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薄言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餵。」
「薄言,靈宣見不到你又應激反應了,一直哭著喊著走開,你快點來醫院勸勸她吧。」霍美蘭在電話里焦急地說著。
葉星語離得近,聽到了霍美蘭的話,抱著爆米花看向封薄言。
封薄言也早已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她表情似不怎麼在意,出聲道:「叫醫生了嗎?」
「叫了,可是她不肯聽醫生的話,反鎖了病房門一直在裡面哭。」霍美蘭聲音急切,「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過來看看她吧。」
封薄言抿了抿唇,又下意識看向葉星語。
葉星語彎唇,「你去吧,霍靈宣現在需要你。」
「電影馬上要開始了。」封薄言道。
「電影沒關係的,下次還可以看,霍靈宣生病了,她比較重要。」葉星語很體貼,拿走他手裡的可樂,「你去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看電影。」
封薄言默默看著她,忍不住再次發問:「星語,你現在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她微笑,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我只是覺得,她比較需要你。」
封薄言走了。
但是他心裡極不痛快,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封薄言離開後,葉星語自己捧著爆米花,自己走向了影廳。
忽然,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葉星語最近買了快遞,覺得會是快遞員,便接了起來。
「葉星語,你還有臉回來?」電話里傳來了霍美蘭的聲音。
葉星語震了一下。
霍美蘭說:「葉星語,四年前你背叛了封薄言,我們整個霍家連同雲珠恨你入骨,你是怎麼好意思回來纏著封薄言的?我聽說,你現在住在星湖畔,你怎麼那麼不要臉?那可是我女兒跟薄言的婚房,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就該滾出去!」
霍美蘭捏著手機對她辱罵:「還有,要不是因為你,我女兒就不會被裴延遇的人抓走,就不會被人強姦,一切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搞出來的,你都跑去美洲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總要像一根刺一樣陰魂不散地扎在我們心裡?你就沒有廉恥心嗎?」
聽到這些話,葉星語的腳步頓住了。
心中的恨意猛地就掀了起來。
她是想過不要回來。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回來不會是風平浪靜,只會是另一場腥風血雨。
可她有什麼辦法?
她努力,做到最大的努力想逃去R國,她想和外婆在一起,想隱姓埋名帶著西西快快樂樂生活,可是封薄言不讓!他不讓!
所以她笑著對霍美蘭說:「對啊,我就是不要臉,你能拿我怎麼樣?」
霍美蘭像是震住了,諷刺道:「好啊,你還當真是不要臉,要不是雲珠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我們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你們來啊。」葉星語笑了起來,笑得眼裡都起了淚,「我就是要噁心你們,讓你們痛苦,讓你們後悔惹了我。」
霍美蘭被她氣得七竅生煙。
葉星語還故意氣她:「你以為你們晚上把他叫走我就會難過嗎?不,我不會,我晚上還要勾引他,跟他在床上風流,你能把我怎麼樣?」
霍美蘭氣得幾乎要將牙咬碎了,粗著嗓音罵道:「果然是個賤骨頭!」
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似乎被她氣得不輕。
葉星語譏諷一笑,捧著爆米花進了影廳。
她一個人看完了整場電影。
明明是一部喜劇,她卻看得淚流滿面,時不時往嘴裡塞一口爆米花,笑得比哭還難看。
離開影廳的時候葉星語已經整理好了情緒。
她帶著保鏢正要離開,忽聽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星語?」
葉星語扭過頭去,付明珠明媚的臉就出現在她視線里,她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是她弟弟付宴臣。
兩人看見她,都很意外。
「還真是你呀。」付明珠和付宴臣走過來,「你回國了?」
「嗯。」葉星語點點頭,看了一眼付宴臣,付宴臣對她頷首,算是打招呼。
「什麼時候回來的?」付明珠問,她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面了。
「前幾天回來的。」葉星語坦誠。
付明珠看了眼她身邊七八個保鏢,很疑惑,「你怎麼帶著這麼多保鏢出門?」
葉星語:「這樣安全一些。」
「這樣安全?」付明珠似乎沒明白這句話,「是有人要對你不利?」
「可能是。」葉星語微笑,裴延遇還在找她,若是她落單,很可能就會被裴延遇的人拐走。
付明珠有些愕然,葉星語已經轉了話題,「明珠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哦,我跟宴臣剛跟客戶見完面,現在要回去了。」
付明珠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商場馬上要關門了,要不然就請你去喝杯咖啡,這樣吧,星語,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回頭我們出來聚聚呀。」
「好啊。」葉星語出國後就換了國際號碼,她打開手機,跟付明珠互相加了聯繫方式。
付明珠跟著她一起走出商場,時隔四年再見面,付明珠顯得很開心,跟她有說不完的話。
付宴臣則顯得比較沉默,走在付明珠身邊,靜靜聽她們說話。
到了門口,一輛古特斯忽然停在面前,車窗降下,露出了封薄言冰冷的俊臉。
見到封薄言,付明珠很驚訝,沖他點了點頭,「封總。」
「付總。」封薄言沖她淡淡頷首,視線落在葉星語身上,「回家了。」
「哦。」葉星語乖巧應了一聲,彎身鑽進車裡。
等車開走了,付明珠才像是反應過來的樣子,「搞什麼?星語怎麼跟封總在一起?昨晚新聞不是才播報,封薄言要跟霍靈宣訂婚了麼?」
付明珠初初見到葉星語,只是以為她回國了,沒想到她還跟封薄言在一起。
付宴臣聞言皺了皺眉,「所以封薄言現在腳踩兩條船?」
付明珠同樣疑惑,「不清楚,不過封薄言跟霍靈宣的新聞鬧得這麼大,星語應該看見了啊?怎麼剛才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這一點完全不像葉星語的性格,她記得以前,星語的性格是揉不得半點沙子的。
付宴臣盯著封薄言遠去的車,過了許久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