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一陣陣鮮香的味道,快要饞醒了。
浩然睜開眼,慌張地四下尋找,「妹妹!!」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異的味道,雖然消散掉很多,但是作為醫術高超的大夫,他輕易就能感知到。
浩然使勁搖了搖頭,試圖將腦中的渾渾噩噩給甩掉。
待清醒過後,臉色陡然刷白,看到周圍眾人昏睡的樣子,再看到廟外倒地昏睡的侍衛,唯獨沒看到妹妹和陛下,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
「妹妹,妹妹······陛下,陛下······」
浩然慌張地邊喊邊走,額頭滲出絲絲冷汗。
「大哥,洛洛在這呢,你醒來啦?快來,洛洛給你燉了老雞湯,彩燕姐姐要我好好照顧你的。」
「吶,大哥哥,喝吧!」小傢伙順勢,將手裡的雞湯,塞到浩然手裡。
「這······這哪來的?」浩然滿臉震驚地看著那一鍋白花花的雞湯,還有旁邊所剩無幾的烤雞。
「這個嘛,這隻老山雞,太老了,腦袋不好使,一不小心掉進鍋里了,大哥,你快喝吧。」
洛洛笑眯眯地招呼著浩然,心裡暗暗稱奇,靈藥谷這麼神奇嗎?大哥進去不到一年,就有這麼好的體質,竟是第一個醒來的!
浩然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一碗雞湯。
「喝吧,大哥哥,趁著他們都沒起,你還能多喝點。」
洛洛小手裡還攥著一個大雞腿,一邊悠閒地喝著湯,一邊樂滋滋地啃著雞腿,「對了,蕭哥哥,老山雞身上那幾根顏色艷麗的火紅雞毛留下來,可以給洛洛扎個毽子。」
蕭辰銘依然無語,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碗,默默地挑揀門外地上的雞毛。
三人吃得嗨嗨皮皮,洛洛乾癟許久的小肚子,此刻溜圓。
崔將軍醒來的時候,聞著空氣中這股霸道的鮮香,瞬間來了精神。
「什麼東西這麼香?」趕緊坐起來,四下張望。
此時,廟裡廟外,紛紛都清醒過來。
「呀,昨兒這裡的泥塑雕像哪去了?怎麼不見了?」有人突然驚呼一聲。
「許是年久失修,破敗了吧,來來來,都快來喝湯。」洛洛伸著小手,招呼著。
「也是,這破廟年紀估計比我都大,以前在這守城的時候,經常聽說裡面有鬼怪出沒。」
「據說,有些過往的商人,會在廟裡歇腳躲雨,然後便離奇失蹤,至今不知所終。」
「我還聽說,這破廟一到晚上就會有古怪,不是有異香涌動,就是有精緻的酒肉佳肴,惹得路過之人,怦然心動,紛紛跑到這廟裡一探究竟,只是後面就沒了消息。」
「還有人說,經常看到一隻火紅火紅的公雞,甚是好看,完全將這破廟當成自己的雞窩了吧,只是,從未有人抓到過它。」
崔將軍的部下,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著關於破廟的傳說。
洛洛心裡偷樂,誰說沒人抓到過它,看看吧,鍋里的可不就是嘛!
「快喝吧,喝完咱們還要進城呢!」崔將軍趕緊催促道。
他們一日不進城,城裡的情況就一日比一日糟糕。
眾人便也未作他想,紛紛拿起碗,開始裝湯。
「這湯,喝著貌似跟尋常的雞湯不太一樣。」
「可不是嘛,又鮮又香,來來來,老太醫,你們可要多喝點,馬上進城了,就再也吃不到這樣的美味了。」
「我怎麼覺得,這一碗湯喝完,渾身都充滿力量,就像一股暖流穿過全身。」一名老太醫砸吧砸吧嘴,低頭又大口吸溜了一口。
「郡主,這野雞從何而來?若是可以,屬下想多抓兩隻,帶進城中,緊急之時,還能救命!」
崔將軍喝了一碗,只覺遍體舒暢,這幾日連著趕路的疲倦一掃而光。
連著前幾日感染的風寒,都被徹底治癒。
這肯定不是普通的雞湯,保不齊,能用來緩解疫症。
「這······這是它自己跑來的,洛洛也不知道老巢在哪······」小傢伙一臉心虛。
這千年老山雞,渾身上下,都充滿靈氣,縱使被她打散了,那融入血液的部分靈氣,對於凡人來說,還是極其濃郁的。
再加上那根野山參,可是她空間裡在靈泉里滋潤許久,集天地日月精華得來的。
你們喝了,當然舒暢,既能增加功力,還能辟邪祛病。
誰不想要?
關鍵是,洛洛真沒有了呀!!!
崔將軍一臉惋惜地盯著碗裡最後一口雞湯,戀戀不捨地一口喝了乾淨。
甚至還將碗裡,舔個乾乾淨淨,一絲不剩。
其他人亦是如此,各個手裡的碗,都被舔得鋥亮。
眾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嘴裡、腦子裡都在不斷回味著這美味的野雞湯。
也不知道是太餓了,還是真的太過美味。
總之,唯一的感覺,他們這一生,從未喝過這麼美味,這麼有治癒性的雞湯了。
從身到心的滿足和治癒。
「好了,快吃吧,吃完整頓行裝,立即進城!」蕭辰銘終於開口,俊逸的臉上,很是沉穩。
崔將軍領命,待眾人用完早膳,便整頓好行裝,準備出發了。
崔將軍率領眾人,浩浩蕩蕩地往邊城而去。
只是,越靠近城池,眾人心裡越是慌張。
「這邊城,怎麼會這麼冷?雖然現下是冬季,但是也快要出正月了,京都已經回春了,為何這邊城竟這般冷得刺骨?」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太醫,將攜帶的最後一件厚袍子套在身上,卻依然瑟瑟發抖,所剩無多的牙齒,凍得「咯吱咯吱」響。
崔將軍卻是面若寒霜,心頭如壓巨石,「以往從未像這樣,邊城雖是苦寒之地,但也只是乾燥惡劣,不宜農作而已,然而溫度卻一直趨於平穩,雖清冷一點,但不至於像這般寒意襲人。」
眾人抬眸看著眼前,冰冷的城牆檐下,懸掛著一圈尖尖的冰凌,刺骨的寒意直往骨頭縫裡鑽。
「陛下,這裡形勢異常嚴峻,為保安全,要不我讓人護送您和郡主到最近的州府暫且住著?」
崔將軍眼裡的寒意更甚,他著實低估了邊城情況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