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個孩子？」霍雲珠沒聽明白，一頭霧水。
「嗯，四年前，星語跟我分開後，生下來的，今年已經三歲了，是個男孩，名叫西西。」
霍雲珠愣了愣，眼神都變透亮了，「真的？薄言，你有孩子？」
「嗯，長得很像我。」
「你怎麼沒跟我說？」
「之前不知道你會不會接受，清越那有照片，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叫清越拿給你看。」
霍雲珠立刻看向了沈清越，「薄言有孩子了？」
「嗯？」
「照片呢？」霍雲珠立刻追問。
沈清越從手機里找出了西西的照片，遞到霍雲珠面前。
照片裡的孩子，粉雕玉琢，長得跟封薄言小時候十分相像，霍雲珠確信，這就是封薄言的孩子。
霍雲珠的眼眶忽然濕潤了。
這就是她盼了好多年好多年的孫子。
以前，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死之前見到薄言的孩子。
沒想到後來她放棄了，這個心愿卻達成了。
她看著手機里那個可愛得不行的孩子，連眼神中都帶了些許笑意，「薄言，你能帶他來見見我麼？」
死之前見到乖孫，她就能瞑目了。
「那星語……」
「你想跟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都這歲數了，還能阻止你不成……」
沒想到西西才是福星，一見到他，霍雲珠什麼原則都沒了。
她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想馬上見到西西，「薄言，你帶我小孫兒來看看我好不好？」
封薄言沉吟片刻說：「我得和星語商量一下。」
*
葉星語洗完澡，到房間去看兒子。
西西睡得很熟，小身子裹在被子裡，再沒有那種睡夢中的顫抖了。
看來綁架事件對他的陰影已經消除了。
葉星語摸了摸他的臉，俯下身親了親他。
手機響了。
是封薄言打來的電話。
葉星語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她幫西西蓋上被子，走到小客廳去接電話。
「餵。」她坐在沙發上，長腿盤著，姿態慵懶。
「睡了麼？」封薄言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聽著挺溫柔的。
可能是在深夜，聽著他的聲音，莫名有些悸動，「還沒呢，剛洗完澡。」
「想跟你說件事。」
「你說。」
「我晚上跟我媽通過電話了。」
聽到這裡，葉星語握著手機的手有點緊，「封夫人怎麼說？」
「還叫封夫人？」
葉星語愣了愣，像是有點猜到了，但還是不敢太過自信，輕聲道：「那不然叫她什麼？」
「叫她婆婆。」封薄言說。
葉星語抿了抿唇，「她能接受我嗎？」
「實際上當年那件事，錯的並不是你們家，你們一直都是無辜的。」封薄言解釋。
「我知道。」葉星語沉默良久才說出這句話，「只是幾年前，她反對得那麼厲害，我怕她還是不能接受。」
「她其實擔心的，是我們無法心無芥蒂地走到一起。」
葉星語明白，幾年前鬧成那樣，現在想想還有些心酸。
封薄言說：「你還介意那些事？」
「曾經因為那些事，我確實對婚姻失去信心了，本來想，一輩子都不結婚的，就帶著西西過，不過在你救西西和教育他那一刻，讓我認為，父親這個角色也很重要。」這是她的心裡話。
「所以你是因為覺得西西不能沒有父親，才接受我的？」封薄言的聲音聽著有些不悅。
葉星語感覺到了，她接著往下說：「我還沒說完呢。」
封薄言沉默聽著。
葉星語道：「其實我對你，說愛吧，現在沒有很愛，但是我知道，我還關心你，你受傷了，我會擔心，你動手術，我會流淚，我明白我心裡還是在意你的……」
封薄言沒說話。
葉星語認為他是不高興了，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很抱歉，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讓你感覺不開心了，我很抱歉，不過我不想騙你，我心裡怎麼想的，我就想怎麼告訴你，如果我騙你了，可能你還會覺得我不真誠，你覺得呢？」
她的話很理智。
死去的心，現在還沒完全復活，但是對他，還有在意。
這就夠了，封薄言已經很開心了，目光變得灼灼的，追問道：「所以你現在承認，你是在乎我的？」
他的重點好像放得不對？
葉星語挑挑眉，「封先生，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清楚？」
「我聽得很清楚了，封太太，你說你在意我。」
封太太？
忽然喊這個稱呼讓她眉心一跳，接著問：「那其他話呢？請問你有沒有聽清楚？」
「封太太，我聽清楚了，不過我認為我們不必說得這麼清楚，慢慢的相處下去，遲早有一天是相愛的。」
「我怕我不夠愛你，會傷了你的心。」
「你不跟我在一起，我更傷心。」
葉星語承認他這兩句情話滿級，她聽完，感覺心弦被撥動了一下，彎起唇角，「嗯。」
「所以以後可以喊你封太太了？」他接著追問。
這個男人，很會打蛇隨棍上嘛。
葉星語笑了笑，「還沒求婚呢。」
「我們不是已經復婚了麼？」
「那是你逼我的，可不是我自願的，不算數。」
他目光深了一些，「好，那我們就重新相戀一次，談戀愛，求婚，舉辦婚禮，全都走一遍……」
葉星語靜靜聽著，心裡各種滋味都有。
這是她幾年前，一直妄想在封薄言那裡得到的。
現在他親口承諾了，是不是就代表，她當年的願望終於成真了？
葉星語莫名心裡有了點期待，勾著唇角說：「這一次，我可不會再舔你了。」
「誰要你舔我，我要你愛我。」
葉星語忍不住笑了，「那你可不要再被我抓到跟其他女人玩曖昧，不然我饒不了你。」
「我什麼時候跟別的女人曖昧了？」
葉星語想說，又說不出個什麼來，那些糾纏封薄言的女人，其實大多都懷有某種目的。
而他，和那些人也沒有真正的曖昧過。
葉星語憋了一會才說：「總之，就是不可以。」
「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你跟西西待在我身邊，我會讓你們成為最幸福的人，等回深城後，我就讓西西上族譜。」
上族譜……
就意味著西西要進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