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看看,娘都被氣成啥樣了?」沈氏聽聞老太太再洛神閣的事情,迅速趕到熹壽堂。
恰巧,侯爺徐若衡今日休沐,閒置在家,本想過問新來的小丫頭一事。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詢問,便聽得老太太吐血一事兒。
他便急匆匆趕來。
沈氏拉著他,就開始控訴。
「誰那麼大膽子,連娘都敢氣?」侯爺當即臉色一冷,正要發怒。
「還能是誰,就是剛認回來的那個孽障!!」躺在床上,氣息不勻的老太太,瞬間火上心頭。
「到底怎麼回事??」侯爺既震驚,又氣憤,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沈氏。
「她······她從昨兒回來,就沒消停過,娘從昨兒晚上,就被氣的不輕,連那根如意拐杖,都氣炸裂了。」
徐氏光是想到那小丫頭,就頭疼不已。
本來對她還有一絲憐憫和心疼,被婆母這一番謾罵,她那點同情心,早就拋到煙消雲外。
當即,便將洛洛昨日回來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了侯爺。
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又把今兒在洛神閣發生的事情,順道詳細地做了補充。
「什麼??」
「多少錢??」
「十萬兩!!!」
瞬間,滿屋子的尖叫聲,瘋狂地激盪著眾人的耳膜。
隨後,便聽到滿屋子劇烈的心臟跳動聲,「咚咚咚咚······」,也不知是過於激動,還是過於生氣?
「你們瘋了?竟然拿出十萬兩給那野丫頭買首飾?」二房何氏眼睛死死瞪著徐言言,滿臉的不敢置信。
「是啊,咱府里別說是十萬兩了,就是一萬兩都拿不出來。」三房謝氏,也是一副「你們腦子有病」的氣憤模樣。
她們緊衣縮食,用的都是自己的陪嫁,才勉強維持侯府的體面。
那洛神閣里的首飾,誰不想要?
洛神閣自打開業以來,京都婦人圈裡,都已能擁有一件洛神閣的首飾為榮。
她們日日都想入手,可是,眼下,誰有那麼多閒錢?
別說洛神閣的首飾了,就是她們自己身上的首飾,都是一兩年前的款式。
這兩年基本沒有添置過什麼首飾珠寶。
可是。
沒想到。
她們心疼侯府的不易,體貼侯府錢銀緊張。
到頭來。
她們大房倒好,轉眼之間,就花了十萬兩,給一個莫名其妙的野丫頭買首飾??
這何止是要了侯府的命,更是要了她們的命!
何氏和謝氏,當即氣的渾身發抖,那模樣,都想上去咬兩口老太太,甚至是徐言言。
「你們不知道當時的形勢,若是不買,咱們侯府的臉面就徹底丟光了,言言苦心為侯府掙來的榮譽也都毀於一旦!」
老太太知道這十萬兩的首飾,在府內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心虛地解釋著。
「臉?臉能當飯吃啊?」
「十萬兩?怕是把侯府抵上都未必夠?侯府若是當了,還要什麼臉?」
何氏和謝氏,氣勢洶洶地反問著。
全然不顧老太太平日的威嚴,以及她們對老太太的恭敬。
「這首飾,是你們自己買的,跟我們沒關係,要拿,你們自己拿!」何氏直接開門見山地將她們借錢的想法,直接扼殺在搖籃中。
「對啊,再說了,那死丫頭也是你們自己認的,自己的孩子自己管!別拿我們充數。」謝氏趕緊補充道,生怕老太太打著一家人的名義,讓她們出錢。
「二弟妹,三弟妹,你們······我素日帶你們都是極好的,你們不必落井下石到這種程度。」
「言言為侯府掙榮譽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這種話?」沈氏看著這兩個妯娌,一腔怒火,「騰」一下,就鑽了上來。
都說,樹倒猢猻散,這樹還沒倒呢,大難也沒開始呢,就忙著劃清界限,各自飛了。
「大嫂,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這首飾,是你們自己想要補償買的,又不是我們勸你們去買的。」
「你們自己欠下的錢,難不成還想要我們幫忙還?還是要拿我們的陪嫁,去撐著你們的臉面?」
「再沒臉沒皮,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行了!!都被吵吵了,讓人看笑話不說,還丟了侯府的臉。事已至此,老大,你說咋辦?」床上的老太太,被這幾個媳婦激烈的爭吵,吵的頭都大了。
「咋辦?能咋辦?賣了侯府,還是退了首飾?」徐若衡面若寒冰,氣的臉紅脖子粗。
「娘,你們怎麼這麼糊塗?幾句話,就被人拿捏了,若是今兒這首飾要是二十萬,你們是不是為了爭這一時之氣,也給買了?」
「真是糊塗啊,你們這是要把侯府架在火盆上烤啊!」
侯爺額間,青筋暴動,那股子氣憤,在極力隱忍。
「老大,侯府肯定不能賣,若是賣了,這一大家子住哪?」老太太心虛極了。
「不賣?那就去把首飾退了!」
「首飾也不能退,若是退了,侯府就會被人唾罵死,那侯府真的就沒臉沒皮了。」老太太又開始繼續賣慘。
「這也不能賣,那也不能退,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難不成,天上給你掉金子啊?」
侯爺冷笑一聲,媽的,真不想管你們這些破事,可你們這踏馬玩的太過分了!
徐若衡,深深看了一眼徐言言。
言言不會是這麼沒有分寸的孩子,這次,到底為何?
「大伯,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去做?」謝氏突然靈光一閃。
「什麼主意,你說?」徐若衡眉頭微皺,卻也不置可否。
「大嫂,你們還記得,那小丫頭昨晚回來時,拉的那一車車的東西嗎?」
這一句話,瞬間吊起了所有人的味口。
那滿地堆積的白花花的雪花銀;
還有那一車車的翡翠礦石。
瞬間。
讓眾人紅了眼,甚至開始浮想聯翩。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