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哥。」沈清越急忙追了出去。
封薄言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寒涼,「以後別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說好是兄弟局,結果搞了個女人過來跟他相親。
沈清越解釋道:「三哥,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才想讓你談個戀愛,開心一下。」
「沒興趣。」說完他就走了。
桑漠寒走過來,淡淡嘆了一口氣說:「都說你別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
「我還不是看三哥整日鬱鬱寡歡難受麼。」
「你找個長得像葉星語的女人過來,他只會更難過了。」
「那怎麼辦?」
「你要真想讓三哥高興,不如去查查葉星語的下落,興許那才是三哥的心之所向。」桑漠寒提議。
桑漠寒說得沒錯。
封薄言確實更難過了。
他獨自一人回了星湖畔的臥室里,坐在裡頭把玩著手裡的淺紫鑽戒。
隨後他譏誚地笑了笑。
怎麼又想起她了?
不是決定了,再不提起她了麼?
可是躺在床上,腦中就會不由自主想起她,他覺得他離神經病應該不遠了。
每天告誡自己要忘記她,可一躺下,就開始想她。
也許餘生就這樣了。
他會一天天跟自己的心裡對抗,腦子告訴自己忘記她,可心裡著了魔想念她,也許哪天他瘋了,也就解脫了……
*
第二天,沈清越跟桑漠寒就匆匆忙忙跑來了星湖畔。
封薄言正在睡覺,見到他們來了,略不耐煩地說:「能不能別總是來煩我?」
他們怕他不開心,最近頻繁地騷擾他。
封薄言更煩躁了。
「三哥,大新聞啊。」沈清越想給他一個驚喜,將一個牛皮紙袋遞到他面前來,「看看這個。」
封薄言看都不看,心情欠佳地說:「滾出去。」
「你讓我滾,你絕對會後悔!」沈清越一臉興奮,「你知道這是什麼麼?」
「沒興趣。」他的精神狀況不好,想轉過頭繼續睡。
沈清越不許,捂住他的臉,很嚴肅地說:「不能睡,這是你兒子!」
封薄言震了一下,立刻清醒了。
「你說什麼?」他驀地坐了起來。
沈清越乾脆不裝神秘了,將牛皮紙袋裡的照片抽了出來,放在封薄言面前問桑漠寒,「老桑,你看看,這個孩子時不時跟三哥長得一模一樣。」
桑漠寒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是長得很像。」
封薄言聞言一把抽過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葉星語。
她似乎是在逛商場,手裡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昨天,桑漠寒提議讓沈清越去搞點葉星語的近來的消息,沈清越就聯繫那邊的私家偵探,沒想到就拍到了爆炸性事件。
原本聽說,葉星語到R國去後,就不怎麼出門了,長時間生活在一個莊園裡。
沒想到昨天她就剛好出門了,被私家偵探拍到,她帶著一個孩子和幾個保鏢在逛商場。
封薄言看到照片上的孩子,簡直不敢相信。
因為那個孩子,真的長得太像他了,而且從年齡上判斷,已經好幾歲了。
他呆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沈清越興奮地說:「三哥,這是你兒子啊,三嫂給你生的啊!」
封薄言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還能P圖騙你?」沈清越覺得無語,「這孩子看著都三四歲了,算算時間,是不是四年前?」
四年前……
封薄言還真的在腦子裡推算了下時間。
所以,四年前他們分開後,葉星語其實懷了他的孩子,並且生下來了?
「三哥,你還是趕緊訂機票,去R國確認一下孩子是不是你的吧。」沈清越催他趕緊出發。
封薄言剛想起身,又想到了什麼,坐了回去,「可她應該不想見到我。」
她廢了那麼多力氣都要從他身邊逃離,封薄言已經不敢奢望了。
可桑漠寒卻說:「三哥,嫂子之前不願跟你在一起,也許只是因為,你那時候要跟霍靈宣訂婚,她傷心了,現在霍靈宣都解決掉了,你們之間沒有阻礙了,而且,就算嫂子不肯跟你回來,你也可以沒事就去看看她和孩子。」
見封薄言不動,桑漠寒拍拍他的肩膀,「想想墨墨,墨墨就是因為缺乏了陪伴,才變得自閉的,三哥,你難道想你的孩子也變成墨墨那樣?」
封薄言想到了墨墨,那還等得下去了?
他趕緊讓許牧準備直升飛機。
然後還去了一趟商場,三個大男人在裡頭買了一堆禮物。
沈清越說:「這是清越叔叔送他的。」
「這是漠寒叔叔送的。」桑漠寒也不甘示弱,挑了好幾份禮物。
看著像山一樣高的禮物,封薄言皺了皺眉,「直升飛機好像裝不下。」
「那就先帶一部分去。」沈清越催著他上飛機,把禮物全塞了進去,「快去吧,不管怎麼樣,先見兒子一面。」
*
R國。
葉星語在R國安頓一周了。
葉世華也被接到了這邊的療養院居住。
深夜,她坐在陽台上,慢悠悠喝了一口酒,望著夜空。
她到R國後,住在孟女士的莊園裡,裴延寒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派了十幾個保鏢守在莊園外面。
裴延寒說,裴延遇的人虎視眈眈。
封薄言也隨時會追來,所以讓葉星語少出門,今日是西西的衣服小了,葉星語帶他出去買了幾身衣服,全程都帶著保鏢。
「媽咪。」身後傳來了西西的聲音。
葉星語扭頭,就看到粉雕玉琢的西西站在後面,揉著惺忪的睡眼。
「你不是睡著了麼?」葉星語有些意外,放下酒杯走過去,將西西抱了起來。
西西說:「媽咪,我想上小號。」
葉星語帶他過來,給他打開了浴室的燈,站在外面等他。
西西上完小號,葉星語抱著他回到房間,讓他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
「媽咪,你是不是不開心?」西西問,他剛才看到媽咪喝酒了。
葉星語在夜燈下溫柔地望著西西,淺淺一笑,「沒有啊。」
雖然說沒有,可實際心裡頭有些愧疚。
一周了,爸爸被營救出來,封薄言可能已經知道她是逃走而不是死亡了。
當時做這件事,只是單純想報復霍靈宣,可後來顏顏跟她說,封薄言讓人抽乾了湖裡的水,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霍靈宣也被送進了警署。
報復成功了,但是她心頭並沒感覺多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