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你的錯覺。」他否認,拿著滿天星發卡就要走。
「喂!」葉星語喊住他。
封薄言停下腳步,側目,等她開口。
葉星語說:「打厲綿綿那件事,我不道歉。」
「嗯。」
封薄言應了一聲,情緒已經平和了,像是不在意這件事了,「發卡修好了,我會還給你的,好吧休息吧。」
說完,他抬腳離去。
打開門,許牧跟姜衡就等在外面。
兩人的表情都憂心忡忡,生怕封薄言對葉星語動粗。
見他出來,兩人一震,站直了身體。
封薄言冷冷看了姜衡一眼,沒說什麼,帶著許牧離開了。
上了車,封薄言從口袋裡拿出那枚滿天星發卡。
許牧有些怔愣,「先生,你怎麼把太太的發卡帶走了?」
「那枚發卡是我送給葉星語的最後一件禮物?」封薄言的視線仍停留在那枚發卡上,看不出他的情緒。
許牧「嗯」了一聲,「是的。」
「你剛才怎麼沒先告訴我?」封薄言像是隨口一問。
但許牧認識先生多年,知道他此刻並不是真的不在意,身子一震,解釋道:「先生,我剛才有試圖阻止您,但您說,讓我不要提你跟太太的過去,你已經忘記了。」
封薄言沒說話,過了許久,才像漫不經心一樣,問他:「我以前真的很喜歡她麼?」
許牧道:「真的很喜歡。」
封薄言沒說話,但許牧知道他再聽,便接著說下去,「不惜為了太太,跟所有人站在對立面,就算,誤認為太太是您的殺父仇人,您心裡也鍾情於她。」
「當年,你們之間存在很多誤會,認識你們的人,都希望你能放下,可你始終做不到,無論太太去到哪裡,你都會追去,也正是因為您的鍥而不捨,最終才感動太太和您回來的……」
封薄言靜靜聽著許牧說從前。
沒想到,他之前竟然是這麼深情的一個人,可是現在……他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沉思片刻,他對許牧說:「知道哪家珠寶店的修復水平比較好麼?」
許牧聞言,眼睛一亮,「知道,我這就帶您去。」
先生忽然就要為太太修復珠寶了,也證明,他們的感情有進展了,許牧很為他們開心。
將發卡送到珠寶店,遞給店員時,封薄言寒著臉交代了一句,「修復得好一點。」
「是!」店員顫顫巍巍接過滿天星發卡。
「那綿綿小姐那邊……」許牧趁機問,如此,太太應該不用去道歉了吧?
封薄言沉吟片刻,目光轉向珠寶店裡一條項鍊,言辭淡淡道:「將這條項鍊買下來,給綿綿送去,說是給她的補償。」
說完,封薄言就回封華了。
許牧將項鍊送到厲綿綿那裡。
起初,厲綿綿看到項鍊還很高興,眨著大眼睛說:「許特助,這是寒哥哥送我的項鍊麼?」
「是的。」許牧回答。
厲綿綿拿起來,滿眼開心,「好漂亮的項鍊,是寒哥哥親自挑選給我的嗎?」
許牧道:「是的,綿綿小姐,先生說,這條項鍊是給你的補償。」
「補償?」厲綿綿說完這兩個字,音調就降了下來,「許特助,補償……是什麼意思?」
許牧:「是太太給了您這巴掌的補償。」
厲綿綿呆住了,聲音都明顯不穩了,由喜轉憂,「寒哥哥……這是在替星語姐向我道歉?」
「是。」許牧的回答一句比一句扎心。
厲綿綿臉色有些發白,「為什麼?」
明明寒哥哥走的時候,還那麼生氣,怎麼回來後,就替葉星語給她補償?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許牧是不會透露封薄言的隱私的,他只是斯文又淡淡地回答:「先生的心思,我們這些下屬又怎麼猜得透呢,禮物送到了,綿綿小姐好好休息,我要回封華集團復命了。」
說完,許牧就退了出去。
他一走,厲綿綿的臉就冷了下來,別以為她沒看出來,這個叫許牧的,一心站在葉星語那邊,排擠她呢。
表面上看著恭敬,其實沒把她放在眼裡,明明知道,現在是她陪在封薄言身邊,可是,他老喊葉星語太太,故意當她面喊給她聽,是想誅她的心吧?
厲綿綿氣地給母親溫娜打電話,「我真不明白,今天我受了那麼重的傷,耳膜都穿孔了,他走的時候,看著那麼生氣,我還以為,他們至少要大吵一架的,沒想到寒哥哥一去找她,就不生氣了,還反而替她買禮物補償我,我真不知道是算什麼。」
厲綿綿有些氣餒,她是真的愛封薄言。
這個世界上,好男人不流通的,當她第一次見到封薄言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逃不掉了。
封薄言的好,她感受過,所以她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但現在……
她覺得很無力。
如果早知道,會殺出一個葉星語,她之前就應該先跟寒哥哥結婚,那樣的話,現在她就沒那麼煩惱了。
溫娜聽了女兒的話,沉思片刻道:「看來,那個叫葉星語的,有兩把刷子,估計很會裝可憐,自古以來,男人最愛那種最裝可憐會撒嬌的女人了。」
厲綿綿嘆氣,「媽,那我怎麼辦啊?萬一他要是想回去,我不就被拋棄了麼?」
「綿綿,你怎麼一點鬥志都沒有?這個世界上,好東西都要爭的,要是來個敵人你就放棄,那以後你怎麼守住這個優秀的男人?你記住,這個世界上好東西就是多人競爭的,你要穩住心態,獵人,只有沉得住氣,才能等待到那個最想要的那個獵物……」
厲綿綿覺得母親說得有道理,她由難過轉喜,「那媽媽,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繼續唄,讓封薄言對你好,讓全世界都知道,封薄言對你好,尤其是那個女人,要讓她真真切切地看到,封薄言對你關心和上心,誰更愛,誰就更傷心……」
*
隔天。
厲綿綿就去封華找封薄言。
此時,九點50分,10分鐘後董事會就要開始。
葉星語跟沈清越都會來參加,說是三方管制,就是三方都需要聆聽董事會的內容。
見到厲綿綿,封薄言的視線落在她耳朵上,有些愧疚,「綿綿,你耳朵好些了嗎?」
「已經沒事了,能聽清楚了。」厲綿綿穿著一身粉色淑女裙,走過來拉住他的手臂。
而這時,葉星語跟沈清越拿著文件走過來。
四人在長長的走廊上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