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

  放下手機後,周初年呆滯了幾分鐘。

  而後起來圍著宿舍打轉,宿舍的空間不大,她轉了一圈又一圈,思緒飄忽,眼神不定,連進來了室友都不知道。

  陳倩倚靠在門後,雙手抱胸地望著在宿舍里踱步的人,眉梢挑了挑:「你被鬼附體了?」

  要知道周初年屬於那種懶人類型。哦,不,她比懶人還懶人。

  周初年能破一個又一個的記錄,她為了畫稿的時候,能一天只去廁所,然後哪都不去了,一天走路的步數不超過三位數,早中晚餐都是陳倩給買回來的。

  而現在……這人竟然在宿舍里『散步』?

  周初年眨了眨眼,扭頭看向她,言語激動:「倩倩!」

  「啊?」

  「我突然覺得我沒有衣服穿。」

  陳倩噎了噎,上下打量了她一會,「不是半個月前才買了嗎?」

  周初年點頭:「但是都不太好看,你覺得呢?」

  陳倩一愣,揚眉問:「你要出去?」

  不得不說,陳倩是無比聰明的。周初年稍微有點不對勁,她就能猜到是什麼原因。

  這兩人是神仙組合。

  「對。」周初年把自己要跟霍嘉珩吃飯的事情給她說了下,直接把陳倩嚇得從沖了過來,給她翻箱倒櫃的找衣服。

  「我今天要給你好好打扮下。」

  周初年:「……」

  沒一會,陳倩給她找了一條裙子出來,她搖頭拒絕:「太冷了。」

  陳倩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嘀咕著:「都要出去約會了,是想要風度還是溫度?」

  「溫度。」

  她想也沒想的選擇,她怕冷,屬於那種剛入秋就可以穿毛衣的姑娘。可能是跟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周初年比一般人都怕冷。

  陳倩沒轍,考慮到她的身體問題後,確實給人找了套還算保暖的搭配,整個人看上去萌萌的,一條闊腿褲,一個毛衣的搭配,活力十足,最重要的是陳倩還把之前買的一個帽子讓周初年帶上,強制性的讓她畫了個妝才完事。

  周初年看著自己頭上的帽子,有些無奈:「帽子能不能不戴啊?」

  雖然是很可愛,但是戴上後的帽子,和小孩子一樣。重點是帽子是有眼睛的,是一個小動物,扯著垂落下來的兩根繩子時候,帽子上頭的眼睛還會轉動,跟小孩子的一樣。

  陳倩:「必須戴,你戴上這帽子就跟十五歲的姑娘一樣。」

  周初年:「……」

  直到站在宿舍樓下,周初年還是懵的。

  她不過是要找下靈感,為什麼要化妝??還要打扮成什麼這個模樣??

