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只是多給她兩天時間。
葉星語有點鬱悶,又問:「我失蹤了這麼久,外面沒人找我嗎?」
她被封薄言擄過來快五六天了吧。
封薄言說:「有,裴延遇在滿世界找你呢,只可惜他現在焦頭爛額,沒工夫找你。」
「你用了什麼辦法拖住他?」
「給他製造麻煩啊,不僅公司出現了問題,就連走在路上,都隨時可能被人投炸彈,暗殺……」封薄言眼眸黑黑的,這些正是裴延遇曾經對他做的,而今,不過是還給他罷了。
「你來美洲,是來殺了他?」
「怎麼?擔心你那個未婚夫了?怕我殺了他?」封薄言捏過她的下巴,眉眼看著似笑非笑的,實則眼底一點笑意都沒有。
葉星語略心慌,解釋道:「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還跟他訂婚?結婚?我聽說三年前你就跟他訂婚了,我倒是想知道,你當時為什麼跟他訂婚?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語氣很平穩,可葉星語卻聽出了一股吃醋的味道。
如果她回答錯誤,他絕有可能擰斷她的脖子。
是呢,現在的他就是這麼瘋批。
可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有了個孩子,當年,是因為她差點死了,裴延遇拼盡一切救她,她感動了,才答應跟他訂婚。
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封薄言知道,如果他知道她有個孩子,興許他會把她和孩子一起抓回國內關著。
葉星語可不想餘生這麼過。
哪怕,她知道他是有點喜歡她的,不會殺了她,但現在的他喜怒無常,絕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伴侶。
她不想這一生如履薄冰。
於是她說:「當時他利用了我,讓我以為,他幫我擺脫了你,所以我心裡感激他,加上他在裴家要跟裴延寒斗,他請求我,做他的未婚妻,我外婆的家族可以給他助力,我想他這些年幫了我這麼多,我承諾他一個頭銜也沒什麼。」
她依然是這麼解釋,說裴延遇利用了她,還說:「對了,我在美洲找到了我外婆,她是沈氏國際的創始人沈繁畫,這些你知道麼?」
封薄言頷首,他知道。
他在國內,儘管不想聽到她的消息,可總有些人喜歡在他面前提。
封薄言因此知道,她到了國外,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跟裴延遇兩情相悅,修成了正果。
那時他心中只有恨意,想殺了他們。
現在見到她,如此柔軟地呆在他懷裡,說要做他的女人,他又對她心軟了。
比起殺了她,他還是更喜歡把她留在身邊。
只要她再沒有離開他的心思,他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
既然封薄言知道沈繁畫,那葉星語就接著說了,「這幾年,我都在歐洲那邊開疆拓土,很少回來,裴延遇打著為我的幌子接近我外婆,在她的藥里加了一些擴血管成分,導致她經常頭疼,趁機又將沈氏國際里我外婆的人清除掉,換上了他的人。」
「他這次讓我回來,就是要跟我結婚,好名正言順拿走我外婆的集團的。」
封薄言稍作沉吟,抬眉看她,「既然他對你這麼無恥,你何不離開了他,和我去國內。」
他這麼說,其實本質就是沒相信她,還覺得她在撒謊。
葉星語也理解,他以前被她騙過,現在十年怕井繩,對她格外的防範。
葉星語深吸一口氣說:「我外婆現在人還在他手上,那天我特意在醫院觀察了一下,他派了很多人看著我外婆。」
「然後呢?你想怎麼樣?讓我營救你外婆?」封薄言看著她。
葉星語喝了一口水才說:「不勞煩你,我就是想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自己去處理好我外婆的事情。」
她想帶著沈氏國際的機密和外婆爸爸一起離開。
但是現在沈氏國際的機密她還不知道是什麼,她還得回去查。
封薄言這邊,她是不敢勞煩他了,萬一被他知道全部,他也想奪走沈氏集團的機密來控制她怎麼辦?
現在的葉星語,也感覺身邊無人可信了。
裴延遇像一張陰謀網。
封薄言只想占有她。
裴延寒目前還在不信任的階段。
葉星語前途現在是茫茫,但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去嘗試,如果她試都不試,沈氏國際必將滅亡。
那是外婆的心血,她不想被裴延遇用那樣骯髒的手段謀划去。
「給你多點時間?」封薄言似乎沒明白,多看了她一眼。
葉星語認真看著他,「嗯,你放我回去,我去處理好我外婆的事情,等我處理好了,我老老實實跟你回國內,以後再不離開你了,行嗎?」
「不行。」封薄言回答得很乾脆。
葉星語心頭一怔。
他的指碾壓過她的嘴唇,嗤笑著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為了讓我放鬆警惕,製造出來的謊言?」
「我真的沒騙你。」
「可我不相信。」
那就是談崩了。
葉星語忽然就感覺有點疲憊,緩緩吐出一口氣,面容變得灰暗,「既然你不願意,那你殺了我吧。」
封薄言微微蹙眉,似乎不悅了,捏著她的下巴陰冷冷地說:「我剛因你的勾引,想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就說讓我殺了你?」
葉星語疲憊地扯了一下唇角,說:「我好好跟你說我的情況,希望你諒解我,給我點時間,但我沒想到,你完全不信任我,我覺得你無法溝通,所以我不想再說了。」
她感覺很疲憊,從他身上下來,側身背對著他躺下。
封薄言顯然已生氣,目光冷冷睨著她的背影。
這一晚,封薄言沒留宿。
葉星語抱著自己入睡,後半夜,似乎發燒了。
因為他過度縱慾,她終於還是病了。
第二天,一個女人進來給葉星語收拾房間,想叫醒她的時候摸到她身體滾燙,嚇到了。
「裡面那位小姐病了。」女人趕緊去告訴門口的保鏢。
門口的保鏢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跟封先生是什麼關係,可封先生日日過來看她,肯定不是尋常的關係,就趕緊去報了。
封薄言正在聽許牧匯報最近的事情。
聽到保鏢說,葉星語發燒了,他眉心一皺,不想管,可腳步卻不自覺走到她房間前。
推開門,葉星語側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猶如死人一般。