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院給學子們,布置的作業,合著你是一個字都沒寫,在這等著吶!!
楚仁安只能含淚收下這沉甸甸的禮物。
上官逸大氣也不敢喘,默默地跟在洛洛身後,生怕小姑娘調轉頭顱,直奔駙馬府。
「走吧,下一家!!!」
小傢伙小手一揮,直衝沖地奔向下一家。
一炷香後。
便聽到刑部尚書石大人府上,鬼哭狼嚎一片。
又一炷香後。
便看到小傢伙兜里塞得滿滿的,後面的娃娃軍亦是如此,兜里塞得滿滿的,臉上蕩漾著興奮的笑容。
大搖大擺地從石大人府里出來。
再接著。
又是下一家。
·······
一直折騰到深夜。
除夕夜,整個京都城的官員府邸,基本沒有哪一家能安度除夕。
家家都是哀鴻遍野,哭聲連連。
輕則哭鬧打罵,重則抄家誅族。
實在慘烈。
這些官員,本來各個稱病,只為了逃避除夕宮宴與洛洛相遇。
沒想到,逃不掉,躲不掉,人家上門鬧。
正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在宮裡一直守夜的蕭辰銘,心裡一直咚咚跳個沒完。
暗衛也是跑得氣喘吁吁,跑得腳不離地。
皇帝扶著額頭,狠狠地捏著眉心。
明兒一早,又是一場硬仗。
小傢伙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
紅包兜里已經塞不下了,找了個麻袋,裝得嚴嚴實實,讓旺旺給背了回來。
其他幾個孩子,雖然沒有洛洛如此豐厚,但是也是盆滿缽滿,懷裡面,褲子裡都是滿滿當當。
剛進府,楚仁安便匆忙奔向自己的院子,將兜里的私房錢,全部藏起來。
生怕被祖父、父親知道。
他們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勞其筋骨,空乏其身,行佛亂其所為······」
簡而言之,就是他不配有錢,他······只配吃苦。
這次跟著小祖宗,終於實現了巨富夢,以後再也不要餓其體膚,勞其筋骨了,只要抱緊小祖宗的大腿,潑天富貴就會如潮水般湧來。
上官逸也是如此,悄咪咪地從後門回去,將滿兜的紅包,悄悄地藏了起來,他那公主娘,怕他養成揮霍無度的公子哥習性,平日對他的零花錢,嚴格苛刻,算的很是精準,害的他經常在祖父祖母跟前,撒嬌賣萌,才能維持生計。
這下好了,以後可以放開手,好好孝敬小祖宗了。
只是,洛洛倒是沒有他們這般好運氣,可以藏起自己的小金庫。
旺旺剛把一麻袋紅包,扛進府里,便被坐在門口等著的彩燕截了胡。
彩燕當即就將這些紅包,包括洛洛身上的紅包,全部沒收了。
美其名曰:保護牙齒,從沒錢開始。
沒錢,她就不會偷偷出去買零食。
小傢伙帶著一肚子的氣,氣鼓鼓地睡著了。
忙了一晚上,百忙了······
這一夜,雖然生氣,但是入了眠的小傢伙,睡得格外踏實,夢中都發出「咯咯」的笑聲。
一場接著一場的好夢,讓洛洛睡得很是香甜。
然而。
對於整個京都城的達官貴人而言,卻是一場接著一場的噩耗,徹夜難眠。
第二日。
便是隆重的新年祈福。
一大早,彩燕便將洛洛薅了起來,「小姐,今兒要召神,咱們早點起來可好?」
小傢伙還在夢裡,收紅包收到手軟,小手甚至還對著空氣抓了兩把。
彩燕抿嘴偷笑,果真是孩子氣,將她從被窩裡撈了出來,在她眉眼不睜的情況下,迅速將她穿戴好。
新年新氣象,娃娃穿新衣。
洛洛身著紅襖,襖上用金線繡著精巧的花朵,袖口與領口是毛茸茸的白貂毛。下著百褶裙,裙面是五彩絲線織就的吉祥圖案。頭戴虎頭帽,帽上的珠子圓潤可愛,帽檐垂著的小銀鈴隨動作輕響,腳蹬繡鞋,鞋面有雙蝶嬉戲之樣,整個人似年畫中走出的福娃。
彩燕看著如此喜慶的小姑娘,笑眯了眼,「哇哦,我們洛洛太好看了,就算天上的小仙女,也沒有你好看。」
受到誇獎的小傢伙,立即將眼睛睜開,看著自己身上的錦袍,甚是滿意。
今兒,她可得要去唱一出大戲呢,這衣服,喜慶!!
「召神嗎?他們都走了嗎?」
小傢伙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快速完成洗漱。
甚至連早膳,都沒吃幾口,便拉著彩燕出了門。
「小姐,別急,趕上的,還沒到時辰,陛下也給您留了專座了,您別擔心······」彩燕笑著給她整理頭上的兩個小揪揪,顯得格外喜慶可愛。
「洛洛,今日召神,可是徐言言祈福,台下站的,大部分都是她的信徒,到時候······」
彩燕心裡有些慌亂和擔憂。
她怕洛洛與徐言言發生衝突,到時候,引起下面那些狂熱信徒的攻擊。
萬一真要到那種地步,只怕陛下也毫無辦法。
陛下雖然十分不喜徐言言,但是一直沒有動她,就是考慮到她信徒眾多,怕到時候,引起民憤,失了民心。
洛洛毫不在意地「嗯」了一聲。
直衝沖往祭台走去。
而此刻。
京都城裡,所有的百姓,都全部出動,甚至還有不少外地的百姓,都跋山涉水而來。
只為目睹神女召神祈福,更為了敬拜心中的那份信仰。
祭祀台下,人山人海。
很多百姓,天不亮便守在這裡,只為了能占到最優位置,離神女最近的位置。
而文武百官,卻是姍姍來遲,各個臉色都是黑沉沉的。
有的臉上還掛著彩,有的甚至還瘸著腿,還有的一臉抑鬱,病殃殃的樣子。
要是往年,新年召神祈福,文武百官必是精神抖擻,身穿錦袍,來得一個比一個早。
有的甚至還沐浴更衣,虔誠無比。
生怕自己在新年祈福中,有什麼閃失,而遭陛下斥責。
然而,今年,一個個精神乏力,雙目渙散,不修邊幅,邋裡邋遢,就如行屍走肉一般,毫無生氣地站在祭祀台旁,官員御座上。
皇帝的情況,也並不比他們好太多。
蕭辰銘兩眼下一團烏青,一看就是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