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被她嗆得直翻白眼,扶著胸口,不再多說一句。
這丫頭有毒,絕對有毒,絕對不能跟她多說一句。
一句,就能要你命!!
馬車兜兜轉轉地在京都穿行。
一路向北。
直達京都城最裡面的位置。
「小姐,這京都城,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地方,它分為好幾個層級,一般普通官員,居住在靠近城門的地方,六品以下官員,大部分買不起城內房子,一般都居住在城外不遠處。」
「而城裡,越往裡走,官員品階越高,地位越強,越靠近皇宮。」
「比如咱們侯府,因為有了言言郡主,先帝十分寵愛她,便將長安街靠近皇宮最近的地方撥給了咱們侯府,以便言言郡主能隨時進宮,現在你可想而知,咱們侯府的榮耀!」
李嬤嬤臉上升騰起的虛榮與得意,都快要漫出京都了。
洛洛砸吧砸吧嘴,雲淡風輕地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侯府的繁華。
「窩那姐姐,那麼招先帝喜愛,先帝為啥不把她一起帶走?」小傢伙眼皮都沒抬,好奇地嘟囔著。
「你······你······」
「小小年紀,心思竟如此歹毒,竟然敢詛咒言言郡主,真是蛇蠍心腸啊!」
「你可別忘記,你回到侯府,享受的榮華富貴,都是言言郡主為你掙得的。」
「你應該好生伺候你姐姐才是,而不是處處貶低她,因為只有她,才能讓你這麼安穩無虞地享受富貴的生活!」
李嬤嬤氣急敗壞,對著小丫頭一通警告後,便頭也不回地鑽進馬車,再不願與她多說一句。
就這樣。
七八輛馬車,七繞八繞,浩浩蕩蕩地往前繼續走。
終於,抵達忠勇侯府門口。
「你眼睛瞎了嗎?這裡是正門,你把車停正門幹啥?她這樣的,也配走正門?」李嬤嬤對著前面帶路的小廝,一陣亂罵。
「嬤嬤,她畢竟是咱侯府嫡女,不走正門,走哪個門?」小廝一臉委屈。
「嫡女?也就是你這樣認為!」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去後門,別在前門晃悠了,真是丟人現眼!」
「若是一會兒侯爺回府,有你好看的!」
李嬤嬤狠狠挖了一眼小廝,催促他趕緊繞到後門。
「後門??為什麼要走後門?」
「後門都是丫鬟小廝走的地方,就算姨娘、庶出的子女,都不走後門,你卻讓我家小姐走後門,你安的什麼心?」
「小姐可是你們千求萬求,求回來的,怎麼著,忠勇侯府瞧不起人是嗎?」
「與其這樣,這個侯府不回也罷!」
彩燕頓時來了火,這欺負人,都直接欺負到家了。
「小姐,咱們走,彩燕帶你回家!」
彩燕當即就對浩棟使了個眼色,馬車隨即調轉方向,準備將洛洛帶走。
這侯府實在欺人太甚!!
在回京都之前,彩燕已經將回京的消息傳給母親,這一路也是暗衛在旁守護,才讓他們平安順利地到達京都。
彩燕回京尋親,也是想給洛洛多一份支撐和依靠,這樣,忠勇侯府多多少少也會忌憚勇承侯府的權勢,畢竟,哥哥現在可是正二品大元帥。
不出意外,母親馬上便會尋來與她團聚!
「走什麼走?這京都城那麼大,除了侯府,你還能去哪?你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有後門走就不錯了,竟然還肖想走正門??」
「真是不自量力,你知道咱侯府的正門,什麼人才能走?」
「只有老侯爺,老夫人,還有侯爺、夫人、公子他們能走,當然,還有言言郡主,也是必須要走正門的!」
「所以,就憑你?走正門?你也配??」
李嬤嬤嗤笑的聲音,都已經從鼻孔里發出來了。
這小丫頭,粗鄙不堪也就罷了,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到了這京都城,還以為還在她那鳥不拉屎的洛神縣,想幹什麼幹什麼?
只怕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窩,林洛洛,從不走後門!」
「因為,窩,只走正門!!」
小傢伙一臉無畏,說得理所當然。
是啊,在神界,她到哪,都是正門大開,甚至還有夾道歡迎的,當然也有夾道相送的,不管歡不歡迎,她可都是走的是正門,又大又寬的正門。
要說後門也不是沒走過,不,是翻過。
比如那把「鎮妖劍」,就是她翻進後門順來的。
她空間裡那一堆東西,不少都是翻後門搞來的。
但是,只要是走,她還是光明正大地走正門。
「哼!你要是能走正門,我把屎團捏成球,吞給你看!」
李嬤嬤更是不屑一顧,這小丫頭簡直狂妄至極,不磨磨她性子,入府後,也是極大的禍害。
索性,不管不顧,看她能把馬車挪到哪裡去?
再看她能囂張到什麼份上?
「吃屎,吃屎,你就等著吃屎吧!!」
「哼,嘴賤的老奴才,以後就天天吃屎吧!」
「嘔······yue······太他娘嘔心了······」
一覺睡醒的乒桌球乓,剛睜開鳥眼,又看到李嬤嬤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頓時殺了起來。
李嬤嬤咬牙切齒地死死瞪著那兩隻鸚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字不發,牙齒都要咬碎了。
但是,依然沒有阻攔洛洛她們調轉方向的馬車。
哼!今兒非得殺殺你這囂張的氣焰。
這京都城裡,你能認識誰?
誰又願意給一個無依無靠的鄉野小丫頭撐腰?
最後,還不是要求著,哭著,要回侯府!
想著想著,李嬤嬤索性坐在後門口,掏出瓜子,悠悠閒閒地磕著。
不出一會兒,這小丫頭肯定會自討沒趣的來求著她,從後門進府!
她只管安心在這等著就好。
彩燕帶著洛洛,將六七輛馬車停在侯府門前,堵得滿滿當當!
就在這時。
崔夫人急急忙忙從轎輦中跑了下來。
「兒啊!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一把將彩燕擁入懷中。
久別重逢的母女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邊哭,邊隱忍。
「娘,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帶小姐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