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的本體太大,怕你承受不住
蕭寶鏡提議道:「咱們去城北學宮找太子殿下吧,我有要緊的事情告訴他。」
都城繁華,萬壽台就巍峨矗立在遠處。
蕭寶鏡等人出了北城門,很快找到了城北學宮。
窈窈指著學宮外的匾額,稚聲稚氣地念道:「聞道學宮!」
她原來不識字,這一路走來,蕭寶鏡教了她好多字。
學宮大約是近日才修繕的,宮樓、台閣等煥然一新,沿溪流種了許多奇花異樹,還有一大片蒹葭。
蕭寶鏡走在裡面,不時聽見一陣陣清脆的讀書聲,來往的學子們褒衣博帶步履匆匆,互相討論著對學術的見解。
窈窈看什麼都新鮮,搖頭晃腦地跟在他們後面,學他們的樣子念叨:「『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幾個學生看她可愛,笑著又教了她幾句。
曲院風荷。
商病酒揣著手:「聞道學宮曾是天底下最著名的學宮,匯集了諸國的大儒和貴族學生。在顧宋後期,它被人惡意放火,燒死了許多人,也燒毀了藏書樓和殿宇宮室。直到前年春日,太子啟奏天子,欲要重修聞道學宮,招攬天下英才,這才有了現在煥然一新的模樣。」
蕭寶鏡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好奇道:「賣貨郎,你不是住在巨鹿山脈嗎?為什麼你對鄴京的事情這麼了解呀?而且我一直沒有問你,你和蕭南嘉是怎麼認識的呀?」
商病酒彎起狐狸眼:「秘密。」
說著話,兩人找到小廝,煩請他們通稟蕭潛。
見到蕭潛之後,蕭寶鏡把帶來的筍衣給他看,還把蕭南嘉和朝淵的陰謀也告訴了他。
蕭潛眉頭緊鎖,鄭重道:「多謝蕭姑娘告訴孤這些事,茲事體大,孤定然稟報父皇,仔細斟酌考量。」
蕭寶鏡點點頭。
與商病酒離開的時候,她心裡又泛出絲絲怪異。
太子殿下看過了筍衣上的簽字,理應知曉那些精怪正在過著怎樣痛苦的日子。
按照他的性情,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應當立刻前往萬壽台救出那些精怪才是。
可他為什麼如此淡定?
甚至還要和天子斟酌考量……
「在想什麼?」
商病酒突然出聲,指尖輕撫過少女的鬢髮。
蕭寶鏡悶悶地搖搖頭:「沒什麼。」
蕭南嘉謀朝篡位不是小事,而且又是太子殿下的親妹妹,他仔細斟酌也是有的。
難道真是她多慮了?
商病酒帶她住進了鄴京的一座客棧。
他溫聲道:「金玉滿堂的烤雞很好吃,我去給你買一隻來。」
蕭寶鏡趴在客棧樓上,目送他融進街上的人流里。
心底的怪異感又來了。
賣貨郎摳摳搜搜的,別說買烤雞了,這大老遠的一路走來,也就帶她住過兩回客棧。
鄴京的客棧這麼貴,他怎麼捨得花錢?
她在房間來回踱步,忽然看見後窗外晾著竹竿,竹竿上掛著花裙子。
是君抱節的那條花裙子……
她咽了咽口水,又瞧見窗台上擺著一個陶盆。
陶盆里才松過土,正迎風冒出一點嫩綠色的竹筍尖尖。
花裙子,竹筍尖尖……
蕭寶鏡明明記得,她和窈窈掉出畫子的時候,這兩樣東西留在了畫子裡面。
她忽然咬牙:「朝淵,你騙我!」
四周的客棧景致急劇發生變化。
頃刻之間,蕭寶鏡又出現在了那座華美奢靡的繡樓。
她氣勢洶洶地衝到門外,拼命捶打外面那層透明罩子:「什麼賣貨郎,什麼太子,什麼學宮,根本就是假的!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故意讓我以為達成所願,好拖延時間不去找你的麻煩!朝淵,你卑鄙無恥下流,你根本一點也比不上賣貨郎!」
寢屋裡的宮燈倏然亮起。
朝淵正在榻上睡覺,被她的尖叫聲吵醒,睜著惺忪睡眼坐起身來。
他道:「安靜些吧。今日就是中秋,等辦完事,我就回來陪你。」
蕭寶鏡的瞳孔微微縮小:「今日?!」
「忘了告訴你,畫中一天,人間兩日。」朝淵掀開錦被,一步步走向那副畫卷,「寶寶在畫子裡待了一日,鄴京自然過了兩天。」
他倏忽出現在畫子裡,就站在蕭寶鏡面前。
他跟鬼一樣!
蕭寶鏡迅速倒退:「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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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淵攥住她的手腕:「深更半夜,既然寶寶不想睡覺,那我陪你玩兩個人的小遊戲就是。」
蕭寶鏡:什麼叫兩個人的小遊戲啊!
面前的青年松松垮垮束著高馬尾,額間垂落亂發,穿黑色絲綢斜襟中衣,盤扣鬆了兩顆,喉結凸出頜頸雪白,那抹凍玉質地的肌色一路朝領口底下銷魂蔓延,隱約可見中衣遮掩著的那身勁瘦漂亮的薄肌。
而他鐵鉗般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直將她往他懷裡帶。
他生得那樣高大,她才只及他胸膛高,腦袋撞上他堅硬的胸肌,掙扎間隔著薄薄的衣料,她亂抓的那隻手幾乎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窄腰的緊繃和滾燙。
「亂抓什麼?」
他嗓音低沉沙啞,將她按在床榻上,傾身而來的陰影令蕭寶鏡嚇得小臉發白。
她緊緊閉著眼睛,完全不敢看他:「你別這樣!」
朝淵低頭,用溫涼的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
狐狸眼暈開晦暗欲色,他一點點咬上她的耳朵:「我倒是想,只是我的本體太大了,我目前還不會控制,怕你承受不住。」
蕭寶鏡:本體太大了是什麼意思!
他本體在哪兒啊!
難道他腰下的東西才是他的本體!
見過毛筆成精、鞭炮成精,沒見過那玩意兒成精的!
朝淵隱忍著,趴在她的耳朵邊:「你要修煉的更加強大才行……」
蕭寶鏡:這道法不修煉也罷!
朝淵抱著她,像是凶獸抱住了最心愛的寶貝。
他在錦被上打了個滾,衣襟撩擦間露出緊窄的腰身,塊塊分明的肌肉和人魚線令蕭寶鏡目眩神迷。
他的馬尾散亂開,微挑的眼尾紅如蓼花,呼吸有些重,不停用腦袋輕蹭蕭寶鏡的頸窩,克制壓抑的熱氣幾乎要灼傷少女的肌膚。
蕭寶鏡:知道的曉得她是被神經病纏住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抱了個大狗子。
她感覺朝淵好像那吸貓薄荷吸瘋了的貓!
朝淵呼吸之間都是熟悉的橘子香。
他喉結滾動,終於忍無可忍,張嘴含住了蕭寶鏡的腦袋。
蕭寶鏡:「……」
這狗比國師怎麼有含人腦袋的習慣啊!
蕭寶鏡終於把朝淵攆走,已經是下半夜了。
今日就是中秋節。
一想到被鎮壓在萬壽台底下的精怪們,她就急得團團轉,根本毫無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