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男人問她。
厲綿綿說:「寒哥哥,今天我們參加宴會後,封華集團的CEO沈清越先生給我打過電話,他說你跟封華集團的封薄言長得十分相像,半年前,封薄言在T國邊境失蹤了,所以他們懷疑你就是封薄言,想和你見面確認DNA。」
男人皺眉,「你剛才怎麼沒跟我說這件事?」
「寒哥哥,我剛才不知道怎麼說,而且,你也不一定是,我看沈先生他是一片好意,他很著急在找那位封先生,我又想,萬一你就是呢?」
厲綿綿看著封薄言,很溫柔地說:「寒哥哥,你來到我身邊已經半年,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嗎?不想你的家人還在不在世嗎?你不想他們嗎?」
不知道是不是厲綿綿的話觸動了她。
男人的心底,忽然浮現出了葉星語那張紅著眼眶的臉。
這個女人,大概跟封薄言有關……
*
次日,警局裡。
封薄言跟厲綿綿到時,葉星語跟沈清越已經等在裡面了,旁邊還站著一個面容冷肅的男人,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封薄言身上,似乎有些激動。
這個人就是許牧。
聽沈醫生跟太太說見到先生了,許牧非常地激動,一見到封薄言,就將脖子伸長了。
封薄言一身裁剪得體的正裝,扶著厲綿綿坐在了另一邊。
他的溫柔和從容都讓葉星語有些心疼。
她悄悄捏緊了手指。
沈清越是個細心的人,他察覺到了,小聲問她:「嫂子,你不舒服?」
「沒有。」葉星語穩住自己的心情,「讓警察開始吧。」
沈清越見到封薄言,其實也很激動,但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他優雅地從警察可以開始了。
警察便讓醫護人員進去,取了封薄言的DNA去化驗。
過程中,會議室的空調有點冷,男人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厲綿綿肩上。
厲綿綿甜蜜地笑了,「謝謝寒哥哥。」
男人微微一笑,就觸到了對面葉星語的眼神。
她目光定定落在那件黑色西裝上,手指緊緊握著,沒有說話。
兩小時後。
DNA結果出來了。
醫護人員將單子送到會議室,遞進了警方手裡,警方打開報告,上面寫著:
DNA吻合程度99.99%
警察定了定神,看向那個面容疏離的男人,「你好,厲先生……不對,這一刻起,應該稱呼你為封先生了,DNA吻合程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話落,葉星語的手指鬆開了,眼圈卻紅了。
原來厲寒……真的是封薄言……
所以,半年前,他們都以為飛機墜毀懸崖了,可實際上,是在飛機出事前,封薄言跟飛機上兩個人都跳海了,所以T國警方說,三個人的屍首都沒有找到?
「寒哥哥……」聽聞厲寒是封薄言,厲綿綿眼睛瞪大,很驚詫地看著他。
封薄言也沒想到,原來他真的是封薄言。
他看向對面的女人,她眼睛紅著,卻彎起了唇。
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半小時後。
許牧跟封薄言站在走廊前,許牧將他的事跡都告訴了他。
封薄言的目光有不可察覺的光芒閃過,「所以,會議室里那個女人,真的是我太太?」
「對,先生,您不止有太太,還有一個3歲半的孩子,叫西西,目前入讀幼兒園。」
「而您名下,還有一家集團,名為封華集團,是深城有名的龍頭企業,目前由沈醫生暫代管理,您回來了,沈醫生會把集團還給您的……」
「您目前還有一位外婆,今年86歲,名下的霍氏集團也由您管理……」
也就是說,他不僅不是孤兒,還是一個名人,他有妻子,兒子,還有兩家集團?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厲綿綿,他的心忽然有點複雜。
許牧走後,厲綿綿從會議室里走出來,相比他的複雜,厲綿綿顯得很高興,「寒哥哥,太好了,原來你是封華集團的繼承人,那我們就門當戶對了,不,你們封華比我們YR紡織強盛太多了,要是我爸知道了,肯定會高興壞的。」
原本,厲父是不太喜歡封薄言,看不上他孤兒的身份。
沒想到他轉眼之間就成了封華集團的繼承人,成了金字塔尖端的男人,厲綿綿高興壞了。
而且,YR紡織需要投資,他們這次來深城,就是來找投資的。
沒想到封薄言就是封華集團的最高執行人,這下,投資的事情也解決了。
厲綿綿開心得轉起了圈圈。
封薄言臉色複雜,「綿綿,裡面那個女人,好像是我太太……」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結不了婚了。
厲綿綿愣了一下,眼睛立刻就紅了,「寒哥哥,我們不是說好,年底就結婚麼?」
封薄言沒說話。
厲綿綿搖晃他的手臂,聲音很可憐,「你之前說好的,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許的,寒哥哥,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面對她泫然欲滴的眼淚,封薄言有些愧疚,「我先跟她談談吧。」
葉星語坐在會議室里。
封薄言走了進來。
她抬眸,看到他著一襲純黑西裝,渾身上下宛如裹著一層寒意。
他,對她很戒備。
兩人對視的片刻,封薄言率先移開目光,淡漠道:「我們談談吧。」
彷如有種預感,葉星語說:「我們換個地方吧?」
她擔心封薄言說出要離婚的話。
因為她看得出來,封薄言對那個叫厲綿綿的很關心,而對她,充滿了戒備,好像過往的愛意,全都消散了。
他側目,諱莫如深的眼眸帶著一絲冷意,「為什麼要換地方?」
「因為我覺得,你得先見一些人。」葉星語起身,拎著包走了出去。
封薄言抿了抿唇,跟著她出去。
厲綿綿就站在外面,眼睛還濕漉漉的,看見他,柔柔喚了一聲,「寒哥哥。」
「綿綿,我出去一下,你先回去,讓林叔送你。」封薄言交代她路上小心點。
厲綿綿說:「可是你不在,我會害怕。」
「沒事的,綿綿長大了,不害怕。」封薄言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葉星語全部看在眼裡,心頭有些悶。
何曾幾時,他也是這樣對她的,現在,卻當著她的面關心另一個女人,要不是看在他失憶了,她真想給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