  頂著校園裡路人的視線,她不太好意思的把帽子給取了下來,塞在包里後才覺得舒服了不少,剛走兩步,手機里收到霍嘉珩的信息:我到了,在門口等你。

  ——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周初年對了下手機里收到的車牌號,循著走了過去。

  傍晚時分,日暮西山,夕陽把湛藍的天空染成了一大片的橙紅,看上去很是耀眼。

  校門口還有不少活動的同學,進進出出的,她看了眼天空,才快速的走到車子旁邊,敲了敲車窗,對著霍嘉珩那雙如墨般的眸子,抿了抿唇喊著:「霍總。」

  霍嘉珩看向她,微微一頓道:「上車。」

  「好。」

  她原本是覺得副駕駛坐著不太合適,但去后座好像更不太合適。

  所以在內心掙扎了兩秒後,周初年坐上了副駕駛,距離霍嘉珩近了幾分。

  一上車,霍嘉珩才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壓了壓上揚的嘴角:「很冷?」

  「有一點。」她臉色紅潤,是剛剛一路小跑過來的原因。

  周初年長得水靈靈的,一看就是家裡富養出來的小姑娘,從小到大應該是沒受過什麼委屈。

  霍嘉珩微微頷首,發動引擎離開校門口,低聲問:「想吃什麼?」

  她一怔,思忖了片刻後小心提議說:「霍總,還是我請您吃飯吧。」

  畢竟是自己要找靈感,雖然說時間她買不起……但一頓飯,應該還是付得起的。

  霍嘉珩側目,瞥了眼旁邊有些緊張的小姑娘,頓了頓道:「吃完再說。」

  周初年:「……」

  因為她說不知道吃什麼,最後霍嘉珩把她帶去了一家私人菜館,才剛下車,周初年便覺得這裡她很喜歡,私人菜館的是在巷子裡的,這邊車子開不進來,兩人有一頓不遠不近的路要走。

  巷子稍微的有點窄,兩側的青磚瓦牆上還掛著綠色的滕邁,像是爬山虎一樣的慢慢的從下面往上面的攀了上去,給牆壁添了一抹色彩。

  周初年頗有興致的看著,忍不住說了句:「這有點像我們那邊。」

  「嗯?」

  她眉眼彎彎的笑著說:「我們古鎮,大部分的客棧都是這個模樣的,特別好看,也特別的有感覺。」

  她從小在古鎮長大,對於古香古色的東西有種獨特的偏愛。

  周初年曾經畫過的漫畫,男女主角進一步發展的地點,大部分是在古鎮,她對古鎮的熟悉度,比一般人都要高。

  聞言,霍嘉珩淡淡一笑:「有機會可以去你們古鎮看看。」

  「好啊。」

  她說:「我們古鎮特別美。」

  一想到自己的家,她的臉上滿是笑,語調輕快,眉眼柔和,比落日的夕陽還美上了幾分。

  霍嘉珩看著,有一瞬間的怔忪,緩了緩,他眸光沉沉地挪開了目光。

  ——

  菜館的老闆和霍嘉珩是熟人,在看到周初年之後還打趣了一番,問他是不是家裡的親戚。

  霍嘉珩怎麼回答的來著。

  小丫頭。

  周初年聽著,有些抑制不住的壓了壓自己的心跳,捏著自己的耳朵,沒回答。

  一頓晚飯,吃的可以說是非常的開心。菜全是她喜歡的,周初年興奮的吃著,她也沒顧及到對面是誰,只安心的吃自己的。

  霍嘉珩微垂著眼眸注視著半晌,突然問:「不吃蔥是嗎?」

  「對啊。」周初年訝異的看向他:「霍總你是不是也不吃蔥?」

  眼前的菜,沒有一道有蔥蒜。她最開始看到的時候還詫異了下,但回想了下上次吃飯的時候,好像也沒看到霍嘉珩吃。

  霍嘉珩頓了頓,淡淡點頭:「不吃。」

  周初年笑了笑,忍不住說:「那還真有緣。」

  她從小到大都不吃蔥蒜,周父周母最開始會要求她吃,但哭了幾次之後也不勉強她了。所以只要是身邊熟悉點的朋友,都知道她不吃蔥蒜,點菜的時候自然會叮囑下,但她沒想到霍嘉珩也會這樣。

  霍嘉珩盯著她吃的東西看了眼:「也不愛吃肉?」

  「啊……對。」

  她小聲說:「不是不吃,是不太愛。」

  霍嘉珩眼眸深了深,微微頷首表示瞭然。

  吃過晚飯後,周初年正思忖著要怎麼跟霍嘉珩說靈感的事情,霍嘉珩突然問:「怎麼給你找靈感?」

  周初年:「……」

  她想了想:「您待會還有事嗎?」

  霍嘉珩低低一笑:「沒事,今晚時間都可以歸你。」

  她目光一亮,驚喜地看著他:「那我帶您去個地方?」

  「好。」

  ——

  夜幕低垂,夜空中還有三兩顆星星點綴閃耀著。

  周初年帶霍嘉珩去了自己經常會去的一個很有創意的店,在這裡可以畫畫,也可以自己動手做手工,這家店她是無意間發現的,來過很多次,跟老闆也挺熟悉的。

  老闆是個很年輕的女人,長得特別好看。

  「初年今天怎麼過來了?」許溺詫異的看著她。

  周初年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低聲道:「溺溺姐,我想要來畫一幅畫,現在還有位置嗎?」

