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楷洛一走,李絲絮捧著檀木盒子看一眼在旁邊探頭探腦的小卓子:「你說我收了老夫人和將軍夫人這麼貴重的禮物,該回贈些什麼好。閱讀��
跟著李絲絮這樣的主子,常有內務府的賞賜流進來不說,各宮娘娘們也像比拼似的,盡將好東西搬給她們小主子。
見多識廣後,小卓子胃口養刁了。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左羽林將軍送的是好東西:「這隻鐲子看著很貴重,看樣式和成色有些年頭了,公主,這會不會是將軍府的傳家寶啊?」
李絲絮愣住了!
但隨即啞然失笑:「哪有將傳家寶亂送的?」
小卓子還要說左羽林將軍父子看著一本正經,指不定像求娶月公主那個什麼張府公子一樣,是心腸黑的。
不對,也不是心腸黑!
就是小公主說的那個什麼腹黑。
作為王梓青的頭號粉絲,小卓子以為只有王大人那樣風光霽月的男子才配得上他家小公主。
生怕他家小主子欠了將軍府的,小卓子提議道:「收如此貴重的禮不好,公主定要送個差不多貴重的還回去,最好老夫人和將軍夫人都有。」
「將軍府跟咱們什麼關係,送這麼貴重的禮給小公主?」
小卓子碎碎念:「若是王大人送的,那倒是沒什麼,他是小主子的師兄,一家人……」
柳雲鶯看了將軍府老夫人和夫人送李絲絮的飄花鐲子,神色耐人尋味,因此小卓子認定了將軍府老夫人和夫人送飄花鐲子的舉動,十分不同尋常,非得纏著魏嬤嬤在庫存房挑兩樣寶貝,回贈將軍府。
氣得柳雲鶯追著他打:「當上了甘露殿的太監管事,這是尾巴翹上天了,都能替咱們小主子做主了?」
「來來來,我看看你哪根爪子伸得長,讓本姑奶奶剁了它。」
對上絕對武力,弱兮兮的小卓子被追得滿園子跑:「雲鶯姑娘你講講道理,我跟你說將軍府不懷好意,跟想求娶月公主那個張府二公子一樣,就是個黑心肝的。」
「看著一本正經,肚子裡全是黑的,奴才要替咱們小主子警醒些。」
得罪了柳雲鶯的下場,就是晉了甘露殿太監管事的小卓子威儀掃地,動不動被柳雲鶯拎著作勢要往湖裡丟。
第二天賞花宴時,楊貴嬪和月兒來得早,瞧見柳雲鶯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住小卓子的衣領。
月兒覺得甚是有趣:「你們在玩什麼?」
小卓子將眼淚什麼的咽回肚子裡,可憐兮兮向月兒和楊貴嬪求救。
「貴嬪娘娘,月公主,奴才是在替我家小主子擋爛桃花。」
「誰是爛桃花?你才是爛桃花。」
雖說跟李臨淮素來不對付,真要是有人說他一句不好,柳雲鶯也不干。
她惱得踹他一腳:「讓你胡說八道,快滾去告訴小主子,貴嬪娘娘和月公主來了!」
將小卓子踹跑了,柳雲鶯拍了拍手,給楊貴嬪見禮。
「奴婢跟小卓子鬧著玩的。」
也是柳雲鶯探禪定寺和王府別院立了功,玄宗賞賜了京郊十畝良田,並晉升她為宮中登記在冊的女護衛,楊貴嬪才知道李絲絮身邊有個身手這般好的。
聽說原先還是在軍中長大的,算得上是左羽林將軍李楷洛和韓國夫人的乾女兒。
楊貴嬪沒拿她當下人看,她客氣道:「月兒鬧騰著早點來甘露殿賞花,本宮也要趁機跟魚妹妹說幾句體己話。」
柳雲鶯帶著楊貴嬪去找魚充容,月兒早趁機找到了跟女官在商議賞花宴布置的李絲絮,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賞景樓跑。
等登上了賞景樓,見四下無人,她這才悄聲告訴李絲絮:「月兒跟你說,那個張垍入了翰林院,父皇昨兒還傳召了他去御書房,像是很喜歡他的樣子。」
月兒拽著李絲絮的袖子,著急道:「絲絲,你說月姐姐該怎麼辦?」
她月姐姐像個情竇初開的嬌俏少女,那天在曲江宴泛舟時,還讓張垍教她划槳,被張垍逗趣一下,她又惱了。
李絲絮憋著笑:「是父皇欽點張垍入的翰林院嗎?」
「可不就是,跟他一起入了翰林院的,還有那個狀元郎源少良。」
月兒幸災樂禍道:「只有那個榜眼郭學子,被父皇賜婚後,還以為自己能飛黃騰達,轉眼就被父皇外放為縣令,還是個偏遠地方的縣令,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父皇讓吉安跟著郭縣令外放赴任,吉安還鬧騰了好些天。」
「只是這次寧王伯鐵了心,不敢違逆父皇的旨意,因此她鬧騰也沒用,丟人現眼跟著郭學子外放赴任去了。」
成功被李絲絮轉移了注意力的月兒,議論起她厭惡的吉安,有說不完的話:「得知這個消息時,月兒差點沒笑死,以前仗著得父皇寵愛,她沒少糟踐穆姐姐和月兒,這下好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被趕出了京城,還是這麼丟人現眼的離開京城,月兒真是歡快極了,這幾天胃口變好,人都胖了一圈呢!」
「眼看著巴結上寧王府,飛黃騰達的機會打了水漂,想來那個郭學子也不會給吉安好臉色吧?」
月兒可一絲都不同情吉安,她還有疑惑不解的地方:「絲絲,你說寧王伯那麼疼吉安,這次怎麼就不幫幫她呢?雖說咱們希望那個壞女人滾出京城,但月兒以為,若是寧王伯求父皇,父皇到底念在王伯的份上,也會顧全幾分顏面。」
幫她?
只怕這樁婚事,還是寧王一手促成的。
目的不過是因為岐王叔犯下的事兒,波及到寧王府,用吉安的婚事朝他父皇低頭,以表明寧王府擁護皇權的忠心罷了。
一直以來將吉安的婚事當成棋子,她王伯臨到頭來,要棄掉這顆廢子,還讓這枚廢子發揮了最後的餘熱。
李絲絮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父王,當然吉安縣主也不值得同情。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咱們就別替她操心了!」
「月兒哪是替她操心?她將月兒推下水,分明想要了月兒的命,這麼心腸歹毒的人,她越倒霉,月兒越是高興。」
月兒拉著李絲絮求助,悄聲道:「絲絲妹妹,張垍的事兒怎麼辦?你要幫我呀!」
李絲絮問她:「怎麼幫?」
月兒指了指等在賞景樓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