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航……」她抓著蕭玉航衣襟,緊張得雙腿打軟。
區區一個太子側妃她是不會放在眼中的,要知道她在家時,跟家裡的太子妃嫂嫂還都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鬧,還從來沒被罵過。
可她再不懂事也知道,柳元茵肚子裡懷著的是燕容熙的骨肉,玉燕國的皇長孫。
她可以不把柳元茵放眼中,但身為皇室中人,對於皇室血脈的重要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蕭玉航哪有心思搭理她,只不過察覺到她往地上滑,他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往上託了托,並微微收緊。
主要注意力,還都在柳元茵那邊。
而柳元茵哭嚎著喊救命,她的那些手下再也沒心思砸酒樓以及抓人了,很快速的將她帶出酒樓。
走在最後的一名手下似是不甘心,惡狠狠地沖楚中菱道,「你等著吧!要是太子側妃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太子定不會放過你的!」
楚中菱頭都不敢抬,一個勁兒往蕭玉航懷裡鑽。
目送他們離開後,蕭玉航低頭看著胸前忐忑不安的腦袋,吐了一口無奈的氣。
「這會兒知道怕了?剛才的狠勁兒呢?」
這女人,光有挑事的能耐,卻沒有解決事情的手段!
他就出去一趟而已,她就惹下這麼大的禍!
「蕭玉航,現在該怎麼辦?我把燕皇的長孫弄沒了,燕皇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楚中菱仰起頭,一臉哭相,可又哭不出來。
瞧著她那精緻的五官全擰在了一起,別提多滑稽了。
蕭玉航苦笑,「能怎辦?難不成畏罪潛逃?」
「逃?」楚中菱微微一愣,還真把他的話聽了進去,但很快的她又使勁兒搖頭,「不行!我父皇母后還沒找到,我要逃了,他們怎辦?」
「既然不想逃,那就趕緊找地方給我療傷!」蕭玉航忽地變臉,齜牙咧嘴地瞪著她,「我才是差點被你害死!」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傻,居然跑去幫她挨了一棍……
想到他替自己挨的那一下,楚中菱又猛打哆嗦,趕緊扶著他離開酒樓,「你忍著些,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大夫。」
「看什麼大夫,看大夫不花銀子啊?我家有傷藥,扶我回去就好!」
「……」楚中菱很無語。不明白他究竟是有多窮,對她摳門也就算了,對自己都如此吝嗇,受傷了都不捨得為自己請個大夫。
可一想到他奮不顧身的救自己,她難得沒與他吵吵嚷嚷,咬著唇默默的把他送回了家。
接到消息的時候柳輕絮正在為萬雲山的事著急。
燕巳淵雖然沒親自前往萬雲山尋找大湘帝後,但派去的呂子良是他麾下的先鋒將軍,燕巳淵不常去軍營,軍營里的事務都是呂子良在負責。
而柳輕絮也是才知道,萬雲山上的那處軍營是自家巳爺的。
呂子良派人送回急報,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找到大湘帝後了。
壞消息就是,真正的大湘皇后上官淑蘭情況很不樂觀,隨軍的軍醫都束手無策,呂子良擔心途中出現意外,不敢擅作主張將他們送回來,特請示燕巳淵派人前往萬雲山支援。
燕巳淵當即派人去鎮國將軍府,把還在鎮國將軍府照顧柳景武的江九給找了回來。
主僕倆剛離開瑧王府,酒樓那邊就傳來消息,柳輕絮聽說後,驚訝得不行。
「小侯爺和公主呢,他們現在在哪?」
「小侯爺挨了一棍子,公主已經送他回去了。」江小七回道。
「走,我們去看看。」柳輕絮趕緊招呼著往大門去。
「王妃,您是去酒樓還是去將軍府?聽說柳側妃被送回將軍……」
不等江小七問完,柳輕絮回頭嗔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你去把景勝找來,讓他帶些人去處理酒樓的事,誰敢再惹是生非,讓他不用顧慮,全都給我宰了泡酒!至於柳元茵,她愛死哪死哪去,我後面再與她算帳!」
說著話,她突然想到什麼,遂趕緊回臥室,從儲物的藥櫃裡找了好幾樣療傷的藥,一股腦的揣懷兜里。
「也不知道小侯爺現在怎麼樣了,江九不在,一會兒我們去的時候記得找個大夫一同過去。」
柳元茵那死女人,太子都不敢到他們跟前來鬧事,她居然敢帶著人去砸他們的酒樓!
活該!
楚中菱那丫的,為什麼不多練練拳腳功夫?鬧成那樣居然沒把柳元茵打死!
直接打死了多好,省得她再去補刀!
……
小宅院中。
蕭玉航赤著上身趴在床上,痛得齜牙咧嘴的叫罵,「我跟你有仇啊,你就不能下手輕點?」
楚中菱雙手僵在半空中,一臉委屈的道,「我又沒做過這些事,哪裡知道輕重!」
蕭玉航偏著頭把她瞪著,「你說你成天除了吃還會做何?我要像你這樣,早死八百回了!」
面對他滿臉的嫌惡,楚中菱一下子就惱了,一巴掌猛地拍在他背上,「你敢罵本宮是廢物?本宮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座小院。
房門外,幾個下人面面相覷,既緊張又無措。
他們要不要進去?
要是進去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那該怎辦?
最最關鍵的是,小侯爺從頭到尾都沒有要他們幫忙的意思!
「楚中菱,信不信小爺弄死你?」蕭玉航回過氣,滿臉扭曲地瞪著床邊的女人。
「就這點傷你還好意思喊痛?你還是男人嗎?」楚中菱也不再忍了,同樣嘲諷的反擊。
「你敢說小爺不是男人?」蕭玉航扭曲的臉呼啦啦變黑,激動得直接翻過身。然而他這一翻身,下一瞬又慘叫起來,「啊!」
「噗!」楚中菱忍不住噴笑。
「該死的,快給小爺上藥,否則小爺真弄死你!」
「你還敢叫!信不信本宮先打死你?」
「啊——」
柳輕絮帶著江小七匆匆趕來,剛好聽見屋子裡吵鬧的聲音以及殺豬般的嚎叫聲,頓時嚇得心驚膽戰。
難道蕭玉航傷得很嚴重?
見幾個下人趴在房門口,她上前沒好氣地問道,「你們全站在外面做何?沒聽到裡面動靜嗎?」
不等他們反應,她快速推門而入。
只是一隻腳剛踏入房門,抬眼望著床上的男女,她狠狠一僵,緊接著快速縮回那隻跨進去的腳,『砰』地將房門帶上。
「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
【作者有話說】
晚點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