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倉庫123樓都找遍了,都沒找到謝青岑。
最後有個保鏢找到一個井蓋,用對講機通知了封薄言,「封總,這邊有個井蓋,不知道謝小姐是不是被藏在這裡。」
封薄言聞言走過去,命人打開了井蓋,底下透出了一些光。
封薄言使了個眼色,幾個保鏢從樓梯爬下來,謝青岑暈倒在地下室,沈城不知去向。
「封總,謝小姐在這裡面,但沈城不在。」保鏢在底下喊。
封薄言看了葉星語一眼,「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著。」
「嗯。」葉星語點點頭。
封薄言叫了幾個保鏢圍住她,自己爬下了地下室去找謝青岑。
謝青岑昏迷了,小臉髒兮兮的。
封薄言擔心她的肚子,拍了拍她的小臉,「青岑,青岑……」
謝青岑幽幽睜開眼睛,看見封薄言,害怕地撲到他身上,「薄言,我好怕,沈城綁架了我,我差點就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她嚇得緊緊抱住他,渾身顫抖。
封薄言拉開她,她不肯,他只好抱著她,冷厲著一張臉將她抱上去。
葉星語就站在上面,親眼看到封薄言將謝青岑抱起來,謝青岑害怕地縮在他懷裡,像一隻膽怯的小白兔。
葉星語一震,心頭被酸澀沾滿。
回去的路上,謝青岑一直緊緊抱著封薄言,雙目通紅,「薄言,我剛才真的好害怕,害怕沈城會傷害我們的孩子。」
到了現在,她還口口聲聲這是她的孩子。
葉星語望過去。
「孩子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馬上去醫院,到了醫院,我就讓醫生給你做檢查。」封薄言溫聲安慰她。
葉星語唇角泛起了一絲苦澀。
他都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仍舊很關心她。
葉星語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自嘲地笑了笑,原來小丑是她,封薄言根本不在意謝青岑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只在意謝青岑……
到了醫院,封薄言抱著謝青岑就下去了。
葉星語看著他們走遠的聲音,看著看著,眼睛就模糊了……
心很疼,像是碎掉了一樣。
許牧從一旁走過來,「太太,先生讓我送你回病房。」
葉星語沒說什麼,轉身回了病房。
產科醫生給謝青岑做完檢查,沒什麼事情,就是嚇到了,讓她好好休息。
封薄言見她沒什麼事了,就想離開。
謝青岑立刻裝肚子疼,「薄言,我肚子好疼啊……」
封薄言沉聲問醫生:「不是說檢查沒事麼?她怎麼還會肚子疼?」
「謝小姐可能是動了胎氣,好好臥床休息觀察一下。」產科醫生回答。
謝青岑握住封薄言的手,「薄言,你在這裡陪陪我好不好?剛才經歷了那些,我心裡好害怕……」
封薄言最終沒有離開,留在那裡陪著她。
謝青岑閉上眼,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她知道的。
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事,封薄言就會很緊張,因為他需要這個孩子……
*
葉星語回到病房,躺在床上蜷縮住自己。
她以為她發現了那個秘密,封薄言就不會愛謝青岑了。
哪知道,她一出事,封薄言比誰都急。
葉星語失望徹底。
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一眼,是蘇顏顏打來的。
葉星語接了起來,「喂,顏顏。」
「星寶,剛才打你電話你怎麼沒接啊?我回深城了,你住在哪個醫院,我去看你。」
蘇顏顏聽說了工作室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從外地趕了回來。
半小時後。
蘇顏顏來了醫院,葉星語看見她,就將她抱住了。
「怎麼了星寶?發生什麼事了?」
葉星語不想說封薄言的事情,只輕輕道:「顏顏,對不起,我害得工作室陷入了危機……」
「星寶,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是陳安安那個壞人偷了設計稿,你不要自責,我們來想想這件事怎麼解決。」蘇顏顏抱著她安慰。
顏顏真的很好。
葉星語被安慰著,情緒平靜了很多,將最近的情況告訴了她,「容越白最近在幫我查陳安安的下落,如果能找到她,這件事就還有轉機。」
「容越白是誰?」蘇顏顏迷惑,怎麼又出來了一個容越白?
