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眼裡燃起希望:「除非什麼?」
她知道厲聞舟有可能是在給她下套,不過比起直接拒絕,她更想知道厲聞舟準備給她下什麼套。
誰知,厲聞舟就只是說了句:「除非你答應陪我去看中醫。」
喻淺聽了一愣:「陪你去看中醫?」
厲聞舟抬眼:「你答應嗎?」
「就……只是讓我陪你去看中醫?」她不確定的語氣復問一遍。
厲聞舟垂下眼帘:「不答應就算了。」
這怎麼語氣聽起來還這麼委屈?喻淺張了張嘴,「也不是不答應……」
「那就是答應了?」他又看向她,耐著性子跟她反覆確認。
「……」
喻淺語塞了幾秒,最後無奈地往門牆上一靠,「夏醫生針灸確實很厲害。」
聽到夏醫生三個字,厲聞舟眉頭輕挑了一下。
喻淺接著說:「有不少跟三叔頭痛症狀差不多的患者,在夏醫生那針灸了幾個療程後就沒有再復發過,我已經托朋友預約時間。」
厲聞舟問她:「那你呢?」
喻淺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我到時候會陪三叔一起去。」
眼下她只能答應。
儘管她不止一次想跟他劃清界限,想把曾經兩人見不得人的關係拉回原位,再不越界。
可每次在回歸原位的時候,總是偏離。
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可被困在厲家,她時時都只能都處於被動狀態。
如果,她能離開厲家就好了。
離開厲家……
這個念頭曾無數次從她腦海里冒出,但每次在認清現實後又迅速打消。
她逃離不了厲家這張網,是因為處處都有牽絆,最放不下的就是柳晚敏。
可現在,她最放不下的牽絆已經不再是牽絆,那……
「在琢磨什麼呢?」
喻淺走神想著逃離厲家的時候,厲聞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面前。
他抬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手腕離她耳廓很近,「在想怎麼毀約?」
喻淺一嗆:「我是這種人?」
厲聞舟:「你以前不是,現在麼,不好說。」
「別把人人都想得跟你一樣,三叔,以己度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喻淺反駁了他,側身往旁邊走。
結果厲聞舟抬起另一隻手撐著門牆,將她禁錮在他的手臂之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嗎?」
他身上穿的還是背心,貼合的布料下是起伏的溝壑,雙臂抬起撐在她兩側,奮起的薄肌張力十足。
喻淺強迫自己別開眼:「我沒有說三叔品行不堪。」
「得了,又加個品行。」他慢慢低頭湊近,「看來在你眼裡,我確實很糟糕。」
自己知道就好,喻淺心中腹誹,嘴上卻不敢說。
眼下兩人這距離太近,喻淺呼吸輕了些,「三叔,請你跟你的侄女保持適當的距離。」
「侄女。」他輕笑一聲,「你也配?」
喻淺咽喉忽地一哽:「是,我不……唔……」
話還未說完,白皙的脖子忽然被一隻大手捏住,她被迫仰起頭,眼前炙熱的唇覆蓋了下來,把那個『配』被堵了回去。
唇齒被他霸道地攫取糾纏,她抬起的手也被他摁在門牆上,動彈不得分毫,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這個吻,似乎比以往幾次都要更用力。
鼻腔里充斥著雪松香混雜的煙味,一會兒濃烈,一會兒寡淡,心跳與呼吸似乎都同步了起來,吻到後面喻淺乾脆放棄抵抗,像木頭一樣不配合,完全被動。
她毫無反應觸怒了他,手落下來掐著她的腰,往床上帶。
伴隨著大床跌宕了幾下,厲聞舟單膝跪著覆了上來,她仍然沒動,只靜靜地看著他,如死水沉寂的目光灼痛他的眼,他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她吃痛,皺起眉心,臉上也終於有了表情。
厲聞舟看著她紅腫的唇瓣,眼神一片深暗,「不許去給厲應樓當秘書。」
喻淺嘴唇還在痛,他卻還在說莫名其妙的話,當下便揮手給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很是清脆。
喻淺都愣住了,沒想到打得這麼准這麼響,而他,竟一點也沒躲……
眼前那張俊美的臉頰上,肉眼可見浮出淡淡的紅印,厲聞舟卻毫不在乎,更沒動怒,只平靜地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不許去給厲應樓當秘書。」
真是莫名其妙。
她都解釋了她不會去,怎麼還一直說這件事!
「回答我喻淺,不管厲應樓給你承諾什麼,你都不許去給他當秘書。」他掐著她的下頜,逼她回答。
喻淺盯著他臉上的紅印說:「本來我沒想去的。」
厲聞舟眼眸微眯起。
見狀,喻淺也不慌,繼續說,「可三叔一再提,我就覺得這份差事貌似也不算太糟糕,我想我應該重新考……」慮。
最後那個慮字還沒說完,就被厲聞舟打斷,「來給我當秘書如何?」
喻淺一愣,隨即笑出聲,問道,「是正經的秘書嗎?」
厲聞舟將她撈起來,掌心捧著她的臉,「正經的,只管工作,不上床。」
喻淺一噎,然後搖頭:「我不信。」
說完,她推開他起身,沒走出兩步又被他拉回來坐下,不過這次坐進了他懷裡,他大掌按著她的腰臀,不上不下的位置,很危險……
喻淺覺得自己像一個壞女人,他都有未婚妻了,她還跟他糾纏不清,這種道德敗壞的束縛感讓她很痛苦。
不行,不能再拖了,必須得斷了!
「我說認真的,來給我當秘書,正常薪資,你只管憑能力做事,我們就是上下級關係,我不會動你。」
他說得很認真,每一句話似乎都是他真誠的承諾。
喻淺盯著他眼睛,話語帶著諷刺:「三叔要我來當你的秘書,爺爺那邊怎麼解釋?」
這樣以來,不就是明目張胆告訴他們,她跟他之間關係不一般?!
厲聞舟還沒回答,喻淺接著又說,「哦對了,三叔的未婚妻知道我給你當秘書不會吃醋嗎?後院著火可不是什么小事,賀家也不是輕易能得罪的,三叔,小心駛得萬年船,你走到現在,不容易。」
這些提醒的話,她不信他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