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耐心聽完徐佳然的故事,陷入沉思。
他幾乎可以肯定,徐佳然老爹的墮落和這個女人有關。
林城決定請安然幫忙查查這個人的底細。
他簡單問了問徐佳然父母的基本情況,沉聲說道:「徐佳然,你說得對,你爸媽的事情的確不簡單,你爸爸和那些自暴自棄的賭鬼也不太一樣。」
「他從初一開始獨自一人帶著你長大,沒有再娶,全力培養你,不像是那種人。」
徐佳然淚眼婆娑地用力點頭。
理解萬歲,她太需要這份理解了。
如果父親真的是個純純的爛人,她絕不會這麼難受。
就因為父親曾經純良,這一年墮落得太快,她想用自己的死喚醒父親,順便告別這個絕望的世界。
既然被林城救下,她當然不會再尋死,而是想辦法彌補。
在林城耐心聽完故事後,她爽快地簽署了協議。
這份協議內容很簡單,林城、顏輕塵和徐佳然組成團隊,由安然幫助預熱宣傳,然後通過打出來的名頭在暑假開設高收費的狀元輔導班。
大課收費稍微低點,小班授課非常高,甚至拍賣名額。
光是林城和顏輕塵兩個人實在忙不過來,所以將徐佳然也拉進來。
徐佳然知道,她的價值會被林城和顏輕塵的狀元光環放大,能賺取額外價值。
所以她修改了協議,她最多拿三十萬報酬,如果總收入遠遠超出,她也不要一分錢。
林城救了她,還幫了她,如果不是老爹的爛帳缺這三十萬,她甚至想免費幫林城。
她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女人。
林城當然知道徐佳然的意思,賺的少了她分一點,賺的多了她只賺固定數額。
徐佳然的修改比林城主動開出的價碼更低。
「徐佳然,其實沒必要這樣,你付出勞動,就該拿到報酬。」
「可我本來拿不到這麼多,能賺這麼多主要功勞在你,所以你拿多一些很合理。」
徐佳然站起身,向林城認真地鞠了一躬。
「請原諒我的任性,但這是我的底線。」
「好吧,那就當我占你便宜好了。」林城率先在協議上簽字。
聽到占便宜這個詞,徐佳然莫名地想起那天即將跳樓時林城說的瘋批話。
雖然她知道那是林城為了救她不得不這麼說,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名聲。
她很感激,但只要想想就覺得面紅耳赤。
男人那麼喜歡玉足嗎?
「你喜歡...」
她下意識地差點問出口,幸好在失態失控前止住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你喜歡錢嗎?」為了掩蓋剛才的失態,徐佳然簡直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麼。
「當然喜歡。」
林城平靜地說道:「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掌握財富吧?我自認為還算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錢在我手裡至少不會禍害人、欺負人,總好過被許海濤、沈安琪這種人賺走。」
徐佳然連忙點頭,「你說得對,我支持你!我這就收拾東西,等會回家,我的電話號碼已經留給顏輕塵了,你也記一下吧。」
「等等,你回哪去?」
「回家呀。」徐佳然驚訝地看著林城。
「你父親還不上賭債,那些催債人會放過他嗎?如果他們找不到他,會不會直接拿你當人質?」
徐佳然的臉色變了。
「那,那怎麼辦?」想到顏輕塵這段時間住在林城家裡,她有些不安。
林城若是也讓她住過去,她該怎麼回應?
「你先別急,我安排好之後就帶你去找齊娜,現在培訓機構暫住。」
原來是住在培訓機構啊,那還好。
長出一口氣的徐佳然和林城交換手機號後,安靜的在酒店等著,林城則是匆匆離開,找安然去了。
安然忙了一晚上,總算弄好採訪稿件,給電視台傳了一份,給報社傳了一份,這會瞌睡襲來,正要睡覺,卻聽到手機亂響。
心煩意亂的她正要掛掉,卻看到是林城的號碼,擠出笑容,接了起來。
「狀元哥這會應該很忙吧,怎麼有功夫給我打電話。」
「廢話少說,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和顏輕塵基本確認拿下今年的狀元,預熱宣傳可以開始了。」
「等等,你確定嗎?我聽說秦城今年出了個真正的天才,估分大約715,你別以為和往年一樣705分左右就可以爭狀元。」
安然笑嘻嘻地揶揄道:「狀元哥,怎麼不說話,受打擊了?」
「沒什麼,狀元還是我們。倒是秦城那位同學,我只希望他家裡做好心理疏導,免得心態失衡做傻事。」
「不是,你到底考了多少分這麼自信?」
「最保守估計,720分,閱卷松一點724分左右。」林城淡淡的說著。
電話對面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怎麼,不相信?」林城的聲音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不,我沒這個意思,只是太震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秦省歷史從來沒出過這麼誇張的成績,去年的兩套全國卷覆蓋的省區最高成績也就比你高几分。」
安然驚呼道:「你這不只是秦省狀元,甚至是...」
「我可以說第二件事了嗎?」林城柔聲提醒安然別發癲了,還有正事。
「當然可以,沒問題的。」
「安然小姐,我知道你見識多廣能量大,這事非得你才能辦成。」
安然樂了,「喲,這麼給姐姐戴高帽,這事恐怕不簡單吧,醜話我先說在前邊,能幫我一定幫,實在幫不了你也別怨我。」
「就等安然姐這句話了。請你幫我查兩個人。徐建業和黃玲珊。」
「其中一個是徐佳然的父親,就是那個欠債三十萬的賭鬼,他以前不是這樣,性情大變的背後肯定有隱情。」
「第二個是徐佳然的母親,她在徐佳然十三歲時離家出走,再也沒回來過。徐建業一直在尋找妻子的下落,卻始終沒有結果,但他堅持妻子只是失蹤,沒有註銷過戶口。」
一個大活人離家出走,然後下落全無?
安然猛地一凜,瞬間精神起來。
職業生涯雖然不長,但她實習時參與過法制節目錄製,見識不俗。
她隱約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黃玲珊要麼是死了,要麼是另有隱情。
現在社會,殺人案很少有破不了的,無論怎麼死的,都不會不留痕跡。
所以她大膽猜測黃玲珊是有什麼苦衷才消失。
「林城,你可是給我出了個大大的難題啊。」
「也給你帶來大大的流量,對嗎?」
林城不動聲色地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