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羽眼裡戰鬥力為零的陳美麗,在謝鈴鈴的心裡是戰鬥機的存在。
曾經她親眼看到媽媽用長長的指甲,把一個大男人的臉撓成了大花貓,讓那個男人連連求饒,最後落荒而逃。
媽媽戰鬥力驚人,她也不差的。
以前和別的女生干架時,也從來沒輸過。
有一個頂倆的老媽在,她們對陣對面三人,實力不應該相差太多。
但卻不知為何,她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沒有注意到,讓她大氣不敢出的壓迫感,來自離她最近的喬羽……
陳美麗打完電話,神氣活現的對周翔宇道:「還想跟我外甥女和好,這輩子你都別想了,像你這種素質低下沒有擔當的男生,以後活該單身一輩子!」
說完招呼上閨女謝鈴鈴,轉身站在路邊伸手招呼計程車停下。
剛剛被她們叫停的計程車見他們雙方架勢不對,可能怕他們會打起來波及到自己,在謝鈴鈴下車後,便一腳油門離開了。
李菲瑤「咦」了一聲:「你們這就走了?」
陳美麗回頭白了她一眼,滿臉鄙夷道:「一群沒素質的……」
後面她沒說出聲,但李菲瑤從她的口型中,看出她說的是什麼了。
她剛剛說的話,完整版是:「一群沒素質的小雜種……」
李菲瑤怒不可遏。
她本來是過來看熱鬧,順便為周翔宇撐撐腰,卻被人罵小雜種??
李菲瑤暴脾氣一點就著,擼起袖子就要跟陳美麗干架,被人拽住了。
喬羽道:「冷靜點,別跟老雜種一般見識。」
她也從陳美麗的口型中,看出「小雜種」三個字了。
她不生氣嗎?
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和正常人一樣,也會有喜怒哀樂,也會起伏不定。
只不過情緒波動會小一點,讓人覺得她喜怒不形於色。
她故意將小雜種改成老雜種,還給了陳美麗。
話說,她現在手痒痒了……
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主動動手。
現在是法制社會,尤其他們現在所處在馬路邊,到處都是攝像頭,不比電視裡演的快意恩仇的武俠世界,一言不合打打殺殺,完事直接走人即可。
如果她提前動手,那她就成了過錯方了……
「你說誰老雜種?」陳美麗破防了。
喬羽面無表情看著她,用稀鬆平常的語氣道:「你啊。」
陳美麗氣得要死,亮出自己殺傷力強大的兩個鬼爪子,張牙舞爪的朝喬羽撲過來。
李菲瑤和周翔宇雙雙被嚇了一跳。
下意識要衝過來幫她抵擋攻擊。
喬羽冷聲道:「不用。」
周翔宇猛然想到,她是憑一己之力制服兩個毛賊的大佬,對付陳美麗那不是跟玩的一樣?
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欣賞他姐的颯爽英姿好了。
順便胳膊一伸把撲上去的李菲瑤拽了回來。
李菲瑤不可思議道:「周翔宇,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自己慫就算了,她看不起他!
可他怎麼能阻止她去幫喬羽?
沒看見那老娘們手指甲多長嗎?
要是喬羽嬌嫩的小臉掛了彩,她回去怎麼跟顧辰時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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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翔宇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站在這裡好好看戲。」
李菲瑤心道,你怎麼知道我來就是看戲的?
可現在事關喬羽,這戲她沒心情看!
然而就這麼一耽擱,其實也不過幾秒的時間,陳美麗已經撲到了喬羽的面前。
兩個手掌張開,十個長長的指甲跟勾魂的利器一樣,全都對準喬羽吹彈可破的小臉。
李菲瑤心高高揪起——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個該死的周翔宇,回去後她一定要讓顧辰時和他斷絕關係!
千鈞一髮之際,喬羽身體輕盈的一側身——「啊啊啊——啊!」
有人鬼叫起來。
當然不是喬羽。
謝鈴鈴表情呆滯的看著撲倒在地的陳美麗。
在陳美麗哭天搶地中,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跑過去,哭道:「媽,媽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
陳美麗在暴怒之下,使出全身力氣撲向喬羽。
根據她以往的干架經驗,她這次能把這個出言不遜的死丫頭的臉撓爛,以解她心頭之恨。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個死丫頭卻輕輕鬆鬆躲開了!
慣性使然下,她根本就收不住腳,就這麼華麗麗的臉朝下摔倒在地。
吃了一嘴的灰不說,臉蹭在粗糙的水泥路面上,蹭掉了一塊皮,血淋淋的特別可怕。
陳美麗臉都木了,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還嚷嚷著要干架。
謝鈴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你的、你的臉……」
……
李菲瑤坐在椅子上,托著腮幫子東張西望。
這是她第一次進國內的派出所,感覺還挺稀奇。
這次熱鬧看大了,看到了派出所。
她自己本人,也成了精彩大戲裡的一份子。
嘖嘖。
陳美麗和謝鈴鈴哭哭啼啼。
派出所民警調來案發現場的監控,發現她們控訴的另一方,從始至終,連手都沒伸出來。
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過錯。
倒是哭得最慘的這位女士,張牙舞爪撲向別人,行為不妥。
陳美麗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喬羽,聲淚俱下的用香腸嘴控訴道:「她罵我老雜種所以我才控制不住要打她!警察同志,她罵我老雜種難道沒有錯?」
周翔宇立刻反唇相譏:「那你要這麼說,是你先罵我們小雜種,所以我姐才會罵你老雜種,這叫禮尚往來!」
李菲瑤現在知道周翔宇為什麼阻攔自己去幫助喬羽了。
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
心裡對周翔宇的成見,「咻」的一下沒了。
她符合道:「對,警察叔叔,是她先罵我們小雜種的!而且她閨女一開始撞到了我兄弟,不僅不道歉反而訛上我兄弟,要我兄弟帶她閨女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謝鈴鈴怒道:「你別亂說話,誰訛你們了?他要不推我我們能找上他?」
李菲瑤言語譏諷道:「你都倒我兄弟懷裡了,不把你推開,那你是不是該說我兄弟非禮你?」
謝鈴鈴漲紅了臉:「你污衊,你誹謗!我那是、那是因為血糖低頭暈!」
李菲瑤「切」了一聲:「馬路這麼寬,偏偏暈倒在我兄弟懷裡,難不成你要說這是巧合?你自己信嗎?反正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