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京城春情3

  第100章 京城春情3

  辛楹窩在辛祁懷中,抱著她的細腰,輕輕搖頭,咕噥出的話像極了小獸的低鳴:「沒人欺負我。」

  「當真沒有?」辛祁不大相信,擔心追問,「那又是為何難受?」

  辛楹盈盈水眸望向喬折,辛祁猜到了她的意思,忙將她推到喬折懷裡。

  「你這小妮子吃飛醋呢?」辛祁嗔罵,話裡頭盛著虛假的潑辣,「現在也學會不和姐姐說真話了?下回再不直說,你就去萬花樓待著,那邊清淨,見不著主子。行了,我下去處理帳本,你好好伺候主子。」

  辛楹點點頭,仍沒出聲。

  辛祁與喬折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出她大抵是為別的事難過。

  辛祁稍整理衣衫,擔憂望了一眼辛楹,退了出去。

  喬折輕撫懷中的辛楹:「不想同辛祁說,同我說說,可好?」

  辛楹垂眉顫眸,環住喬折的勁腰,聲音清冷:「辛楹想伺候主子。」

  喬折手虛握住她的腰線,若是再用些力氣,便能輕而易舉環住。

  楊柳腰,不盈一握。

  「不想說便不說。下午推了商會的事,帶你去游湖賞桃花,如何?」

  辛楹將臉頰埋在喬折胸口,淒哀悲鳴:「主子不想讓辛楹伺候嗎?」

  喬折輕嘆一口氣,將她腰間細帶劃開:「對。」

  辛楹眼中沁淚。

  「主子伺候你。」喬折低頭吻她。

  辛楹眼中盛著一汪冷清的水,在喬折溫熱的吻燃燎下,生出蒼勁蓬勃的嫩芽。

  佳人伸長美頸,櫻桃小口溢低鳴,細密的汗珠滑落鎖骨,像極了在水中涅槃的天鵝,聖潔、美艷。

  漫長的許久。

  天鵝玩笑般溺了水,被打撈上岸,喘息著成為打撈者最虔誠的信徒,將修長的脖頸伸到打撈者掌管屠戮的雙手間。

  辛楹疲憊睜眸,巴掌大的小臉緊緊貼在喬折的掌心,拼了命般尋求他的垂憐。

  「明日你前往金陵,公子那邊若有吩咐,你便配合。」喬折一隻手貼著辛楹的臉,另一隻手挑撥她身前兩珠紫葡萄,「原本想遣你姐姐去,如今你又這模樣,不出門散散心怕是好不了。」

  「辛楹想留在京城陪主子。」辛楹咬唇,做出魅態。

  喬折胸口震顫,喉嚨溢出幾聲輕笑,「好了,別學你姐姐。你用不著在京陪我,金陵的生意也該敲打敲打,勞煩辛楹姑娘了?」

  「嗯。」辛楹收回柔柔魅態,自在地攬住喬折的脖頸,聲線如泉水涼人心脾,「主子,往後你成了親,會納了辛楹和姐姐嗎?」

  「成親做甚?」喬折眼中郁色暗沉,如海上烏雲,暗藏掀天翻海之勢,他故作無謂,笑吻辛楹的臉頰,「佳人在懷,何苦尋個娘子管束?若納了你們,那些個生意,誰替本公子打理?」

  辛楹輕咬櫻唇,「主子,辛楹想要名分,哪怕是低賤的通房。」

  「辛楹,要麼你出去問問辛祁,你看她有你這種愚蠢想法?」

  喬折的溫情如秋老虎般,掃落一地殘葉,面寒如臘冬,毫不留情將懷中人推到一旁。

  「明日多帶些銀子,少帶些丫頭小廝,腳程快些,公子不能在金陵久等你。」

  辛楹撐著身子,跪坐在一旁:「明白。」

  喬折見她這副模樣,心知她在生氣,但她說的事,沒得商量。

  他將人扯入懷中,從其他方面做出補償,溫聲道:「你不是喜歡雕鳳綴珠翡翠釵?下午讓人給你送來。」

  「斐斐姑娘也喜歡,主子還是送她吧。」辛楹低低拒絕,「前幾日斐斐姑娘伺候主子也辛苦。」

  喬折掌心的繭子划過辛楹光潔的後背,「既然辛楹大度,那便親自送去給她。」

  辛楹低頭:「不想給她。」

  「那便不給。」喬折將人拉過,握著她的細腰,「彆氣了,若有外頭有人嚼舌根,你儘管動手,主子擺得平。若主子擺不平,還能去求公子。」

  「辛楹知曉。」

  太子府。

  後宅的大園子春綠之色大盛,下人們忙碌整理園子的花草樹木,移栽新花新草,泥土與青草的氣息混著花的雅馨熱鬧又生機。

  「良娣做什麼去了?私見外男?」

  柳棲月剛進後院,就碰上了找茬的阿里婭,忍不住臉黑。

  「太子不在府里?」柳棲月開門見山的問。

  阿里婭懶懶輕嗤,「不在,怎麼,想告狀?」

  柳棲月嘲諷:「告狀到不至於,只是想告訴良媛一句話,少年情意固然美好,但總有消磨盡的那一日。爺每日操勞已經夠累,你指望他一直屈身討好你,可能嗎?」

  「你——」阿里婭穠麗的臉龐蘊出怒意,「怪不得你們中原女子有句話,叫什麼以夫為天,在中原做女人,真是痛苦!」

  「確實痛苦。」柳棲月哂笑,「你有什麼資格說痛苦?你整日在院子裡待著,閒了有書讀,有花賞,有人伺候,爺每日下了朝,先去你院裡問候,晚上侍寢,你不樂意,他才來我院裡,你跟我比痛苦?」

  「你想說你的滅國之仇?」柳棲月先發制人,堵住阿里婭的嘴,「你從前有那麼多可以死的機會,你為什麼不死?既然活下來,還半推半就做了良媛,你就該接受新身份。」

  「你!」阿里婭艷麗臉龐漲紅,指著柳棲月,「當初分明是你與赫連晟,你們都拉著我,不讓我死!」

  「你不會咬舌嗎?」柳棲月面無表情,「你侍寢的時候不會踹爺的命根子嗎?但凡做了這些,你現在早死八百回了!你做了嗎?」

  阿里婭手顫抖:「你、你瘋了?!」

  「你管我瘋不瘋!」柳棲月仿佛掉了一層枷鎖,卻像是披上了另一層鎖鏈,「今個兒夜裡,你甭管我用什麼手段,肯定讓爺來宜畫堂!」

  阿里婭氣得跳腳:「你妄想!」

  是夜。

  西院,宜畫堂。

  「太子到——」

  柳棲月正端坐銅鏡前,由碧云為她拆除髮髻,聽到這聲『太子到』,起身朝外走幾步。

  還未出內屋,便被一陣涼風裹挾,涼的她肌膚一顫。

  高大身影伴隨著熟悉的檀香味,隱約沾了些桃花酒氣。

  柳棲月屈膝行禮:「妾身給爺請安。」

  「不必多禮,良娣這是準備就寢了?」太子握住柳棲月的手,將她拉到榻上。

  「是,今日理清了上月府中收支,睏乏些,想著爺不太能來,便早些安置。」柳棲月仰頭彎眸,「沒想到爺來了,是妾身失了禮數。」

  「孤聽說你今日與阿里婭起了爭執。」

  太子嘴角輕勾,一雙鳳眸無情似有情,扯著人溺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