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
這是哪門子姑奶奶??
就算你救了人家,也不至於長了兩級輩分吧!
吳縣令一臉無語地看著洛洛,「小祖宗,你是我祖宗,可是,不是人家的祖宗啊!」
「會的,洛洛會是她家祖宗的!」小傢伙說得信誓旦旦。
一句話噎的吳縣令一時語塞······
月兒也是無比震驚地看著她,只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怎麼會有一個三歲半的姑奶奶?
但是,礙於今天小傢伙救命的份上,這聲「姑奶奶」值得。
於是月兒,對著洛洛重新拜了一拜,鄭重地喊了一聲「姑奶奶。」
小傢伙笑得牙齦花子都嗞了出來,趕緊將月兒扶了起來,「哎呀,侄孫女,吶,把這個帶上吧,姑奶奶給你的見面禮。」
「一定要帶上哦,不可離身,它可以保平安,保你以後平安無虞!」小傢伙老神在在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鎖扣,往月兒脖頸間一掛。
一旁的吳縣令,十分眼熱,熱切地看著洛洛。
小祖宗,要不我也叫你一聲「姑奶奶」吧!
洛洛正眼都沒瞧過他,沖他翻了個白眼,拉著月兒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很快,吳縣令帶著洛洛,浩浩蕩蕩地回到縣衙。
嚴老和林家眾人,站在縣衙門口,翹首以盼,活生生地等成了「望娃石」!
當接到吳縣令遞迴來的平安信時,眾人欣喜若狂,熱淚盈眶。
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各個都想去賭場把小娃娃接回來。
若不是吳縣令命的隨從加以阻攔,嚴老怕是第一個殺過去的,只是考慮到賭場當時情況複雜,他們去了,反而會影響抓人的進度。
「洛洛,娘的乖寶,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兩日娘都要急死了,娘······」楊氏話未說完,眼淚便唰唰往下掉。
「閨女啊,你娘日哭也哭,眼睛都快哭瞎了,爹爹的心,也快要承受不住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來,快給爹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林廣生趕緊上前,萬分心疼,憋著眼淚,仔細檢查一番。
「小姐,你要是有個好歹,你讓我們怎麼辦啊,這兩日,大家的心都快要碎了,你······」彩燕斷斷續續地哽咽著,眼睛腫得老高,這兩日一宿,她也沒歇著,以淚洗面。
「妹妹,若是再找不到你,咱家的天就塌了,哥哥快把整個梓平縣都跑遍了,可是······」浩序說著說著,兩眼通紅,浩棟跟在後面,低聲抽泣。
一大家子都興奮得喜極而泣,雖抱頭痛哭,就連一旁的水蓮,眼淚都止不住地往下掉,但是他們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待眾人發泄完內心的擔憂和思念之後,一直站在人後,一言未發的嚴老,黑著一張臉,直直地看著小傢伙。
其實,看到洛洛的那一刻,嚴老的心終於落地,隱忍的淚水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這兩日,他滴水未進,不比林家眾人的擔憂少。
在朝堂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可謂叱吒風雲,翻雲覆雨,可是從沒有像這兩日這般無助和煎熬。
除非最疼愛的孫女剛丟失的那些時日,那種無助、焦慮、心疼、擔憂······時時刻刻籠罩著她。
這麼多年,他派出去無數人馬,尋找孫女下落,可是一直無果,仿若石沉大海一般,再無聲息。
但是,近日,手下得到一絲消息,懷疑孫女就流落在梓平縣內,這也是他想要住在此地,查找孫女行蹤的原因。
所以,當洛洛丟失的那一刻,那種絕望、恐懼、無措、擔憂······再一次深深席捲而來,他怕······
萬幸,萬幸!
小傢伙回來了!!
但是,嚴老依然想好好訓誡一番,讓她長長記性。
不然,她遲早把他們這些真心愛護她的親人,不嚇死,也擔心死!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小小年紀,玩什麼不好,竟然沉迷賭博。
不僅賭得忘記歸家,惹得親人憂心憂慮。
更要命的是,竟然還賭出狂名!
還狂飆?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你飈不飈了?
畢竟,槍打出頭鳥,這麼張狂遲早要出事。
不行,今日這頓教訓,只多不少!
若是再錯失這次良機,以後她更無法無天。
打定主意,嚴老便拉著一張黑臉,走到洛洛跟前,「玩得開心嗎?」
「開心,洛洛超開心,下次,洛洛也帶你去玩,老哥哥,保證你也會很稀飯的。」
「對了,洛洛還想告訴你,這玩意,可比讀書好玩多了,不僅刺激,還能發財,真是太美妙了!」
小傢伙說得眉飛色舞,臉上難掩興奮之情,神采奕奕地看著她的老哥哥。
眾人······
浩序已經完全感受到嚴老快要炸掉的怒氣值,一把將妹妹拉了過來,小聲提醒她:「哎呀,賭場肯定不好玩,妹妹肯定遭罪了!」
「不不不,賭場好玩,可好玩了,那是洛洛見過的最好玩的地方了,洛洛真的好稀飯。」
「非要說遭罪嘛,那也挺遭罪的,畢竟跟一幫老賴要賭債,挺費勁的呢!」
「不信,你看!!」小傢伙小手一指,衙門裡都是渾身掛了彩,還來排隊過戶的人。
有人看到小丫頭小手往他們這個方向指來,嚇得趕緊撲倒在地,遠遠大呼:
「狂飆小姐,饒命啊!」
「狂飆小姐,求你,放過我吧,我都給你了·····」
林家眾人······
嚴老······
浩序一臉為難地看著洛洛,又看了看師傅。
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退到一旁。
一會兒師傅教訓你,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你跟他們都賭了?」嚴老撫著胸口,緩緩說著。
「對啊,對啊,是他們找我賭的。」
「但是,哎,他們太沒用了,才一局,就輸成這樣,真沒意思。」小傢伙癟著小嘴,說得漫不經心,還朝對面掛了彩的眾人,揮了揮手。
嚇得那幫人,就像鴕鳥似的,將自己的頭深深埋進懷裡,心裡狂念: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沒意思?沒意思你為什麼不回家,還在那待了兩天?」嚴老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額頭青筋湧起,很明顯已經在強力壓制。
身後藏著的戒尺,也已經隱隱往外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