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布料,他毫無縫隙地貼著她。
葉星語的身體漸漸滾燙。
熟悉的地方以一種極其曖昧的方式喚醒了她過去的回憶。
以前,封薄言最喜歡半強迫式這樣對她,喜歡將她抱到腿上,將她吻得腦袋像漿糊一樣無法思考,喜歡在她耳邊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葷話,惹得她又惱又羞……
葉星語一想到,臉就會紅,氣惱瞪他,大聲罵道:「封薄言,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和厲綿綿在一起,我現在成全你了,你又來對我耍什麼流氓?」
「剛才,是你先回應我的。」封薄言出聲。
「我哪有?」
「哪沒有,我只是親你一下,你就抱住我的脖子吻,這難道不是邀請麼?」說著,還挪動一下。
葉星語清晰地感覺到了什麼,臉都紅透了。
而且她似乎想起來了,剛才真是她抱住了他。
見她眼神迷離,封薄言也感覺,自己被情慾焚燒得厲害,渾身都痛,想要親親她,緩解一下。
低下腦子,想再次吻住她,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清脆的巴掌。
「啪!」
他的臉被打偏過去,夾雜著情慾的眼,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葉星語,你打我做什麼?」
「封薄言,你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渾身的滾燙仿佛在那一刻褪去,他望過來,眼神帶著刺骨的寒意,「你覺得我控制不住?」
「控制得住,你現在又在做什麼?你不是選擇厲綿綿了麼?不應該為她守身如玉麼?還是說,你覺得我倒貼你,可以不用負責任,所以想跟我來段霧水情緣?」
封薄言的臉色越發冷沉,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沒這麼想。」
「沒這麼想,你就該管好你自己,就算剛才我主動抱住你,那也是因為我喝醉了,你作為一個清醒的男人,應該把我推開,況且,這裡是我的房間,是你趁我喝醉闖進來的。」
她從床上起身說:「滾出去,這是我的房間,不歡迎你。」
她用一個冷漠的背影對著他。
封薄言臉都陰了,盯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你別忘了,一開始,是你先招惹我的。」
「沒錯,那時我還對你心存幻想,可現在,我放棄了。」她垂著眉眼,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安靜,不哭不鬧,似乎是真的看開了。
封薄言莫名覺得煩躁。
「回去吧,以後沒什麼事不要來星湖畔了。」葉星語說完,邁步走進浴室里。
封薄言神色陰鬱,拿起自己扯落的領帶沉步離開。
*
葉星語睡醒的時候,發現西西蹲在床邊看著她,大眼睛憂心忡忡的。
陽光有點大,葉星語用手臂壓在額頭上問:「西西,你在這幹嘛?還沒到時間上學麼?」
「現在才七點多,姜衡叔叔說,你昨晚喝醉了,媽咪,你頭疼不疼?」
兒子忽然關係她,讓葉星語的心暖了一些,「不疼,過來。」
她喊西西過來,西西立刻就過來了,葉星語伸手抱住他,西西順勢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親親,媽咪,你別不開心了。」
葉星語愣了愣,「媽咪沒不開心啊。」
「還說沒有,你睡著睡著都哭了。」他剛才守在旁邊,看到睡夢中的葉星語落淚了。
葉星語抿了抿唇,「大概是太陽照得我眼睛疼,所以我流淚了吧。」
「騙人,媽咪,你在逞強。」西西強調。
葉星語看向他,「我哪有騙人?」
「哪沒有?老爸不要我們了,媽咪傷心了,很正常。」
葉星語咬了咬唇,正想說沒有,就聽西西說:「他不要就不要唄,那是他的損失,到時候,我給媽咪介紹個更好的,不,那個容越白叔叔就不錯,他長得白,還高,還英俊,還幽默……」
西西數珍寶一般羅列了容越白一堆優點,「他就挺配媽咪的。」
葉星語很詫異,「你之前不是說他一般般嗎?」
「那是不想他太驕傲,媽咪,如果老爸不要我們了,你就跟容越白叔叔談戀愛吧,談戀愛可以使人年輕,漂亮!」
葉星語的唇角抽了抽,這小子,人不大,怎麼想法那麼多?
葉星語出門前,給封薄言打了個電話。
封薄言原本在公寓裡系領帶,看到葉星語的來電,拿起手機接起,「餵。」
嗓音清溫。
葉星語剛送西西去學校,此刻坐在車裡,將手機貼在耳邊,「今天記得帶戶口本,等下開完會,順路去民政局。」
姜衡在開車,聽著這句話,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
葉星語的表情很平靜,不像是在說氣話。
她沒生氣,封薄言倒是有些不悅,嗓音冷冷地說:「你有這麼急?」
「挺急的,之前是我阻礙了你們,害得你們不能同居,等我們登記完了,你們想住一起就住一起吧,反正就剩一個月了。」
封薄言冷冷哼了一聲,一句話堵了她,「跟你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不想跟厲綿綿在一起麼?不想讓她名正言順地站在你身邊?」
封薄言還是那句話,「跟你沒關係。」
他也有些生氣,昨晚那樣貶損他一頓,今天又來說這些掃興的話,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可惡?
葉星語啞口無言,「對,跟我是沒什麼關係,但是離婚跟我有關係,我就想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去。」
封薄言沉默了片刻,「今天沒空,下午要去見個客戶。」
「那明天呢?」
「明天要參加一個投資大會。」封薄言幽幽開口。
葉星語深吸一口氣,「到底什麼時候有空?」
她現在已經決定放手了,就不想再拖了,省得夜長夢多。
倒是封薄言那邊,變得含混起來,沉默片刻才說:「我先叫人擬個協議。」
「不是說好了財產一人一半麼?」葉星語問。
封薄言抿唇,「是一人一半,但我名下的財產那麼多,不需要叫人清點清楚麼?」
「也不用那麼麻煩,我要的那一半財產是要留給西西的,他是你兒子,你看著願意給他什麼,差不多安排就行了。」
封薄言挑了挑眉,「你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