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寒在彼端,看到這條簡訊有點意外:【你同意了?】
葉星語:【嗯,我向外婆請示過了,外婆認為你可靠,我們可以合作,但是你得安排路線,把我們從美洲弄出去,我們會去R國同你合作,你幫助了我們,到時候我們也會幫助你奪回裴氏集團。】
裴延寒看著簡訊笑了。
他到R國後,其實一直衣食無憂,這邊有他的公司,有他的心腹,只是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那樣偌大的裴氏集團交給裴延遇。
裴延寒之所以是裴家太子爺,是因為裴氏集團是他母親陪他父親打下的江山。
裴氏集團的全名其實叫裴金集團。
金是他母親的姓,代表當年他們一起攜手開創了裴金集團這個盛世。
只是裴父不是一個良人,跟他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就私下裡偷偷跟裴延遇的母親好上,美曰其名傅思是裴父的初戀。
裴母一直堅守在美洲的裴金集團,她深愛裴父,儘管知道裴父在外玩女人,也是讓裴延寒不要恨他。
所以裴延寒從小就是太子爺。
他16歲的時候,裴母得了癌症過世了,之後裴父更了放開了自我,不斷地更換情人。
後來裴延遇來了裴家。
裴延寒從第一眼就討厭他,裴家的人也討厭這個私生子,傭人們看他不喜歡裴延遇,就私下裡去折磨他。
裴延寒知道這一切,但他從來沒有出面阻止,因為他覺得這跟他沒關係,別人看他不順眼折磨他,是他自己的命運,他覺得過著不痛快,憋屈,可以自行離開,裴延寒才不會同情這個雜種。
他會失去裴家太子爺的地位,完全是裴延遇太有心眼。
裴延寒雖然沒想過殺父親,但也痛恨那個薄情的男人,經常不順他的意。
但是裴延遇不一樣,他像條狗一樣什麼都聽裴父的,裴父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其實那時候起,就能看出他是個城府極深,忍耐力極強的人,他為裴父做過很多黑暗的事情,後又業績斐然,使得裴父對他越來越滿意。
裴父對他越滿意,就會越不順眼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尤其他最後不肯聯姻,徹底激怒了裴父,讓他交出總經理一職,前往R國的分公司任職,是流放,也是磨礪。
裴延寒當時為了一口氣,遠赴R國。
沒想到他走後,裴延遇就開始對付裴父了,用藥將裴父折磨得精神錯亂,從他手裡奪走了全部的權,正式成為裴家繼承人。
聽說裴延遇將裴父關在地窖,不叫人照顧他,讓裴父像畜生一樣只能苟延殘喘,隨地大小便,讓他嘗盡苦楚。
裴延遇是個不折不扣,扭曲的變態。
裴延寒回複葉星語:【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我可以配合你。】
葉星語回覆:【我現在沒跟裴延遇翻臉,下個月,是我們的婚禮,舉辦婚禮那天,他應該會放鬆警惕,我們就在那天逃跑,裴延寒,你要替我辦兩件事。】
裴延寒:【哪兩件事?】
葉星語打著字:【第一件事,那一天,你要幫我們準備飛機……】
她字打到這裡,門口就傳來了響動。
是封薄言回來了,她嚇得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床上。
她趕緊趴下去撿,門就被打開了,封薄言端著面進來,看到她趴在床前,出聲問:「你在做什麼?」
葉星語身子一僵,心跳如打鼓,她怕被封薄言看出破綻,回答道:「在看我外婆。」
「看你外婆?」封薄言挑眉。
「嗯。」葉星語將手機撿起,立刻關小了短訊,打開手機里的監控說:「我怕我出門太久,外婆不安全,所以出來就會看看監控,看看她在做什麼。」
她故意將手機遞到封薄言面前。
封薄言看了一眼,監控里,沈繁畫蒙著眼睛,王姨在餵她吃藥。
封薄言沒作懷疑,看了她一眼說:「吃飯了。」
他給她做了一碗雞蛋面。
剛才他下樓去做飯,底下的保鏢都驚呆了,他們吃著點來的牛肉披薩,看著封薄言進了廚房,圍上圍裙做飯,都以為出現了幻覺。
兩人坐在沙發前吃麵。
葉星語為了打破尷尬,吃了一口說:「很好吃。」
聞言,封薄言抬眸看向她。
葉星語夾起一筷子面說:「好久沒吃到你做的面了,味道還和原來一樣好。」
說完,她還笑了笑,眼睛明淨。
封薄言看了她一陣,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她沒聽懂。
「你說你現在不能激怒裴延遇,那麼你到底要做什麼?只是要等你外婆眼睛好了?還是另有打算?」他得知道她的想法,否則這麼耗下去,他也不知道在耗什麼。
葉星語看向他,輕輕開口,「封薄言,我能求你一件事麼?」
「你說。」
「下個月我跟裴延遇結婚那天,你能幫我準備一輛飛機麼?我想那天接我外婆離開。」
封薄言聞言,皺住了眉,「你還要跟他結婚?」
「不,我選那天,只是因為那天很隆重,婚車隊會有一兩百人,加上公司員工和社交圈的人都會來,那時候如果出問題,他可能走不了……」葉星語看著他的眼睛,伸出一隻手握他的胳膊,「那一天,你派人到半路去搗亂一下,阻攔裴延遇來別墅接我,我這邊會安排人處理掉別墅的保鏢,帶外婆出來,然後到我們約定的地點一起離開美洲。」
「時間要拖到下個月?」封薄言眸底浮出冰霧,他不太願意,不想她呆在裴延遇身邊太久。
「我外婆正在養病,封薄言,不是我現在不肯走,而是我要顧慮我外婆的身體,她老人家已經八十多歲了。」至於葉世華,她另有打算,最近她就會處理好爸爸的問題。
封薄言沒說話。
葉星語接著說:「我答應你,我不會跟裴延遇有什麼的。」
封薄言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她的下巴問:「你跟裴延遇,到底走到哪個階段了?你們親過沒有?做過什麼?」
「沒有!我跟你說了,那幾年我一直在歐洲忙,他忙著在裴家跟裴延寒斗,我們幾乎沒有見過面。」
見他不說話,她握緊他的手臂,「可以嗎?封薄言?這個計劃我認為是最完美的。」
封薄言默默看了她片刻,「葉星語,你還想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