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薄言微微眯眸。
片刻後,美元已經全部放到飛機上了。
「美元已經搬上去了,可以放了我兒子沒?」封薄言站在歹徒面前,眼神疏離淡漠。
紅裙男子說:「等我們平安到了國外,會通知你來國外接你兒子的。」
到國外才讓他去接?
封薄言眼眸變得涼薄,嗤笑,「說話不算數?我給你們準備好了東西,你們說要到國外才放人?」
紅裙男子道:「那要是我現在放了他,你讓人弄壞了飛機,我們豈不是走不掉?又或者,你給的美元根本是假的,我們沒有核對,怎麼知道全是真的。」
他們可不蠢,錢沒經過驗證,怎麼知道都是真的?
可就在這時,西西忽然咬了紅裙男子的手。
紅裙男子的手吃痛,西西就跑了。
他往前跑,對面就是封薄言,可後面就是紅裙男子,兩個歹徒已經反應過來,舉槍對準了西西……
「西西!」封薄言一震,瞳孔緊緊縮起。
說時遲,那時快,歹徒已經開槍!
「砰!」
只是一聲空響,槍里沒有子彈!
紅裙男子一愣,不明白自己的槍為什麼沒有子彈,正要去查看,已經被爆頭了。
「砰!」一聲巨響,紅裙男子倒在血泊里。
胡茬大漢呆了呆,抬眸,就看到封薄言舉著槍,眼神清淡無溫,卻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胡茬大漢趕緊舉起槍對應。
可他太慢了,在他的舉起槍的時候,封薄言已經微微勾唇,扣動扳機。
「砰——!」
胡茬大漢的膝蓋被打中了,猛地跪在了地上。
一群保鏢沖了過去,制住了他。
而西西跑到了封薄言面前。
封薄言一把抱住西西,心口的冰涼緩和,看著他顫聲道:「西西。」
西西的眼神略有驚慌,可片刻後就恢復了清明。
封薄言愣住了,詫異問他:「你不害怕?」
「怕,但是我要堅強。」西西的小手握在封薄言的袖子上,顫抖,卻懂事堅強。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讓封薄言噬心得很,他這么小就要遭受這些,他真怕西西以後會出現心理問題。
許牧處理完兩個歹徒的事情後,就來稟報封薄言。
兩個歹徒里手裡都有槍,但一把有子彈,一把沒有,紅裙男子挾持了西西,可他手裡的槍卻沒有子彈。
這個做法讓人很疑惑,許牧百思不得其解。
封薄言卻忽然想起了西西那抹眼神,他被挾持時,曾對封薄言發來信號。
封薄言看向他,「西西,剛才歹徒挾持你,你為什麼跑?你是知道他的槍里沒有子彈嗎?」
西西看著他,說:「嗯。」
「你怎麼做到的?」
「在車上,我騙他們說我肚子餓,他們給我找吃的,就放下了那把槍,我就偷偷拿過來研究了一下,將子彈倒出來了。」
當時,他們下了高速,封薄言的人圍堵了他們,警察也都追來了。
胡茬大漢讓紅裙男子在車裡看著西西。
自己則在車上,盯著遠處那些舉著槍的保鏢和警察的動靜。
胡茬大漢心情緊張,沒時間管他們。
然後西西就跟紅裙男子說他肚子餓,紅裙男子視他為金疙瘩,就給他找吃的,找吃的,就放下了槍,西西就趁機拿過來研究了一下。
「你懂槍械?」封薄言很意外。
西西說:「在美洲的時候見過,外婆有槍,我打開過一次。」
封薄言忽然慶幸,幸好西西見過槍,所以在危急時刻,做了這個舉動,救了自己一命。
他摟住西西,安撫道:「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封薄言讓許牧留下來處理沒死的歹徒,隨後帶著西西去醫院,通知桑漠寒帶葉星語過來。
一行人到的時候,封薄言剛好抱著孩子從車上下來。
葉星語看到西西趴在封薄言肩膀上,心頭一緊,就白著臉走過來了,「西西他……」
封薄言看向她,溫聲道:「西西只是暫時睡著了,別害怕。」
葉星語的心就鬆了下來。
隨後西西被送去做檢查,他下午被迷藥迷暈了,需要查查他體內還有什麼殘留沒。
等待的過程中,封薄言讓桑漠寒跟蘇顏顏帶孩子先回去休息。
「我等西西檢查完再走吧。」蘇顏顏說,她內疚,想在這裡守著,直到確定西西安全。
封薄言道:「西西沒什麼事了,你們先回去。」
「我在等等……」蘇顏顏剛要說話,桑漠寒握住了她的胳膊,出聲道:「墨墨很累了,你沒發現嗎?」
蘇顏顏聞言看向墨墨。
白淨淨的孩子坐在休息椅上,看著很乖巧,可眼皮耷拉著,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樣子。
蘇顏顏就沒再說什麼了,「那星寶,我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葉星語頷首,心思都在治療室里的西西身上。
蘇顏顏走到墨墨身邊,剛要抱起他,墨墨就被桑漠寒抱進了懷裡,墨墨也順勢用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蘇顏顏有點欲言又止,桑漠寒已經走了,蘇顏顏只好拿著包跟上。
到了外面,桑漠寒要將墨墨放上自己的車,這個蘇顏顏可不能答應了,她走過去說:「桑漠寒,你把墨墨給我就行了,我帶他回家。」
「你的車不在這吧?」桑漠寒問。
確實,蘇顏顏的車還停在商場地下車庫。
下午報警後,他們是跟著警察到警署的,後來封薄言來了,她坐了封薄言的車去星湖畔,自己的車一直沒去取。
但蘇顏顏不想老是麻煩桑漠寒。
他總這樣,在她心湖平靜的時候,就喜歡來亂扔石子。
蘇顏顏平靜地說:「我帶墨墨打車回去就可以了,我的車明天有時候再去取。」
「不方便。」桑漠寒道。
蘇顏顏:「?」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打車不方便。」桑漠寒堅持要送他們,見蘇顏顏的臉色變得不太好,他道:「難不成你想讓墨墨發生像西西那樣的危險?」
這句話就說重了,蘇顏顏臉色沉了下來,「你覺得是我想發生那種危險?」
「不是。」桑漠寒及時察覺了她的情緒,語氣輕柔下來,「我只是說,大晚上的太危險,沒有責備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