  許溺瞥了眼她旁邊站著的男人,笑了笑喊了聲:「霍總。」

  霍嘉珩微微頷首,沒想到是來她這邊:「好久不見。」

  周初年在一旁呆楞的看著,指了指兩人:「你們認識?」

  許溺笑:「認識的。」

  她眉梢微挑著,指著周初年問:「這是……找到了的小姑娘?」

  霍嘉珩頓了頓,沒承認也沒否認,臉上掛著冷淡疏離的笑。

  許溺瞬間就懂了,指著一側的小房間說:「那邊沒人,初年你進去吧。」

  「好。」

  許溺朝她眨了眨眼:「霍總是你的模特?」

  周初年遲疑了片刻,對著霍嘉珩的眸子點了點頭,軟聲說:「就今晚。」

  只有今晚而已,畢竟霍嘉珩這種身價的男人,能答應借給她一晚上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覺得意外了,再多她也不敢奢想。

  兩人進了小房間,小房間是平日裡許溺自己作畫的地方,她也是一個畫畫愛好者,只不過她的愛好廣泛,畫畫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小房間裡還擺著一些其他的東西,有自己做出來的陶瓷杯子,一側的窗戶下面還擺放著綠籮和多肉這些植物,倒是把小房間裝飾的很有生機活力。

  周初年看向霍嘉珩,有些詫異他們兩人怎麼認識。

  「想知道我怎麼認識她?」

  周初年:「……不想。」

  她不能問吧。

  霍嘉珩低低一笑,低聲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一年多。」

  大一的時候認識的,那會誤打誤撞的來了這裡,周初年很是喜歡,之後便會常來,那個時候這家店還沒多少客人,有些許的冷清,但許溺從來不在意這些,只管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

  倒是時間久了,越來越多人喜歡這個特別的店。

  霍嘉珩微微頷首:「她現任未婚夫跟我是朋友。」

  周初年:「……」

  QAQ她好像不小心窺探到大秘密了。

  她眨了下眼:「現任?」

  霍嘉珩挑了挑眉,注視著她:「嗯,還有前任。」

  「……」

  霍嘉珩看著她震驚的模樣,也不逗她了。

  「好了,逗你玩的。」

  「哦。」

  一點都不好玩。她在心裡腹誹著。

  她拿過一側的花板,不知道為什麼,一碰上霍嘉珩她一直卡著的一個思路突然就順了,她最近一直在構思自己下一本的漫畫,但因為有個點一直卡著,畫不出來,而現在……她突然有了點靈感了。

  周初年坐下,霍嘉珩垂眸看著她半晌問:「畫我?」

  「可以嗎?」

  霍嘉珩眉梢要挑不挑的,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突然壓低著聲音問:「我聽說你們畫畫的,很喜歡畫形體?」

  「……」

  觀察著她呆滯的神情,霍嘉珩再次的燃起了想要逗一逗的心思:「那今天,是要我脫衣服畫的那種嗎?」

  周初年:「???」

  作者有話要說:對8起,我男主不是人。

  作為親媽,我控制不住。

  怕大家覺得霍總輕浮,作為親媽還是解釋一句:他之所以這樣是知道周初年面對自己的時候緊張,說點玩笑話逗逗她,緩解她的那種緊張壓力。

  當然……也有點其他的原因,後面會說。

  至於以後熟悉了,霍總會更流氓,希望大家提前適應,嚶嚶嚶,我管不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