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做得很好,幫了太子哥哥一個大忙。閱讀��
太子骨節均勻的手在她耳邊划過時,有些沁涼的觸感,四目相對,李絲絮能感受到他說這番話時很真誠。
她的太子哥哥明辨是非,是大唐之幸!
這種容人之量,也是他身為大唐儲君的胸襟。
彼此解開了心結,李絲絮感覺無形之中,兄妹倆的關係更親密了。
太子捻了蜜餞餵她,五皇子拎著大包小包鑽進了馬車裡,手裡還拿著一個糖人。
「你們女孩子家家都愛啃個糖人,給!」
弟妹們如此和睦,太子心甚悅之!
見李絲絮嘴角抽搐接了糖人,太子勾著唇角笑:「別拿皇妹當一般的小女孩兒哄,咱們十皇妹不一樣。」
「糖人不喜歡?還有其它的。」
馬車出了城,往京郊莊園的方向駛去,五皇子獻寶似的將攤在桌上的紙包一一打開。
「瞧,這是皇妹愛吃的桂花糕碧玉糕芋香糕,我母妃說皇妹愛吃賢妃娘娘做的桂花糕,八月是吃桂花糕的季節,我買的這家生意最興隆,應該味道還過得去。」
「這是烤乳鴿,太子哥哥說過皇妹愛吃烤乳鴿,這家的烤乳鴿是老字號,聞著香味就很勾人。」
的確油紙包一打開,烤肉的味兒就在馬車裡彌散開來。
緊接著五皇子打開紙包一一介紹:「這家滷雞滷鵝可香了,我去排隊買時,一下馬車就聞到了這股香味兒。」
「排了老長的隊,你五哥使了銀子插到前邊,才沒耽擱功夫買了回來。」
「鴨胗好吃,還買了些滷鴨胗。」
介紹完琳琅滿目擺了一桌子的吃食,五皇子攤開最後一個紙包:「這包是我的,鹵豬蹄子,咱們宮裡御膳房慣常以羊入菜,長安城的達官貴人也都不愛吃豬肉,尋常百姓又不怎麼會煮食,五哥在洛陽遊學時,書院旁一個滷菜館子的豬蹄味道一絕,用來下酒甚妙。」
「回到京城,好久沒嘗過鹵豬蹄的味道了,今日趁著跟太子哥哥和皇妹去京郊別院,正好買來解解饞。」
五皇子湊近紙包深吸了一口氣:「就是這個味兒,太子哥哥和皇妹定然不愛吃豬肉,這包豬蹄子都是我的了!」
五皇子打算吃獨食,李絲絮卻扒拉開他面前的紙包,抓起一塊豬蹄子就啃上了。
「誰說絲絲不愛吃豬肉?」
李絲絮啃著筋道入味的豬蹄:「豬肉烹飪好了,可是無上的美味,絲絲讓母后在冷宮養了豬,等那豬養好了,絲絲請皇兄們去吃一頓殺豬宴。」
五皇子和太子齊刷刷看過來,不敢置信看著李絲絮。
他們震驚的表情,讓李絲絮一頭懵:「絲絲說錯話了嗎?還是身為公主這麼啃豬蹄子十分不雅?」
「不是,不是!」
比起她皇妹也愛啃豬蹄子,五皇子更驚訝的是她說的什麼話?
他嘴裡停止了嚼動:「你說母后在冷宮養豬?」
「是啊,沒錯啊,母后在養豬啊!」
「母后不能養豬嗎?」
「倒也不是!」
得到了李絲絮肯定的回答,太子艱難的開口:「聽說德妃在冷宮挑糞澆菜,母后也要養豬嗎?太子哥哥知道入了冷宮的人,都要勞作,但能不能請皇妹網開一面,讓母后去種藥材。」
「噗!」
太子一言難盡說出這番求情的話,李絲絮差點噴笑失聲。
這會兒她太子哥哥和五皇兄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折騰人的小惡魔。
李絲絮本想解釋幾句,皇室因為有胡人血統,多以羊肉入菜,很少用肥膩的豬肉。
達官貴人追皇室之風,多愛食羊。
因此羊肉價貴,豬肉價賤!
然而價格低廉的豬肉,因為如今的大唐沒有炒鍋,尋常百姓多不會煮食,烹飪方式單一,因此豬肉在大唐並不盛行,養豬的人極少。
且因為豬多散養的緣故,養豬收益甚少,百姓餐桌上就少了一道物美價廉的肉食。
她告訴王皇后豬圈養更容易長肉,皇后娘娘這才試著養豬,想按她說的法子,總結出一套養豬的決竅。
看似她母后種田養豬,實則是在做惠澤百姓之事,只是事情沒成前,這是她和皇后的小秘密。
想到眾人獨醉皇后清醒的畫面,李絲絮暗戳戳覺得有趣。
她啃著豬蹄子虎著一張小臉:「太子哥哥求情也是沒有用的,以後誰要是打入冷宮,也要跟德妃和母后一樣挑糞養豬。」
太子和五皇子很擔心她們的母妃哪天落到小皇妹手上。
看著他們驚愕的表情,李絲絮噗嗤一聲笑了:「德妃是因為得了癔症胡亂罵人,被徐才人和楊青罰了。」
「母后卻是心甘情願,說自從養豬種田,想著天下百姓艱難勞作是為了一口吃的,心裡就不那麼難受了,因為比起那些受苦身世坎坷之人,她的境遇不算什麼。」
「母后在冷宮過得很好,太子哥哥和五哥不用擔心。」
皇后捲入厭勝術一事,著實有些冤,特別是祈國公王守一因為此事賜死,與她胞兄兄妹情深的皇后,要承受的究竟是怎麼樣的錐心之痛?
也幸好有小皇妹寬慰母后,用勞作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會兒聽到皇后在冷宮說出這番話,得知她心內釋然,太子的愧意減少了很多。
見李絲絮啃完一個豬蹄子,他從紙包里撕了一隻雞腿給她:「也要提醒母后勞逸結合,別太累了。」
「好噠!」
且等著吧!
她母后悄悄養豬,終有一天要驚艷朝野。
在兩位皇兄的一路投餵下,吃得飽飽的李絲絮困意襲來,在馬車的搖晃中枕在太子肩上熟睡了過去。
等她睜開眼睛時,透過被風吹開的馬車帘子,一大片農田映入眼帘。
因為入秋了山間冷的緣故,青色的山巒間,瀑布在山澗中飛流直下,濺起陣陣水霧。
「太子哥哥,快到了嗎?」
秋風夾雜著水霧吹進馬車,直襲面龐,讓剛醒來的李絲絮冷得一個激靈。
她撐著太子坐起身,太子揉了揉酸麻的手臂。
「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