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往電梯走。
許牧是個機靈的,立刻抱過西西拎起沈繁畫手裡的行李說:「沈女生,我帶你們到電梯那。」
「好好好。」沈繁畫也看懂了,走快兩步將空間留給他們。
葉星語跟封薄言落後在後面。
葉星語幫他推著輪椅,他忽然抬起手,大掌摸了摸她的小手。
葉星語只覺得手背一燙,差點縮回了自己的手。
「回去後,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封薄言笑著說。
葉星語莫名有點尷尬,輕輕「嗯」了一聲。
怎麼說呢?
就有種好像剛剛談戀愛的青澀,可能是太久沒和平共處了,要開始相處就怎麼都覺得不自然。
「過來。」封薄言忽然沖她勾了勾手指。
「怎麼了?」葉星語沒想太多,低下了頭。
一個吻,輕輕落在她頰邊。
葉星語微愣,聽到他低啞的嗓音,徐徐鑽進耳膜,「回去後記得想我。」
葉星語的臉倏地燙了起來,在看一眼電梯前的外婆跟西西,兩人都捂著嘴在笑。
葉星語鬧了個大紅臉。
「過分!老爸親媽咪,卻不親我。」西西嘟著嘴抱怨了一句。
葉星語想鑽地洞。
封薄言卻氣定神閒,笑了笑說:「你過來,我親你。」
西西從許牧懷裡掙下來,跑到封薄言面前,封薄言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好孩子。」
西西彎著眸子笑起來,「那當然!」
三個人一起走進電梯裡,葉星語的臉還紅著,西西明知故問:「媽咪,你的臉怎麼還那麼紅?」
沈繁畫在旁邊笑出了聲音。
剩餘葉星語:「……」
尬死人不償命啊。
*
回到家裡,裴昭昭跑出來找西西,葉星語看他精神沒什麼問題,就讓他跟裴昭昭去玩了。
裴延寒跟宋相思在一樓,見到他們便說:「回來了。」
沈繁畫點點頭,問裴延寒,「延寒,你怎麼來了?」
「我有事跟你們商量。」裴延寒眸色凜然。
沈繁畫跟葉星語一聽,就知道是裴延遇的事情,幾人一起走上二樓,去了沈繁畫的書房。
晚間。
封薄言在病房裡忙碌。
兩天沒做事,封華集團那邊的文件已經堆積得如山高了。
許牧走進來匯報導:「先生,裴延遇那邊果然跟Y國合作了。」
封薄言翻了一頁文件紙,勾唇,「意料之中。」
「那我們現在就聯繫美洲警方麼?」
「嗯。」封薄言輕輕頷首,今晚繳獲了那批貨,裴延遇就算是完了。
他心情莫名有點好,又想到了什麼,出聲道:「霍靈宣,現在還在封華集團任職麼?」
「是的,但是她目前重傷住院,無法到集團任職了。」
「怎麼重傷住院了?」封薄言已經許久不關注她了,不知道她的情況。
許牧道:「她之前在監獄斷了一條腿,後來去醫院治療,住了一個多月醫院,誰知道出院當天,又被計程車撞斷了兩條腿,又送回醫院去了,聽說現在站不起來了,住在重症監護室里。」
封薄言沉吟片刻道:「封華集團的財務總監一職不能一直空缺著,將她撤職吧。」
原先就是要撤職的,只是還沒發出正式郵件。
「是!」許牧應道,又問:「先生,您晚飯想吃什麼?」
封薄言回過頭,想了想問:「星語沒過來找我麼?」
「沒有。」許牧搖搖頭。
封薄言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手機很安靜,一條信息都沒有,他問:「她有讓人給我送晚飯過來麼?」
「也沒有。」許牧如實匯報。
封薄言的好心情驀地有點悶下來了。
許牧見狀,偷偷出去給葉星語打電話。
葉星語正在陪西西畫畫,接到許牧的電話,對他說:「西西,你先畫,媽媽接一下許牧叔叔的電話。」
她放下畫筆,接了起來,「喂,許牧。」
「太太,你晚上沒來看先生麼?」許牧問。
「沒有呢,我在家裡陪西西,怎麼了嗎?」
許牧說:「因為太太沒來醫院看先生,也沒給他送飯,他有點不高興了呢。」
葉星語愕然,她也沒說要去給封薄言送飯啊,他怎麼就惦記上了?
葉星語有點無奈,對許牧說:「我打個電話給他說吧。」
結束電話,西西看向她,「媽咪,怎麼了?」
「晚上沒去看你老爸,他有點不高興了。」葉星語隨口回答。
西西笑:「老爸這麼幼稚的嗎?」
「一向很幼稚。」葉星語打開通訊錄,忍不住笑了。
西西見狀趴過來提議,「那要不你去看看他吧?」
「我都答應陪你畫畫啦。」剛才吃飯的時候,西西說他想畫畫了,葉星語便陪著他一起畫油彩。
西西的大眼睛忽閃著,「沒關係,媽咪,我可以自己畫,你們談戀愛重要點。」
葉星語:「……」
「去吧去吧。」西西催著她去。
兒子怎麼就那麼熱衷讓她跟封薄言談戀愛。
葉星語有點無奈,卻還是走去了衣帽間,換了條裙子,下樓讓管家準備點飯菜。
上了車,葉星語把飯盒放在旁邊,吩咐司機開車。
一小時後,車抵達了醫院。
葉星語拎著飯盒上去,果然看到許牧站在門口。
他眼睛一亮,「太太來了?」
「嗯。」葉星語頷首,問他,「他心情怎麼樣?」
「太太晚上沒來,也沒打電話關心他,先生心情正鬱悶著呢。」許牧提點。
葉星語抿了抿唇,敲門。
「進來。」語氣很沖,明顯的心情不好。
葉星語有些想笑,擰開門把,拎著一個飯盒站在門口。
封薄言靠坐在床上工作,以為是許牧來了,頭都沒有抬。
可等了一會,都不見門口的人有動靜,他略煩躁地抬起頭來,看到是葉星語,愣了愣。
「怎麼皺著眉?不高興我來啊?」葉星語笑著問。
封薄言兩條眉皺到一起,眼神變得銳利,幽幽看了她一眼問:「在家裡幹什麼了?」
整整七八個小時,一條消息都沒有。
報平安的,或者問候的,都沒有,他忍不住就有點不爽。
人啊,一旦開始談戀愛,被忽視了就有莫名其妙的有小情緒,壓都壓不住,就是覺得委屈。
「在家裡陪西西畫畫呢。」葉星語實話實說。
封薄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畫畫畫得連一秒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
興師問罪的意思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