬下,屬下一定會辦妥的!」江九很揪心,極力勸阻。

  「他們兄弟倆都在王妃身邊,你叫本王如何放心!」燕巳淵臉色不是白的,而是青油油的。

  「可餘輝他們還沒找到王妃,等有王妃的消息您再去……」

  「你再多說一個字,本王立馬把你扔出去!」巳爺咬著牙威脅,捂著胸口急步出了房門。

  江九也不敢勸了,趕緊拔腿追了出去。

  他們剛出鎏影閣,就碰上平陽公主和北蕭侯。

  夫妻倆已經安排了人手前去陽明峰支援,這會兒是過來關心燕巳淵傷情的。

  見他著急要去陽明峰,平陽公主也沒勸阻他,立即把兒子叫了過來。

  「玉航,你陪你小舅舅去陽明峰,我和你爹在瑧王府照顧瀲兒和灩兒,有何消息,及時派人回來稟報。」

  「是!」蕭玉航難得聽她的話。這幾日,他雖沒有去過陽明峰,可瑧王府的事他跑前跑後沒少出力。

  燕巳淵離開前,突然將一本奏摺交給了北蕭侯,「勞煩姐夫將此交給沈相。」

  北蕭侯打開奏摺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

  御書房。

  當著幾位大臣的面,沈宗明將奏摺呈上。

  燕辰豪閱覽過後拍桌震怒,「這混帳東西!西北賑災一事如此嚴峻,朕委以他重任,他居然拖延了半月!」

  沈宗明低垂著頭沒吭聲。

  蘇炳成臉色有些白。

  其他官員也皆是靜默不語。

  燕辰豪隨即下令,「把大王爺給朕叫來!」

  高淳領旨退下。

  沒過多久,他返回御書房復命,「回皇上,大王爺不在府上,也未進宮,大王府的人皆不知大王爺去向。」

  「混帳!」燕辰豪更是怒不可遏,「犯了如此大的過錯,他這是要躲起來嗎?」

  「皇上。」蘇炳成出列,拱手道,「大王爺前幾日身子抱恙,這幾日他告假未朝,應是去外面尋醫靜養了。西北賑災一事,大王爺也並非有意拖延,實則是西北一代山匪眾多,前一陣子大王爺安排人手鎮壓山匪,以保賑災之物能平安送達,故此才誤了些時日。」

  「鎮壓山匪?」燕辰豪怒視著他,「他手上可是有我玉燕國一成兵力,押送賑災糧還怕區區一些草莽?蘇相既知內情,為何不告訴他,拖延一日,會有多少百姓捱飢受餓?在你們心中,究竟是山匪可怕,還是餓殍遍地可怖?」

  「皇上息怒!」蘇炳成跪地呼道,「臣與大王爺心繫百姓安危,天地可鑑!此次賑災實屬西北一代山匪猖獗,大王爺也是擔心賑災之物無法順利送到百姓手中,故而才想先剿滅山匪的。待山匪除盡,西北一代百姓可安居樂業,大王爺也是實心實意為西北百姓著想的,請皇上明鑑!」

  燕辰豪冷笑,「為西北百姓著想?如今西北百姓等著救濟,可大王爺卻無故失蹤,他就是這般為百姓著想的?」

  沈宗明突然出列,「皇上,眼下西北災情緊急,當務之急是要及時將皇糧送進西北,不能再耽擱了。」

  燕辰豪抬手指向一名官員,「衛青海,西北賑災一事交由你去辦,朕借調一軍營將士給你,務必在最短的時日將賑災糧送到西北!至於剿匪一事,你也一併辦了!」

  「臣領旨!」被點名的官員上前。

  「高淳!」燕辰豪又揚聲喊道。

  「皇上,奴才在。」高淳還跪在地上。

  「傳朕旨意,撤去大王爺所有職務,讓他兩個時辰內務必滾到朕跟前來,否則朕定不饒他!」

  「是!」

  ……

  棲霞宮。

  蘇皇后急得直在原地打轉,頭上連冷汗都滲出來了。

  「爹,這可如何是好?熙兒他已經兩日沒進宮了,我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處!」

  「難道他出何事了?」蘇炳成的緊張和擔憂不比她少。

  「他府中的人問過了嗎?熙兒出去,他們不可能不知情!」蘇皇后問道。

  「問過了,都說不知道!」

  「那他會去哪?爹,你趕緊派人去找他!」

  「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所以才來問你。」蘇炳成也急上了火,「平日裡他有何事都會同你說,眼下他無故失蹤,顯然不正常。你好好想想,他最近有何不對勁兒的?」

  「這……」蘇皇后臉色開始失血。

  兒子不是那種無故失蹤的人,就算心中有事也會同她說。

  眼下剛傳來柳輕絮被劫的消息,兒子就不見了。

  難道?

  「爹,你派人去一趟城郊的聶家,暗中打探一番,看熙兒是否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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