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慶從懷裡拿出令牌,亮出身份,犀利目光直視徐成遠,氣勢凌冽。
徐成遠聽到「驍龍令」三字,瞬間嚇得面如死灰,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去,連滾帶爬地來到階下,伏地顫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微臣有眼無珠,不、不不知是世子殿下大駕,冒犯駕下,請世子殿下饒、饒命!!」
一時間,堂內堂外眾人,皆跪拜君臨,高呼萬歲。
堂外還有些不知何故的,在後面竊竊私語。
「這少年是何人,驍龍令是什麼,怎麼連京兆尹大人都要拜他啊?」
「你是外地來的吧!驍龍令都不知道!這是皇上御賜給那位戰神殿下——祿王世子霍梁煦的。」
「呵呵這徐大人倒霉,撞到這位小殿下手裡了,可有他好受的了。先前那位占了別家地擴府的什麼王爺,仗著自己輩份大,硬是不拆,被這位小殿下兩鞭子抽得服服帖帖,老實地給拆了!」
「還有去年鏖南雪災,那個貪了朝廷賑災銀還狡辯的劉知府!到了大理寺還嘴硬,這位小殿下連夜奔襲八百里,直接去把他貪污的銀兩挖了出來帶回京。」
「對對,當時下著大雪,那十幾箱贓銀,這小殿下就放在城門口,押著那貪官來,穿著單衣赤著腳,自個兒全拖去了衙門裡!看著可解氣!哈哈哈……」
「!!!這竟是真的嗎?這位戰神殿下在我們那打仗,對當地百姓極好,我還以為京城這些傳聞是訛傳呢……」
「呵,京城裡金貴的人多,也就這小祖宗敢這麼幹,要我說,折騰折騰他們也好!你們那連年打仗過活都困難,有歪歪心思的也少,哪個喪良心的會去欺負你們?這位小殿下本性可好著的!」
……
茶音豎著小耳朵,樂呵呵地聽著京城百姓對景慶哥哥的評價,小酒窩不知不覺陷得甜溜溜。
她還擔心這些年景慶哥哥每每回京都會惹事,百官眾臣多是繞著他走,連皇祖父都說他到了貓嫌狗憎的年紀,出去嚯嚯敵軍也好。
不過今日這一聽,原來景慶哥哥還挺受百姓喜歡的。
堂上,景慶冷冷斜了這膽小如鼠的徐成遠,不屑地挪開了目光,看向呆愣在旁邊的成公子。
他的得意還僵在臉上,看著十分滑稽。
景慶戲謔冷勾唇,興致幽盎,「怎麼,成公子,你還不服嗎?」
成公子被他一激,立馬梗著脖子站了起來,指著他就罵道,
「什麼世子殿下!我管你是什麼世子!我姐姐可是皇太孫的寵妃!你是什麼世子,還能比我姐夫官更大嗎!」
越說成公子越有底氣,臉上又呀了耀武揚威的氣勢,伸手去拉旁邊伏地顫抖的徐成遠,半威脅半安撫地叫嚷,
「我姐夫可是皇太孫!徐大人,你快給我把這個當街打我的混帳小子抓起來!我不管你是什麼世子!待會兒我姐夫皇太孫來了,你一樣得叩拜!」
景慶看著這個到現在還大言不慚的成公子,嗤了一聲,「哦?是嗎?徐大人?」
徐成遠聽到這個幽沉冰冷的「徐大人」,瞬間只覺汗毛直豎,鋒芒在背。
「不不不敢!微臣不敢!」
他哪敢理會這個成公子的瘋言瘋語,一把甩開他來拉他的手,服帖地跪地伏抖。
成公子見狀頓時變得怒不可遏,惱其不爭,「徐大人!我姐姐可是——」
徐成遠被他扯得沒了法子,乾脆瞪了他暴怒低吼,
「你姐姐是皇后都沒用!太子見了這小祖宗都怵得慌,何況是太孫。我勸你趕緊低頭認錯,不然你小命休矣!」
成公子怒轉震驚,終於後知後覺地湧上了害怕。
徐成遠吼完,見他終於老實了,半點不敢抬頭,又伏了回去。
景慶看著徐成遠這慫樣,涼涼一嗤,意興闌珊。
他看向了堂外跪著的百姓,淡淡道,「都起來吧,既然今天諸位碰上了,那就來作個見證。」
堂外百姓起了身,好奇又緊張地偷眼往堂里瞟著,都想瞧瞧這位飛揚風傲,萬丈光芒的小殿下又要做什麼。
景慶冰冷目光掃向成公子。
成公子這下可知道怕了,面色慘白地連連後退,顫抖著說,「我我我姐姐是皇太孫的寵妃,你你你要對我幹什麼……」
景慶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拎著他的後襟便拖到了堂下門前院中。
「呵,我霍氏皇族,容不得寵妾滅妻之輩,更不容仗勢欺人之徒!你既敢當眾宣之於口,那今日本殿就拿你殺雞儆猴。」
少年立於庭前,威寒無極,薄唇冷吐冰冷字,
「死,還是從軍戍邊,選一樣。」
成公子對上少年凌厲狠絕的深眸,終於知道自己這次惹到了什麼人,他已經抖如篩糠,連嘴皮子都在打顫,「不、不不我不想、不想死……」
景慶冷笑,「好,還有些骨氣,那就進軍營吧。」
可成公子一聽,卻把頭搖得更厲害,「不不不,我不進軍營!我我我不進軍營!」
「呵,那看來是想死了?」少年亮寶劍,一手握劍柄。
「不不不不,饒命饒命!」成公子驚恐狂叫。
景慶可不理會他的慘叫,薄唇勾了一抹似笑非笑,作勢要拔劍。
「景慶!你要幹什麼!」
熟悉的溫沉嗓音從人後傳來,帶著急促和慍怒。
眾人一驚,連忙讓開了一條路。
一身明黃常服的皇太孫沉怒而來,深沉的眉宇中不見急色,唯有微喘的氣息彰顯著他是匆匆而來。
皇太孫霍梁修正好比景慶大了一輪,今年已二十六,與十年前的太子愈發相像,宛如一條毒蛇,這些年更是愈發地把自己隱匿起來。
景慶抬頭看著皇太孫努力遮掩的紊亂氣息,冷冷一笑,
「大哥來得可真慢,我還以為是那位成氏沒請動你。不過大哥今日既然來了,那這個成公子,非死不可。」
少年目光一凌,立劍刀鞘抵其喉,令其驚恐萬狀,卻又被壓著喉嚨說不出求饒。
「大哥,你是想我在衙堂之上動手,還是去御前?」
景慶犀利的目光凌厲直穿面前一身雍容的皇太孫,冷聲無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