葉星語跟她說了下最近的事情。
蘇顏顏呆了,「這人忽然變好了?」
「嗯,大概是良心發現了吧,可能是覺得之前對我太過分了,就想彌補一下我。」葉星語回答。
蘇顏顏說:「也好,有他幫忙,比我們自己的力量大,顧沉也在幫忙查這件事,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謝謝你們了。」
所有人都在幫她,葉星語很感動。
後來,蘇顏顏帶她去辦理了出院手續,給她安排了房子。
蘇顏顏打開門說:「星寶,這房子是我小時候跟我媽一起住的,我之前就想讓你住這裡,但你說住公司挺好的,上班還方便,我就沒說什麼了。」
「住公司確實方便啊。」要不是現在公司被人砸得亂糟糟的,她也懶得換地方。
「公司是可以住,但是灰塵多啊,住久了人不舒服的。」蘇顏顏扶她到床上,「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你感冒還沒好,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煮粥。」
「謝謝你,顏顏。」葉星語的鼻尖又有點泛酸了。
這時候有顏顏照顧她,有友如此夫復何求。
葉星語暫時安頓下來。
蘇顏顏回了辦公室打掃衛生。
雖然工作室發生了大事,可也得繼續經營下去,頹廢是不會變好的,但生意還得照做,越難的時候越要堅持。
葉星語交代她,「顏顏,你回去後查一下監控,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你看下陳安安平時有沒有跟誰接觸過?」
「好,我回去看,廚房裡給你煮了湯,你餓了就去吃。」
「好。」
蘇顏顏走了。
葉星語一個人靜靜躺在床上,要不是她現在還有點虛弱,她就自己去查那件事了。
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葉星語看了一眼,是封薄言的名字。
她賭氣掛了。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可電話一直響。
封薄言回到病房沒見到她,心裡有些擔心。
葉星語煩死了,將電話接了起來,「封先生,你有事嗎?」
她語氣很沖。
封薄言愣了愣,「你出院了?」
「我燒退了,當然就要出院,這不是廢話嗎?」葉星語沒好氣。
封薄言無奈地揉揉眉心,「還在生氣?」
「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有話就說,沒有的話煩請不要打擾我。」
「你跟誰走的,去哪了?」封薄言詢問她的下落。
「和你沒有關係。」
「是要我去調查嗎?」封薄言沉聲道:「不費事,頂多十分鐘的事情,但你要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沒想到他竟然威脅她?
葉星語冷著小臉,「請問封先生,你是我什麼人?你管得著我在哪裡嗎?」
「我是你老公。」
說到這個,葉星語就氣,她特意翻了下日曆,「還有8天就不是了,我希望在這8天內,我們不要再見面,好好過完這8天徹底結束這段關係。」
說完她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封薄言看著黑屏的手機,臉色陰沉沉的,喊了一聲,「許牧。」
許牧推開病房門走進來,「先生,請吩咐。」
「查一下她在哪裡。」
一小時後。
葉星語洗完了澡,她的燒已經退了,好得差不多了。
門鈴響了。
葉星語透過貓眼看了下外面。
許牧站在外面,手裡拎著一個飯盒。
葉星語一臉奇怪,打開了門,「許牧,怎麼是你?」
「先生……哦不,是雲姨聽說你生病了,給你做了些飯菜,托我帶來給太太。」許牧把東西遞進來。
葉星語迷惑,「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許牧不敢說是封薄言讓他查的,自己擔了下來,「我為雲姨查的。」
「……」葉星語有點無奈,「這行為可不太好。」
隨便查人隱私。
許牧摸摸鼻子,「雲姨也是擔心太太嘛。」
這一說葉星語有點感動了,對他說:「你回去跟雲姨說我沒事了,燒已經退了。」
「好的。」許牧跟葉星語揮了揮手,還提醒道:「太太晚上自己住,一定要鎖好門窗哦。」
「我會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葉星語拿完東西,就把門反鎖了,打開一看,全是她愛吃的菜。
許牧回到一樓。
封薄言坐在庫里南里,指尖夾著一根煙,俊臉模糊在煙霧中。
「東西拿給她了嗎?」聽見腳步聲,封薄言出聲。
許牧走到他面前,「給太太了,她收了。」
封薄言嗯了一聲,看了眼三樓,那裡的燈亮著,他淡淡道:「最近讓雲姨每天給她送飯,她病剛好,別把胃又搞壞了。」
許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