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聲地打量著身旁的青年,心下感嘆道:這人越長越勾人了。
身為前男友實在是不該!
沒分手是長得好看,分手後再看這種長相,在林聽筠看來是赤裸裸的勾引!
不守男德!
林聽筠一邊心裡默默斥責對方,一邊坦蕩欣賞。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裴祁的情形。
那時她趴在茶几上,上面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堆針,線卷立在一旁,她正不耐其煩的穿針引線,以此鍛鍊手穩。
這時,大門從外面打開,一道清癯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口,林聽筠首先注意的不是少年的臉,而是他的眼睛。
眼瞼壓下一道褶,細密的睫毛下,瞳仁漆如點墨,明澈、乾淨、漂亮,這是看到第一眼的直觀感受。
林聽筠沒有在意這些,她在逆光虛焦下,看見了掩藏在少年眸底的東西。
是那種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比精緻完美的皮囊帶給她的殺傷力要大的多。
生命力這種東西,對從醫的林聽筠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對,生命力。
重逢後,林聽筠沒有在裴祈遇身上看見,也沒有感受到那股生命力。
生命力是一種向上的積極狀態,而不是單單淺薄的活著,呼吸著。
現在的裴祈遇周身似乎一直縈繞著無形的鬱氣,他雖然每天像個正常人一樣吃飯睡覺,但從大腦的角度來看,他精神的生命力在逐漸消失。
摒棄這難以捉摸且有些虛無的生命力來說,裴祈遇是她遇見的人中,骨骼比例最完美也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他比醫學所用的骨骼架子要更好看,更漂亮,也更鮮活。
這是林聽筠初見裴祁的第二印象。
論林聽筠對他這具身體的喜歡程度來說……
一個假設,如果她能晚出生個三五十年再遇到他,她一定會等著裴祁在壽終正寢前的一秒得到對方同意自己處理他這具身體的授權。
她要擁有這個人完整的骨骼,要每天睡前親手一塊塊數一遍,同時一塊塊撫摸後才能安心入睡。
這光是想想,就足夠讓林聽筠熱血沸騰。
這想法或許是有些異於常人的變態,所以林聽筠也只是想想。
思緒在腦子裡炸開發散,不知不覺林聽筠已經盯著空中發愣了好半晌,直到裴祈遇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抽神回來。
她眼瞼半斂,眼尾微勾起的弧度帶著絲漫不經心的慵懶,手心貼著五七柔軟的毛髮,問他:
「為什麼叫五七?」
裴祈遇想了想,撿了個可以說過去的理由。
【五月七號養的。】
「……」還真是挺隨意的。
一般女生養貓的占多數,男生養狗的占大多數,其中一小部分的是養貓又養狗的。
林聽筠問出聲:
「你為什麼養貓不養狗?」
這個問題直到林聽筠離開裴祈遇的家時,仍然沒有得到答案。
回家簡單洗了個澡,林聽筠撕了張面膜敷上,用電視機投屏了一個綜藝後就躺在沙發上。
不知是不是今天大腦活躍度有點過度,林聽筠靜靜躺在沙發上,感覺到了點精神上的疲憊感。
天花板上吊的花燈狀吊燈,從燈腔的中心照出昏黃的光,落在林聽筠的瞳孔前,那光聚焦又虛焦起來,讓她看不真切。最終,視野前變成亮的刺眼的陽光。
林聽筠下意識拿手擋了一下,餘光處一道身影靠近,乾淨清冽的柑橘氣息也隨之而來,頭頂處投下大片陰影將她籠罩住。
「來怎麼不撐把傘。」
少年清冽感的聲線驅散了點夏日的燥熱。
林聽筠仰頭質問他:
「你在怪我?」
她那雙眼睛注視著人說話時,會不自覺的露出讓人誤會的神情,只是靜靜看著,就不禁讓人陷入其中。
林聽筠環抱著手臂,語調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唉,也不知道是誰家小朋友這麼大了,還要姐姐來陪著上課的。」
裴祁微俯下身,對上她望來的視線,字正腔圓的回答她:
「林聽筠家的。」
語調微揚間夾雜著淡淡又顯擺的驕傲。
也不知道他在驕傲什麼。
少年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單手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碰到林聽筠微沁出汗珠的額頭:
「是不是很熱?」
林聽筠察覺到一股淡淡的涼氣從少年身上透出來,她立即傾身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上去汲取他身上的涼意。
穿著紅色吊帶裙的她此刻,像是夏日裡那枝最熱烈的玫瑰花,攀附在少年身上,無形的藤蔓漸漸纏繞上他修長的四肢,蔓上展開的尖刺以溫柔又不可抗拒的姿態,刺進他薄瓷般白的皮肉里,接著開始釋放使人麻醉的『毒素』融進血液里,最後沿著主動脈的血管順利流進心臟所處的左心室的位置,使其心律失常。
林聽筠側著臉頰貼在他的肩膀前,嘀咕著:「你身上還挺涼快。」
頭頂處,少年的聲音倏然低啞下來:
「姐姐……」
「嗯?」
「我想吻你。」
「……?」
林聽筠甚至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他牽著帶到一片陰涼的樹底下,肩背後抵著少年滾燙的掌心,身前抵著他愈發灼熱的胸膛,傘將兩人完全遮罩在一小片的空間陰影里,也徹底隔絕外界的視線。
「你……」
林聽筠才發出一個聲音,剩下的話就都被俯身的少年吞進唇中,柔軟濕濡的渴求反覆輾轉於唇間。
激烈失常的咚咚心跳聲和曖昧的水漬聲都成了情動最好的滋養劑,溫度越來越高,少年在她直白不諱的目光下,睫毛忍不住顫了顫,最終忍受不住掀開眼皮。
他低垂著頭顱,濕潤嫣紅的唇輕輕啄吻在她鼻尖,語調低低的像是在撒嬌:
「接吻不是應該閉著眼睛的嗎。」
林聽筠勾起唇,語調漫不經心:
「哦,我不喜歡。」
她喜歡看別人情動的樣子。
蔥白的手貼上少年清晰好看的下頜線,林聽筠用拇指的指腹給他擦了擦唇上,和唇角處蹭到她的口紅,瞧著他眼尾處也漫上的薄紅,一副要哭的可憐樣,她奇怪道:
「怎麼弄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
裴祁抵著林聽筠肩背後的手輕輕用力,輕易就將人推進自己懷裡,他微側過臉,唇貼上她撫摸自己臉的指尖,唇輕微啟開一條細小的縫隙,含住一點,裡面的白齒就順勢壓下。
咬完,少年就低頭埋在林聽筠的頸側,語氣理直氣壯的道:
「明明就是。」
「……」倒打一耙的本事高了。
林聽筠掐了掐裴祁那張臉。
算了,不跟小屁孩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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