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語被拖上一艘輪船,一上去,船就開了,駛向了大海。
出了海,手機的信號就斷了。
葉星語的心也變得憂心忡忡的,信號斷了,又去了海面上,到時候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在甲板上,她見到了那個綁架她的人。
溫娜。
厲綿綿的母親。
她帶著幾個男保鏢坐在小汽艇上,慢慢往這邊開過來。
這個女人很謹慎。
她沒在輪船上等著她,而是坐著小汽艇來的,為了不留下證據……
葉星語忽然心裡有些沒底了。
如果是厲斯年綁架她,那至少不會有什麼危險。
如果是溫娜……
還帶著這麼多保鏢,想必是不想讓她活著回去了。
但心裡明白,面上卻要裝作不懂。
等溫娜上了甲板,葉星語做出一副驚詫的樣子,出聲問:「怎麼是你?你抓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阻礙了我女兒的幸福,你說我為什麼抓你?」溫娜看著她,眼底划過一絲狠厲。
那是殺意。
葉星語看得分明,慢慢開口,「你是說,我阻礙了你女兒的幸福,可是封薄言愛的人不是你女兒麼?他一心想娶你女兒,我能對她造成什麼威脅呀?」
溫娜說不出口,只是冷冷道:「總之,你在就是不行。」
「我在就不行?那要不我回美洲去?」
溫娜微怔,「回美洲去?」
「對啊,反正封薄言已經選擇你女兒了,我留在深城也沒用,待我跟他離婚了,我就帶我兒子回美洲,以後再不來了。」當然,這些話只是葉星語的權宜之計,她說這些話只是想讓溫娜放她回去。
「你願意回美洲再不回來了?」溫娜半信半疑,眯著眼。
葉星語誠懇地點頭,「真的,我母家本來就在美洲那邊,我在深城呆著也沒意思,對吧?只要我回美洲了,我就不會阻礙到你女兒的幸福,而且,你也不用犯罪了……」
葉星語循循善誘,希望她能聽得明白。
結果溫娜卻是冷笑道:「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我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說完,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掐住了葉星語的下巴,將她往海面上壓,「上次你被厲斯年抓了,也是這麼哄騙他的?你跟他說什麼了,讓他願意放過你?」
葉星語半邊身子傾向了海面,她看著下眼底的海。
此時,遊輪停在海中央。
四周是沒有盡頭的,藍幽幽的海面,即沒有山,也沒有碼頭,只有無盡的海洋銜接著天空,很容易就讓人產生一種恐懼感,若是這麼掉下去了,人就像大海撈針,就算會游泳,也註定會游到體力透支而亡。
葉星語眼神里出現了一絲恐懼,回過頭看溫娜,「厲斯年說他想娶我,我同意了,他不就沒必要冒險傷我了麼?可以清白,又何必犯罪?」
這句話,同樣是告訴溫娜的。
「你不要衝動,殺人是犯法的,其實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有解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回美洲去,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但如果你殺了我,那你身上就有命案了,你以後都會是通緝犯……」
「通緝犯?」葉星語還沒說完,溫娜就打斷了她,一字一頓笑著說:「我在海中央解決了你,誰知道是我做的?又或者說,如果有人替我頂罪呢?」
葉星語眼睛瞪大。
「我做事可不像你那麼糊塗,事情的後續怎麼解決,我早就想好了,等下我殺了你,我就坐著汽艇離開,誰能證明我來過這艘船上?而你,你死了,會有人自首入獄,所以,你就安心地去吧。」
溫娜眼底閃過狠厲,就要將葉星語推下海。
葉星語臉色巨變,拉緊溫娜的手臂,不讓自己摔下去。
溫娜見她這麼難纏,臉色陰冷,叫保鏢過來幫忙,「你們幾個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幾人正要上前,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哇~原來這裡在上演殺人大戲呢?」
這人的聲音不大,卻有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存在感。
眾人扭頭,就見厲斯年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旁邊的遊艇上,修長的手裡拿著一個攝像機。
見到他,溫娜的臉色變得死白死白的,瞪著眼睛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歷斯年淺淺一笑,「我不在這裡,怎麼拍下你綁架殺人的過程呢?溫姨,爸眼裡,你可一直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呢,連只雞都捨不得殺,今天怎麼都敢綁架殺人了?還說出那種早就安排好替罪羊的話?」
聞言,溫娜的臉色變得鐵青。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進了厲斯年的圈套了。
怪不得他不肯殺葉星語,原來存著這樣的心思,想用反間計,利用葉星語揭露她的真面目?
她的臉色變得極冷,看向厲斯年幽幽地開口,「厲斯年,其實這事跟你沒關係,你沒必要摻和的不是嗎?只要你別多管閒事,等綿綿嫁給了封薄言,我會將TS紡織給你。」
「是給嗎?」厲斯年唇角的笑意極冷,嗓音低沉含笑卻有股莫名的涼意,「TS紡織本來就是我的,我爸一早就是打算讓我當繼承人的,是你嫉妒,不甘心當我爸的小老婆。」
「起初嘛,一直伏小做低捧殺我,後來見封薄言出現,覺得自己有機會跟我爭一爭了,便設計讓人在我的倉庫里放毒品,又讓封薄言帶人去揭發這件事,讓我在我爸面前百口莫辯。」
溫娜臉色微變,面上卻平靜道:「斯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販毒,是你一時貪心失足做了錯事,咱們厲家從來都是清白人家,你爸原本是容不下你這樣的人的,是我,我跟你爸求情,你爸才只是撤了你的職,讓你重新去歷練,要不是我,現在的你恐怕被你爸趕出家門了。」
「我爸會對我偏執如此,不都是溫姨你的功勞麼?」厲斯年笑得冷,「天天吹耳旁風,立慈母人設,實際上,就是你在背後捅我刀子呢。」
溫娜眉頭微皺,涼聲道:「斯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我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的,你不要因為恨我,就在這裡胡亂給我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